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把活都使斷片兒了

「吃好的,雞鴨魚肉、海鮮、糕點、炸醬,全擱一個鍋里邊煮。」

听著郭德強胡說八道,于清滿臉的嫌棄︰「哎呀,全都放一塊兒煮,那玩意是味兒嗎?」

郭德強繼續他的美食家授課︰「炖開了,再往里面飛個雞蛋,端上來我這麼一聞吶。」

「真香啊。」

郭德強也是滿臉嫌棄的模樣︰「連鍋都得扔了。」

于清甩著手︰「是啊,那不是味兒啊。」

郭德強繼續︰「吃不算事兒,關鍵穿得講究。」

「哦!穿好的?」

「來個海龍的帽子,水獺的大衣,狼皮的褲子,狗皮的背心,獺兔的口罩,再來個貂皮的大圍脖。」

「您什麼月份穿這麼嚴實?」

「六月三伏。」

于清驚道︰「啊?這麼穿不熱嗎?」

「熱怕什麼,有錢,雇八個人舉著電扇跟著我,好幾車冰隨著,倆大夫攙著我,後邊跟著擔架,一幫護士舉著強心針跟那等著我。」

「這不撐得嘛?」

郭德強一拍胸脯︰「就是有錢!」

于清趕緊攔了一把︰「您別說了,我听出來了,就您這麼一說,您典型的就是一個敗家子兒!」

說到這里,總算是想起來要扣題了。

郭德強滿臉不在乎︰「敗家子兒怎麼了?」

「敗家子兒還怎麼著了?您這不是胡作嘛!」

「我願意!光吃光喝光買點兒衣服就了不起啦?」

于清問道︰「您還打算怎麼的?」

郭德強擼開大褂的袖子︰「我還買表呢!」

「手表?」

郭德強得意的說道︰「多新鮮吶?」

于清接著問︰「手表怎麼了?」

「我不光敢買,我還敢戴呢!」

呵呵!

蕭飛听到這里,也不禁笑了,不愧是郭班主,當真什麼都敢說,今年網絡上熱議的十大話題,其中就意見就是——我去年買了個表。

于清也發出一聲感嘆︰「 ……」

郭德強還覺得不過癮︰「我不光敢戴,我還敢露出來呢!」

于清听著都有點兒含糊了,原來的台本里,可沒有這一番。

「不光露出來,我還不用捂著呢!不光不捂著,我還樂呢!哎呦我暈呢!」

郭德強說著,還搖頭晃腦的,結果差點兒沒站穩。

于清連忙扶了一把︰「嗐,您別淨晃悠您那腦袋了。」

「大金表20來斤。」

于清驚道︰「20多斤大金表?這是金表這是水表呀?」

「這個胳膊戴12塊。」

「帶一排。」

「全都是世界名表。」

「 。」

「12塊排勻了,為了這12塊表,我這西裝這半拉半袖的。」

「好嘛,都得單做啊。」

郭德強和于清這個段子其實听起來也沒多大的新意,開場主要是拿群眾開涮,另外老郭還是延續了一開始調侃搭檔于清的風格。

隨後在作品中間,郭德強也談到了幸福,不過這個作品總體上來說笑果並不是不好。

亮點也只是零星地針砭了一下公款消費,以往劇場里,用砸掛和譏世給觀眾提神的郭班主,今天站上了這金鑾殿似的舞台,顯然因尺度受限,氣場不足,凌亂了節奏,很多諷刺批評的東西也是點到為止。

佟筱婭他們倒是看得挺開心的,不過在蕭飛看來,這個作品比前面曹芸偉和劉芸毅的《這事不賴我》效果都要差了一點兒。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蕭飛知道這里面的內情,早先郭德強交上去的作品可不是這個段子,結果在一審過後,他的作品意外「泄題」了。

台本被人直接在網上登了出來,包袱都公開化了,自然不能再拿到春晚的舞台上演出了。

現在這段《敗家子》是臨時替換的,隨後在審核的過程當中又幾經修改,最後拿出來表演的這個版本,從結構到包袱,七零八落的,效果能好才有鬼呢。

也就是因為,春晚對郭德強來說是個執念,否則的話,以郭德強對待相聲的態度,怕是寧願退出,也不會拿著這麼一個不成熟的作品上台表演。

「買電視,買40台電視。」

于清問道︰「干嘛用啊。」

「一個頻道調一個台,騰出一面牆來全碼好了,坐在屋里跟坐在電器城似的。」

「你直接上電器城不好嘛。」

「除夕晚上全調成中央一。」

「為什麼呀?」

郭德強笑了︰「今天晚上有郭德強啊!」

「嗐……」

說到這里,郭德強還不忘調侃自己一下。

這次過後,大概真的像郭德強說的那樣,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上春晚了。

他上春晚,基本上就是在跟某些人斗氣,現在上了一次,執念已了,往後還是踏踏實實做他的草根吧!

別人或許沒注意,但是同樣作為相聲演員的蕭飛卻留意到了,郭德強一邊說,還時不時的朝著台下瞄一眼。

顯然是在看下面的提示呢,表演時間還剩幾分鐘。

春晚的舞台可不同于小劇場,可以任由他撒開歡的說,時間那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差了的。

前幾年的春晚黑色三分鐘了解一下。

耽誤了敲鐘,到時候所有人都得吃掛落兒。

可是這樣一來,郭德強就更加沒辦法集中精神了,他得把後面所有的內容都裝在心里,每一個包袱的時常也得考慮好了。

一邊說,還得一邊在心里刪減,這麼說相聲,要是能說好,那才叫怪事呢。

說相聲看著是挺容易的,倆人站在台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只要把觀眾逗笑了就行。

可實際上天底下哪有容易的事。

憑什麼觀眾花錢買票听別人說話?

這都是要有真功夫的。

蕭飛能感覺到,十分鐘過後,郭德強的節奏明顯在加快,有些地方,明明于清翻一下,效果會更好,可他根本沒給于清張嘴的機會。

都是時間鬧的。

一段相聲直接說得斷了篇兒,等下了台,郭德強還指不定要毀成什麼樣呢。

又刪掉了一段,這段也給改了。

別人是越听越開心,畢竟包袱挺多,可蕭飛是越听越替電視上那兩位著急。

「浩浩蕩蕩一百桌啊。」

說到這里,郭德強的節奏明顯慢了下來,已經說到最後了,不但沒佔後面的時間,還給爭取出來了幾十秒。

于清也感覺到了,同樣放滿了節奏︰「請多少人呢?」

「就來一個人。」

于清驚道︰「怎麼就一個人啊?」

郭德強也是滿臉的為難︰「我沒有朋友,我也沒有親戚。」

于清問道︰「您不是有個二大爺嗎?」

「處理了。」

「怎麼處理了?」

「打海上回來就處理了。」

「好家伙,都是發票惹的禍。」

「不管怎麼說,來一個人也是我的朋友,端著杯到跟前,兄弟,他們都說我是敗家

子兒,不樂意跟我玩兒,你來了是瞧得起我,我有的是錢,你說吧,你說打算怎麼著我全答應你,我願意滿足你的要求!」

「哦!還能提要求?」

「我一說這他樂了,你也別說別的了,把那出租車還我吧!」

「黑車司機啊!」

底包袱翻出來,倆人鞠躬下台,電視上畫面一轉,兩位主持人繼續串場。

蕭飛起身走到了外面,大年三十,天氣終于放晴了,夜里也不是很冷。

等了三分鐘,蕭飛撥通了于清的電話,提示音剛響,就被接通了。

「少爺!」

「師父!您辛苦!」

「嗐……」

于清笑了,他這會兒剛到後台休息室,看著坐在一旁,滿臉郁悶的郭德強,顯然,他這位搭檔對剛剛的演出並不滿意。

于清也不滿意,但不想帶出來,反正都已經演完了,效果好不好的,也沒辦法更改了,與其跟自己較勁,還不如想開點兒呢。

「怎麼樣?看著還行嗎?」

蕭飛聞言也笑了︰「師父,您是想听真話,還是假話啊?」

呃……

「臭小子,跟師父還都逗悶子,說吧,實話我也接著。」

「說的都斷片兒了!」

于清聞言,頓時一陣大笑,把一旁還在郁悶的郭德強都給笑懵了。

師哥!把相聲說成這樣,您還笑得出來呢?

「還真是大實話,行啊!實話不好听,可總歸是實話,不提這個了,過去的事,再提也沒意思,明天定好了去你師叔家?」

「嗯!那天封箱都跟我嬸子說好了,師父,您和我師娘……」

「我們就不過去搗亂了,你們玩兒痛快了就行,正好你爺爺女乃女乃過來了,我們在一塊兒過就行了。」

還有一個原因,白慧敏的月份大了,行動實在不方便。

「那行,師父,我就在電話里給您和我師娘拜年了,師父,過年好!」

「好!好!也替我給你爸媽帶個好。」

于清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旁邊還有一位正郁悶著呢。

「德強,你……」

于清回過神,就瞧見郭德強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小飛打過來的?」

「嗯!」

「說什麼了?」

于清笑道︰「實話,你確定要听?」

呃……

「還是算了吧!我現在怕听實話。」

于清見狀,笑得更開心了︰「愛听不愛听的,想听不想听的,明天蕭飛一家要去玫瑰園,你都得听著。」

郭德強聞言,這才想起那天封箱演出後,蕭飛和王薇說好了的事。

「師哥!小飛那孩子不會笑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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