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東輝,你怎麼能不守承諾!」
冷如墨一個箭步上前,嬌喝出聲,「身為赤道集團的首席教授,這就是你的學術素養嗎!」
然而,樸東輝沒有半點羞愧之意。
反倒是一抹嘴角的廢土,笑呵呵的說道︰「正是因為我擁有足夠的學術素養,才不能讓你們毀掉我的研究,那可是曼陀羅啊,當世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以破壞為目的的研究,配不上偉大這兩個字!」
冷如墨美眸噴火,「一小時前,我竟然想跟你這樣的人合作,現在想想真是惡心!」
「既然惡心,合作就大可不必!」
突然地,一聲冷斥傳來。
順著聲音望去,一道身影出現在入口位置,負手而立,氣勢雄渾。
這麼快就到了!
眾人俱都一驚。
然而,唐銳發出一聲疑問︰「不損道心鄭天恩?」
「你怎麼在這!」
鄭天恩也是一驚,那副宗師氣派,頃刻間散去大半。
他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里再次見到唐銳。
而且,直呼他名諱就算了,前面掛一句不損道心什麼意思?
諷刺他被陳玄南擊損道心是不是!
「早听黑龍王提醒,你不會立即回國,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唐銳笑著把托盤放下,目光掃向樸東輝等人,「看來你的天恩武館生意一般啊,堂堂館主,竟然還需要給別人做打手賺錢!」
鄭天恩聞言,臉色更焦黑了幾分。
此子說話夾槍帶棒,實在難听!
「你給我閉嘴!」
樸東輝大怒,張口喝道,「鄭館主是我赤道集團最尊貴的客人,他此次與我同行,是因為他要拜訪玄武營陳戰王,像是鄭館主這樣的存在,豈容你在這里肆意調侃!」
唐銳饒有興致反問︰「拜訪陳戰王,很厲害的樣子啊。」
「那是自然!」
「陳戰王榮登巔峰,堪稱武者之尊!」
「我們鄭館主雖稍有不敵,卻也是與陳戰王齊名的存在,你這種小角色,也敢與日月爭輝……」
樸東輝正滔滔不絕,突然見鄭天恩臉色黑沉,似有無盡尷尬。
而後,鄭天恩更是出聲打斷︰「行了,別說了!」
當著唐銳的面如此賣弄,豈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再听幾句,恐怕他就要掩面而逃了。
「鄭館主為人低調,不願與你多講!」
樸東輝又補充一句,這才言歸正傳,冷笑道,「姓唐的,是你不仁在先,就別怪我不義在後了,識趣的話,就把配制菩提土的神奇液體交給我,不然我請鄭館主出手,讓你們所有人,再也走不出這座冷氏集團!」
話音落下,冷如墨等人俱都變色。
他們不知道唐銳與鄭天恩發生過什麼,所以听到樸東輝的那番話,全都被震懾住了。
一位能與陳戰王相提並論的人物,豈是他們能夠叫板的?!
「如果我不答應呢?」
唐銳淡然自若的笑了笑,目光瞟向鄭天恩,「鄭館主打算怎麼做?」
嗡。
一聲劍吟,鄭天恩氣場全開。
盡管不知道誰對誰錯,但在鄭天恩看來,有機會教訓唐銳一次就足以,哪管這理由成不成立!
「看來,你要跟樸教授一樣不守規矩了。」
唐銳以真氣一催,承影劍陡然出鞘,從他身後拔然而起,穩穩入手,「那你最好小心一些,免得再被我攻破道心!」
這話極大的挑動了鄭天恩神經,只听他冷哼一聲,欺壓而上。
手中長劍,立刻被濃濃火焰包裹,劈斬出萬千光華,使得在場的人不得不閉緊雙眼。
就連同是武者的陳思羽,都稍稍退後,做出防備姿態。
唐銳皺了下眉頭,因為他注意到,向來會第一時間護在冷如墨身前的陳思羽,僅僅是做了自我防御,與冷如墨之間,還有數步距離。
「你在看什麼地方!」
鄭天恩頗有些憤怒的喝道。
他確信,唐銳不是在戰斗中走神,而是沒把他放在眼里,才會目視其他。
太狂妄了!
然而,在他的劍鋒逼近之時,突然有一股狂暴氣機自唐銳身體四散開來,那把承影劍反撩而上,迎擊他這一式劈斬。
砰!
這突然爆發的力量,不僅讓鄭天恩措手不及,就連劍鋒上的火焰,似乎也嚇了一跳,呼的一聲,竟被生生壓制下去,變成了微弱的一層火苗。
「什麼!」
鄭天恩頭皮有些發麻,他原以為,唐銳不過是比金秀吉、德猜他們稍強一些的天驕,現在才猛然驚覺,他們與唐銳完全不是一個層級!
難怪陳玄南要與唐銳同輩相稱!
如若唐銳是個小輩,他們這些所謂的絕世強者,豈不是更加丟臉?
「我就不信,你還能抵擋下一擊!」
狠狠拋落這句,鄭天恩打出響指,顆顆火星灑落劍身,更加凶悍的火舌噴吐出來,附著劍身,像是一把地獄而來的兵器。
冷如墨等人全都呆若木雞,心底涌現出無盡恐懼。
他們不是沒見過武者,甚至,不是沒見過戰爭!
可是,這樣的招式也太過恐怖,簡直就像天災一樣。
「出現了!」
樸東輝從助手那里接過一副墨鏡,悠哉悠哉給自己戴上,以防止被絢麗的火光灼傷眼楮,「鄭館主最引以為傲的絕技,火焰劍!」
下一刻,他又挑釁般的沖著冷如墨一笑︰「冷小姐,那家伙是你的心上人吧,看來在你心里,他遠遠沒有菩提土更加重要啊。」
「不。」
冷如墨很是認真地回答,「對我來說,他勝過一切,只是,他不需要我去擔心什麼。」
「他能活多幾招都不確定,你竟然還不擔心,哈哈!」
樸東輝肆無忌憚的大笑,可當他轉過視線,準備欣賞唐銳的死狀時,面容驀然僵成了雕塑,「怎麼會這樣!」
鄭天恩長劍上的火焰再度熄弱,反之,唐銳節節逼近,承影斬出的劍芒,一如密集的雨點,濺落在鄭天恩的劍鋒之上。
盡管他都阻擊下來,可誰都看的出,他大勢已去。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口中吼出的不忿,心中涌蕩的不甘,使得鄭天恩本就受傷的道心,再受重創。
噗。
一蓬血霧噴出,鄭天恩身形暴退。
不損道心?
這四個字宛如夢魘一樣,再次縈繞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