第二百三十五章 偷營劫寨

作者︰終南野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在心中狠狠給大宋朝廷記了一筆後,穆栩隨即就著手對付眼前的金兵。

在他看來,後世完顏宗弼之所以會有那麼大的名頭,很大程度上是沾了岳飛的光,若與完顏宗翰相比,其人怕是大大不如。

就拿這回攻打居庸關一事舉例,倘若是完顏宗翰坐鎮燕京,那他絕對不如這般不智,明知完顏婁室與穆栩有殺子之仇,卻還派其領兵前來。

不是說完顏婁室一定會敗,但至少在戰前該將各種因素考慮進去,未慮勝先慮敗才是一員合格統帥應有的素養。

在剛見到是完顏婁室率兵前來時,穆栩心中就隱約有了破敵之計。

此計說來並不復雜,無非是利用完顏婁室急于報仇的心態。

所以,明明居庸關內有著不下三萬人馬,人數遠超金兵兩萬之數,但穆栩偏偏選擇據關而守。

一來,可借機挫其銳氣,順便消耗一波金軍。二來,穆栩想看一看,在攻城不利的情況下,完顏婁室的反應。

結果沒有令穆栩失望,在看到他現身關上後,完顏婁室非但沒有因傷亡而撤軍修整,反而加緊了攻打關隘的腳步,顯然已經有些被情緒左右,這便給了他可趁之機。

接下來的幾日里,穆栩除了白日繼續守在城頭之外,夜里還會雷打不斷的,率精騎出關襲擊金營,一旦遇到完顏婁室領兵迎戰,卻又毫不戀戰的退卻。

如此反復幾日,完顏婁室被騷擾的不勝其煩。他不是沒有想辦法,但無論是提前設伏,還是以逸待勞,卻都奈何不得穆栩,這讓其怒火一日賽過一日。

在又一次被穆栩聲東擊西燒去些糧草後,完顏婁室干脆下令,夜里全軍謹守大營,不用再理會敵軍襲擾。

果然,其後兩日定襄軍見沾不到便宜,便漸漸偃旗息鼓,完顏婁室見此,自是得意非常。

這廝一面嘲笑穆栩只會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根本不敢與他們女真兒郎正面對決。一面更加肆無忌憚的,全力攻打居庸關,有幾次甚至身先士卒,差點一舉登上了城頭。

這便給了完顏婁室一種錯覺,讓其深信只要再堅持幾日,就可一鼓作氣攻破居庸關要塞,為兒子完顏活女報仇雪恨。

其實這一切都是穆栩的算計,他先用疲兵之計,讓完顏婁室喪失警惕,隨後又故意撤下關上一半守軍,通過示之以弱,給其一種隨時可以破關的假象。

終于,在雙方再次經過一日血戰後,穆栩見這日天空陰沉,天空還下起了秋雨,便知破敵時機已經來臨。

到了當日夜里,穆栩親率五千鐵騎,悄悄出了關口,于二更時分對金營發動了突襲。

由于連日來高強度的大戰,以及白日淋了雨的緣故,使得當晚大部分金兵都睡得格外安穩。

再有就是穆栩所選的時間,又恰恰是人一日睡的最安穩之時,加上雨聲的掩護,所以直到定襄軍都突入了金軍大營,將戰馬全部放跑,金軍才從如夢方醒。

可此時哪里還來得及,面對早有準備的定襄軍,許多金兵根本沒有作出還擊,就被戰馬踩踏至死,或是被馬刀 倒。

一時間整個金營亂做一團,放眼望去,隨處可見四處奔逃的潰兵。

在定襄軍的最前列,穆栩騎在馬上,一邊帶兵砍殺金兵,一邊向左右的孫翊、燕青道,「金人沒了戰馬,如今已是待宰的羔羊。小乙,由你率兩千騎兵繞到外圍,阻止敵軍逃走,余下人由孫將軍指揮,就地肅清敵營。」

燕青急道,「那使君你呢?」

穆栩大笑道,「我當然去尋完顏婁室,親自送他一程!」

說罷,不等二人開口勸說,他便一拍胯下戰馬,帶著五十余親衛,朝金人中軍大帳位置殺去。

在穆栩的帶領下,這支小股人馬宛如一支利劍般,輕易就從亂軍中撕開一個口子,不多時就來到目標所在不遠。

借著大帳的燈火,穆栩輕而易舉找到了完顏婁室,就見這家伙穿著歪歪扭扭的盔甲,正在親兵的幫助下手忙腳亂的上馬。

「完顏婁室,哪里走!」眼看這廝要跑,穆栩當即大喝一聲,徑直沖了過去。

听到穆栩的吼聲,完顏婁室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踢開為他整理馬鐙的親兵,拼命揮動馬鞭抽打戰馬,向著相反的方向逃竄,絲毫看不出有為子報仇的念頭。

穆栩也沒想到這廝會這般果斷,竟棄整個大軍于不顧,為免其逃走,他忙跟著催動戰馬追殺過去。

只不過追出幾十米後,兩人距離越拉越遠,卻是穆栩被附近領兵阻住去路,再加上他今夜為了襲營,換乘了一匹烏騅馬,到底比不得照夜玉獅子快捷,一時竟追之不得。

眼見于此,他當下便急了,抬手將身前幾個金兵刺死,然後瞄準完顏婁室背影,使出渾身力氣將手中鋼槍擲出。

穆栩此時已快將鍛體決第三層練完,一身力氣何等驚人,就見鋼槍在夜里化作一道閃電,眨眼就結結實實命中了完顏婁室後背,在一聲慘叫過後,將其連人帶馬釘在了地上。

親眼目睹這驚人一幕的金兵如遭雷擊,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隨著有人開始放下手中武器束手就擒,就好似瘟疫一般一個傳一個,不多時便投降了一片。

此戰,穆栩率部以少勝多,以傷亡不過百人的代價,殲滅金軍四千余人,俘獲不下七千,可謂開了當世大勝金人之先河。

到次日天明,戰場已打掃完畢。在綿綿秋雨之中,金國戰俘在定襄軍押送下,排成一隊隊長龍向著居庸關內的空地集結。

望著眼前情景,孫翊向穆栩請示道,「使君,這些戰俘如何處置?」

穆栩對這些強盜沒有一絲好感,下意識就想殺了了事,但話到嘴邊,他突然想到雲地地廣人稀,還有大片未曾開墾的土地,便道,

「將其中的漢兒、契丹人、奚人、渤海人甄別出來,手上沒有沾染漢民之血的,擇優編入我軍。至于女真蠻子嘛,就讓他們去屯田吧。」

「屯田?」

「不錯,屯田!今後咱們的兵馬會日益增多,給將士們賞賜的軍功田數量必定不夠,索性讓女真人前去開墾,也算是廢物利用。」

听了穆栩解釋,孫翊會意道,「是,屬下會吩咐下去,讓將士們不要隨意殺俘。」

說完,他又擔憂道,「咱們這次給女真人來了個狠的,他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穆栩卻毫不在意道,「無妨,就算沒有這一遭,金國也是我等死敵,除非一方滅亡,否則永無和解之日。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此等旁枝末節?

讓他們來就是,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將各部兵馬輪番調來,用金人之手來練練兵。」

說到這里,穆栩將目光落在孫翊臉上,鄭重交代道,「居庸關的安危就交給孫將軍了,遇到大事將軍自決便是,不用向我通報。」

孫翊听出穆栩話外之音,忙問,「使君可要離開?」

穆栩點點頭,回道,「是啊,離開雲州日久,該回去看看了。再者說了,還有個鄆王在等著我吶!」

……

轟隆隆。

在大地的顫動中,一支披堅執銳的騎兵出現在雲州城外,人數約有千人左右,他們披著黑色甲胃,頭頂紅纓盔,莊嚴而肅穆,散發著驚人的氣勢。

城門口的百姓見狀,紛紛避到路邊,有點見識還議論起來。

「好一支精銳,比昔日遼國的騎兵都強不少。」

「嘿,我說王小五,你一個木匠,認得什麼叫精銳嘛,還在這胡吹大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老子怎麼不懂,我告訴你劉大撇子,你還別不信!這支騎兵乃是咱們節度使的玄甲兵,其中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

旁听的另一人插話道,「你這廝有點見識啊,但這和你有什麼關系,用得著這麼得意嗎?」

王小五挺起胸膛,得意道,「不好意思,我佷兒王敢便在這支大軍里,前日他才捎了信回來,你們知道信上說了什麼嗎?」

「幼,你是說你那個成日打架的佷兒,沒想到這小子還真出息了,不知他在信說了什麼?」

「對,別顯擺了,快說來听听!」

「我那佷兒來信說,他隨咱們節度使大破金軍,親手砍了四個腦袋,如今已累功晉為中士,授田一百畝。」

王小五此話一出,迅速引發軒然大波,隨即他就被人圍在中間,追問起個中詳情來,有人的關注點在金兵身上,但大部分百姓的注意力,卻都被那一百畝田地所吸引,暗自盤算要不要送自家適齡子佷前去參軍,好為家里搏場富貴。

可以說,隨著時間的發酵,軍功爵制的威力,在民間開始慢慢顯現,想來不久之後,穆栩治下會迎來一場參軍熱潮。

唯一可惜的就是,穆栩沒有親眼見到此景,他這會正抱著趙福金和扈三娘生的一雙兒子,笑呵呵稀罕個不停,房中還坐著挺著大肚子的趙元奴,以及李師師等女。

「相公可想好孩子的名諱?」

听到趙福金問話,穆栩頓時一愣,臉上浮現出不好意思。

扈三娘眼尖道,「相公,你不會將此事忘了吧?」

穆栩打了個哈哈,「什麼叫忘了,我這是一時難以決斷,不知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好!」

這話也就湖弄湖弄外人,作為穆栩的枕邊人,眾女豈能看不出他的不自在?她們立時義憤填膺,不約而同數落起他來。

穆栩自知理虧,遂嘴里不停告饒,在許出去一堆好處後,總算堪堪渡過這關。

就在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時,外間傳來侍女綠珠通報的聲音,「老爺,鄆王殿下來訪!」

穆栩聞言皺起眉頭,要不是看在趙楷金的面子,他都要罵娘了。趙楷這廝也太沒有眼色,哪有他回來第一日,就急匆匆上門求見的?

李師師覷見穆栩神色,忙解圍道,「鄆王殿下已等候相公多日,怕是有軍國大事要說,相公快去見見他吧,回來再看孩子不遲。」

「也罷,那我就去見見。」穆栩依依不舍得將孩子還給各自母親,隨即便問綠珠,「鄆王此來是帶著聖旨,還是獨自前來?」

綠珠回道,「鄆王殿下是獨自前來,並未帶傳旨內侍。」

穆栩神情一動,心下有些了然,暗道,「這趙佶怎麼教育孩子的,趙楷尚算好的,都這般沉不住氣,其余人想來更加不堪,怪不得那趙桓、趙構都那副德行!」

「你們且稍待,我去去就來。」隨口向幾位夫人招呼一聲,穆栩便抬步向外走去。

眼看穆栩都沒了蹤影,後知後覺的趙福金,這才想起答應趙楷之事。念及于此,她忙將孩子交給女乃娘照看,然後不顧李師師等人怪異的眼神,匆匆追了出去。

「相公,等等妾身!」

穆栩腳程極快,等趙福金追出時,人已走到了月亮門下,直到听到身後呼喚,他方才止住腳步。

「娘子有話不能等晚上說嗎?追出來做甚,不知道自個方出月子!」看著氣喘吁吁而來的趙福金,穆栩趕緊替她擦了擦額頭香汗,口中輕聲責怪道。

趙福金吐了吐舌頭,難為情道,「妾身這不是著急嘛!」

穆栩搖著頭,將趙福金拉到附近避風游廊,出言詢問道,「娘子可是要為你家兄長說話,想讓為夫幫他一把?」

「啊,相公怎麼知道?」趙福金瞪著杏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穆栩捏了捏妻子有些發胖的小臉,好笑道,「這有什麼難猜的,自打知道你三哥來雲州那一刻,為夫便想到了這一點。」

「那…那相公怎麼想的,要不要幫三哥?」

穆栩不答反問道,「娘子是想讓為夫幫他呢,還是袖手旁觀?」

趙福金蹙著秀眉,把趙楷對于趙桓的評價講了,末了嘆道,「妾身不知三哥的話可信與否,以及該不該讓相公牽涉其中。」

穆栩心中一暖,柔聲安慰道,「好啦,此事為夫會看著辦的,娘子休要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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