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會飛了

「我,我……我來!」

陳非哭喪著臉,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牙縫里敢蹦出半個不字,怕是今天晚上就得躺在這兒。

到頭來,還是逃不過以身償債的命運。

「哈哈哈哈哈,這不就行了,好兄弟,你以後就由我契科夫來罩了。」

原本快要吃人的凶惡表情猛然一變,契科夫哈哈大笑起來,豪爽的用力拍著陳非的肩膀,仿佛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追究的樣子。

已經將一顆心拎起來的眾人不約而同的集體松了一口氣,紛紛露出笑容,現場的氣氛也重新恢復了輕松歡快。

「契科夫,如果,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陳非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準備告辭。

「不喝一杯嗎?來來來,武松過景陽崗,三碗別想走!」

大狗熊一只手就把陳非摁在座位上,喊來調酒師,先來一打現調的「核子殘陽」。

小酒一杯,推桿就飛,二兩下肚,桶滾七百二十度,不會喝酒算什麼航空人,萬一空軍需要你的酒量時,特麼半杯啤酒就躺了,算什麼鬼?!

想當年的「空中手術刀」是怎麼來了,這是傳統,沒毛病!

見面酒完了報名酒,報名酒完了預習酒,預習酒完了復習酒,復習酒完了面試酒……噸噸噸。

這些個酒鬼總是能別出心裁的想出各種灌酒的理由,一二三四,再來一遍。

武松怕是被景陽崗山腳黑店的店小二強行賣酒給氣的,打死人要償命,倒霉老虎成了出氣筒,好一個釣魚執法,直接被縣治安大隊長武都頭用拳頭給生生錘死,換得名與利,智商情商雙高。

陳非不知道自已是怎麼離開「梅杜莎的美瞳」酒吧的,等他完全恢復清醒,睜開眼楮的時候,發現自已已經躺在了宿舍的床上,耳邊還響著鬧鐘沒完沒了的嘀嘀聲。

雞尾酒「核子殘陽」的後勁兒十足,醒後來讓人頭痛欲裂,昨晚的記憶開始如潮水般陸續歸位。

「真香」戰斗飛行中隊的中隊長契科夫借給自已防身的AK-47自動步槍莫名其妙的變得殘破不堪,對于陳非這個百萬負翁來說,這樣一支價值百萬星元的古董名槍自然是賠不起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接下來好像沒有被錘,雙方講數,呃,最後還是被那個大狗熊給套路了,當個鬼的飛行員喲,真當凶殘至極的殺戮之龍是小貓小狗嗎?

尼瑪!

幾杯雞尾酒強行下肚,灌得五迷三道,身不由己的跟著群魔亂舞了一通,然後背著AK破槍,腳下一路絆蒜,跌跌撞撞的來到隔壁食堂,也不知道跟阿貝爾主廚說了什麼,對方好像還流了眼淚,依依不舍的模樣……嘶!~~,我去,爺是直的,不是彎的,絕對不跟阿貝爾攪基。

嗯!是為了鳥兒,自已的鳥兒,呸,這鳥兒長毛了,呸呸呸,只要是個鳥,能不長毛嗎?

還會飛了,對了,會飛了!

可是,飛哪兒去了呢?

記憶回歸到這里,陳非的大腦陷入一片空白,到底還是給喝斷片兒了。

「啾!~」

耳邊響起清脆稚女敕的鳥鳴。

腦袋上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動了動,視線往上抬,看到了一個小巧的尖喙。

「A:>\cls」

這回終于看清楚了,俺的鳥兒還在。

陳非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又撿回了一些記憶。

只把幼鳥托付給阿貝爾主廚才一天,這個高盧大老爺們兒居然還養出了感情,在領回幼鳥的時候,居然流露出了生離死別的悲傷表情。

嘁!高盧男兒的眼淚真不值錢。

「居然會飛了,該起個名字嘍!」

陳非伸手捉住不知何時佔據了自已頭頂一部分枕頭的幼鳥。

「啾!啾!」

幼鳥又叫了幾聲,毫不設防的任由他捧在手掌心,上下左右打量。

才一日不見,翅膀上的飛羽更加堅韌了一些,卻依舊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自打蒼穹界與藍星界展開頻繁交流以來,兩界的各種生物在所難免的出現了不少雜交品種,並未出現生物學家們預料的大規模生殖隔離,反而讓兩界的生物多樣性變得更加復雜,新物種的頻繁出現,很難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即使在兩個世界的人種之間,同樣沒有生殖隔離,DNA序列上也存在某種同源聯系,因此為「維度膜理論」的更高級研究「大世界樹猜想」提供了有力依據。

「你以後叫小雞怎麼樣?小雞j ?」

陳非一陣壞笑,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充滿惡趣味的名字。

萬一自已需要找它的時候,遇到人就問,你看到了我的小**了嗎?

這麼羞恥的話語,怕不是要被人當成變態。

「啾啾!」

幼鳥依舊傻乎乎的叫著,渾然不知自已差點兒被取了個與霸王龍的小表弟相同的名字。

「你這麼愛啾啾叫,就叫小啾吧!你應該不會反對吧?小啾!?」

陳非十分認真地問著手上的幼鳥。

果然,它沒有說不。

那就愉快的決定了,小啾!

「啾啾!」

草草的洗漱完畢,給小啾喂了幾條面包蟲,陳非從雙肩背包里拿了兩只面包,把小鳥兒往肩膀上一放,前往機庫上工。

如今已經能夠在宿舍里面飛上兩圈,用不著再放到鳥窩里面帶著。

沈菲送的滿滿一背包的面包,足以讓他省下好幾天的伙食費。

在如今的節骨眼兒上,蚊子再小也是肉,聚沙成塔,能省一點兒就是一點兒。

剛進入1號機庫,遠遠看到蕭機修長的高大背影,陳非縮了縮脖子,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

自已被契科夫那廝給抓了壯丁,不知道算不算是背叛了機修組。

想想機修長那絲毫不遜色于大狗熊的拳頭,便忍不住一陣心虛和恐慌。

站在肩膀上的幼鳥卻啾啾叫了幾聲。

听到清脆的鳥鳴,蕭明轉過頭,正好看到了陳非。

「小陳,你過來一下。」

「哦哦,我馬上來!」

陳非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蹲在自已肩膀上的依人幼鳥。

「啾啾!」

小啾滿滿的無辜。

「你晚上要去契科夫的飛行員面試?要加糖嗎?」

蕭明在機修組的集裝箱辦公室給陳非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然後又按了一下咖啡機,機器吱吱嘎嘎的運轉起來。

昨晚大酒喝嗨了,早上來一杯咖啡醒醒神非常有必要。

「不加糖,謝謝,呃,晚上……的確。」

陳非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他還真不知道「真香」戰斗飛行中隊的飛行員面試時間,反倒從機修組的機修長這里得到了提示。

站在肩膀上的小啾蹦蹦,順著胳膊一直來到他的手上,好奇的向紙杯里的咖啡探頭探腦。

盡管已經能夠展翅飛翔,但它還是喜歡蹦來蹦去,羽翼雖豐,體力依然不足以維持長時間的飛行。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替你向契科夫那家伙說。」

咖啡機終于準備就蓄,蕭明也給自已倒了一杯咖啡,扔了一塊方糖進去,用小勺子緩慢的攪動。

「我……我願意!」

陳非原本想要說不願意的,可是當話快說出口的時候,卻臨時改了主意。

人生七大罪,窮!窮!窮!窮!窮!窮!窮!

沒錢是原罪,欠債更是十惡不赦。

好歹飛行員也是一份高收入的職業,他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Emmmm……真香!

「是因為債務?」

別看蕭機修長高大魁梧,虎背熊腰,可是心思卻十分細膩,準確把握住了關鍵所在。

陳非老老實實地說道︰「是的!」

他不喜歡超前消費,不喜歡欠債,愛囤愛藏愛攢,這是祖傳的,而且還是刻印在基因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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