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全部都是?」
唐銳又朝著這片空地張望過去,語氣難以置信,「鐘姐,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了。」
只是從視野上估算,空地的面積足有千余平方,別說醫館,就算開上一家小型醫院,都絕對是綽綽有余。
而且,這位置靠近市中,周邊的配套設施,既有小區學校,又有商場寫字樓,寸土寸金,雲海罕見。
鐘意濃一出手,竟然就把這樣珍稀的地皮給了他?
這手筆太嚇人了吧!
「誰跟你開玩笑了?」
鐘意濃翻個好看的白眼,調侃說道,「前兩天,我把這里競價下來,原本是想蓋一座會所,但後來忙活別的項目了,這里一直擱淺,也有人想把這塊地買過去,我又總感覺舍不得,好像要留著它做什麼大事情,直到認識你以後,姐姐才終于知道為什麼要把地皮留下來了。」
唐銳滿臉的苦笑不得︰「鐘姐,你就別安慰我了,不管怎麼說,這塊地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如果只是一台豪車,唐銳還能硬著臉皮收下來,可這是一塊地啊,他實在是沒辦法說法自己。
鐘意濃的俏臉頓時郁悶下來。
時不時往蕭破軍身上瞥上一眼,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兩句話。
「我看這樣吧。」
被鐘女王盯的沒辦法了,蕭破軍只好給出一個方案,「這塊地就算是鐘總入股,今後醫館的收入,鐘總都有一定比例的分紅,唐兄弟,你覺得如何?」
唐銳一愣,但還是感覺自己佔了大便宜。
連連擦拭著冷汗開口︰「開醫館才能賺多少錢啊,跟這塊地比起來……」
「我的傻弟弟,你到現在還沒感覺,你這一身醫術的價值嗎?」
鐘意濃嬌笑一聲,「多少半桶水晃蕩的醫生都能大富大貴,你這樣的聖手神醫,多龐大的財富都能配得上你,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除非你拿姐姐當外人看,你說,你會這麼狠心嗎?」
一雙柳葉彎眉輕皺而起,眼眸中甚至都有淡淡的晶瑩流轉,這副玉容,就像一根羽毛落在了唐銳的心口,那種癢癢的感覺令他欲罷不能。
無奈,唐銳只得點了點頭︰「好吧好吧,就按蕭大哥說的辦。」
「這才是姐的好弟弟嘛。」
鐘意濃立即抱緊了唐銳的手臂,眉開眼笑。
下一刻,唐銳正想跟蕭破軍商量一下,醫館建造時的具體事宜,卻听到身後一聲呼嘯,一輛低調的黑色奧迪疾馳而來。
「土地署的車?」
蕭破軍微微怔住,一眼就認出這輛車的來歷。
唐銳也面露錯愕,難道這地有什麼變故?
等奧迪停穩,一位中山裝打扮的中年人走下車來。
「紀署長。」
鐘意濃並沒有松開唐銳,反而牽的更緊,大大方方的走過去說道,「您不是說有事來不了嘛,這怎麼又過來了?」
听見這個官職,唐銳心頭的驚愕更甚。
土地署署長,紀公明。
在房地產行業異常火爆的雲海市里,這位在市領導班子里,絕絕對對的一把手職位,權柄通天的角色。
鐘姐邀請這位過來,怕是要幫自己打一聲招呼……
想到這兒,唐銳不由感覺心中暖呼呼的。
只是下一刻,唐銳的瞳孔又猛然縮緊。
目光在紀公明身上停留片刻,又望向不遠那輛奧迪車,若有所思。
「你鐘女王的事情,我還能不放在心上?」
紀公明開了句玩笑,隨即,目光玩味的落在鐘意濃的手上,不禁調侃起來,「我還以為叫我過來,是跟這塊地有關,合著是你的私事?」
鐘意濃俏臉微紅,輕拍了唐銳一下︰「我倒是想倒追他呢,可惜人家名草有主咯,弟弟,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紀公明紀署長,這塊地就是他批給我的,只是,你這醫館具體怎麼弄,還需要紀署長一紙文件,我就把他也叫過來了,咱們一起通個氣。」
「鐘姐,你想的太周到了。」
唐銳笑著伸出手來,「紀署長,您好。」
紀公明握住他的手,但只是點到即止。
說話時,語氣也平淡許多︰「小唐是吧,我听鐘總說過,說你是特別優秀的中醫,可我看,你年紀並不大吧,二十幾了?」
「二十三。」
「小唐年少有為啊。」
紀公明說道,「我朋友家的小孩就學的中醫,今年二十五,還在讀研,小唐你這歲數,竟然就開起中醫館了。」
話音之外,似乎有些別的意味。
鐘意濃神情一滯,連忙插話進來︰「我弟弟的醫術,就是蘇醫邈蘇老都自嘆不如呢,紀署長您若是不信,可以當場考一考他。」
「鐘總你說笑了,我又不懂這個。」
紀公明笑著搖搖頭,「對了,小唐的行醫資格證應該有吧?」
唐銳頓時愣住。
這玩意,他還真的沒有。
「那是當然。」
鐘意濃打開挎包,取出一張紅色的小本本,「我弟弟是正規中醫,還能沒有這東西嗎?」
唐銳怎麼也沒想到,鐘意濃已經提前備好了一切。
心中的感動更甚。
只是,紀公明眼中的審視並沒有消退。
反而顯得更嚴肅幾分︰「鐘總,如果我沒猜錯,這證件是你幫忙走下來的吧?」
「紀署,這……」
鐘意濃露出幾分難堪之色。
這些白道上的大人物,各個都是人精,一眼就能看透許多東西,來這里之前,她也想過紀署長可能會對唐銳的實力有所懷疑,沒想到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盡管這塊地的歸屬是鳳儀集團,但蓋什麼,怎麼蓋,都不是她一人能夠決定的。
沒有紀署長點頭,這醫館……
蓋不起來。
「鐘姐,看來我要有一段才藝表演才行了。」
唐銳倒是不怎麼緊張,拍了拍鐘意濃的手背安慰一句,接著看向紀公明,「紀署,最近您在工作時,是否經常性的無端發火,哪怕再小的事,都有可能成為***,讓您跟同事們大吵出口?」
紀公明愣了一下,打量唐銳的目光多了幾分認真。
但很快,又恢復平淡,甚至是變得漠然。
「小唐,我听說中醫有什麼望診的說法,可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給我看相啊?」
「弟弟,你別亂說。」
鐘意濃也嚇了一跳,拉了拉唐銳的臂彎,小聲提醒,「紀署不信這些東西,你還不如施展一套針法給他看看。」
唐銳搖搖頭,正色道︰「我正是為紀署的身體著想,才會說出這些的,紀署您被蜈蚣纏身,現在只是與人有口舌之爭,再過不久,便會嘴唇潰爛,舌頭僵直,甚至要面臨失語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