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跪得久了,都忘了站起來

有的人,你想和他講道理,結果他非得跟你耍流氓,而等到你豁出去要耍流氓的時候,他又要講道理了。

對待這種人,蕭飛一向是最為反感的。

所以,蕭飛準備先講道理,再耍流氓,兩樣全都佔了,讓那幫跳梁小丑,遭受雙重打擊。

道理我都講清楚了,接下來我要罵街,你們也得給我耐心听著。

「***醫大會,有兩位跳的最高,鬧的最凶,一位是以打假著稱的海歸博士方子洲,另一位是大有來頭的何作麻,前者名頭很響,是個流量博主,後者江湖地位頗高,是某領域專家,這兩位一個搞生物的,一個搞物理的,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醫。」

「方子洲說,他是贊成讓中醫成為文化遺產的,像古董一樣送進博物館供人參觀、研究的,不要以科學的名義騙人、害人就行。」

「另一位何先生則講得比較具體,聲稱反對的就是中醫陰陽五行的這套理論,並將其稱作偽科學,還說,如果打分的話,西醫可得90分,中醫只有10分。」

「你說你一個搞物理的,本不是杏林中人,為何要摻和其中,在自己擅長的那個領域受人敬仰不挺好的嗎?如此跨界去評論其他領域,真的能保證客觀嗎?」

這兩個人算是***醫聯盟當中最有影響力的,雖然說的都是屁話,但他倆的出現,對中醫理論造成的沖擊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種人,就是時下網絡比較流行的公知,所謂公知就是,在某個領域頗有建樹,然後在其他領域指手畫腳,神奇的事,居然還能有人願意相信。」

蕭飛直接將矛頭對準這兩個人,就是因為他們的影響力大,所造成的惡劣影響也最大,因為普通民眾可不會管他是不是搞物理的,听說這人是專家,基本上就會立刻將他當成百科全書。

「還有人號召中醫退出國家醫療體制,甚至喊出了‘徹底廢除中醫,科學怎能向愚昧低頭,的口號,當真可笑,這是對歷史的無知,否定歷史,才是違背科學,像這一類人,他們干的是摒棄我中華數千年文化精粹,所作所為不過是數典忘祖的鬧劇。」

「這一類人其實並非現在才出現,很早以前就有過,今天,我就來試著挖一挖這類人的祖墳,最早提出廢除中醫的人,是清末國學大師俞樾,他可不像某位何姓專家是跨界,本身對中醫有所研究,還能給人看病開藥。」

「此人對先秦時期的各種史籍進行考證,編纂了一部《廢醫論》,其中得出結論,《神農本草經》不是神農寫的,呵呵!傻子也知道,那本來就不是神農寫的。」

噗嗤!

這次佟筱婭沒忍住,直接笑噴了。

想到蕭飛還在錄像,趕緊繃起了臉,要說就好好說,別冷不丁的就翻包袱。

「同時認為中醫的奠基之作《黃帝內經》是用來算命的,還從中找到一句‘古無醫也,巫而已矣,,于是,便得出結論巫可廢而醫亦可廢。」

「由于俞樾國學大師的身份,又整了一堆舊書古籍,所以即使觀點偏激,也引來不少人圍觀,使其成為廢除中醫的鼻祖。」

「當然,俞樾在那個年代之所以對中醫恨之入骨是有原因的,他19歲結婚,育有二男二女,本是好好之家,可不曾想禍從天降。」

這是要講故事啊!

單口?

「據史料記載,從1860年開始,接連的病痛直接摧毀了這個家庭。先是大女婿病故,隨後次子也染上重病。1872年,大兒子俞林又病死,到了1879年四月,連他的夫人姚氏也因病離他而去。」

「這經歷都快趕上《活著》里面的福貴了,但他沒有富貴的悟性,把這一切歸結為中醫無用,所以拿

起筆做了***醫的急先鋒。」

「如果說俞樾***醫還僅僅是因為自身經歷,那麼甲午戰爭之後,在中華大地掀起對中醫的大批判,則是源于國人的自卑。」

這咋又說上甲午戰爭了?

「甲午戰敗後,中國精英階層便形成了共識,要引進新知識,靠科學救國,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就是引進西醫,你願意引進就引進唄,干嘛非要拿中醫來墊背?」

「戊戌變法六君子之一的康廣仁創辦的《知新報》,開闢專欄,專門介紹西方醫學知識。維新派梁、嚴等人也紛紛積極倡導西醫,抨擊中醫,強調西醫科學才是強國保種的根本。」

「再加上當時的社會環境,老百姓生存環境惡劣,衛生條件差,社會上到處都是各種流行性疾病。」

「這些病中醫治療見效慢,需要時間長,而西醫卻時常立竿見影,尤其是抗生素的引入,對好些中醫老大難問題都有奇效,更加劇了人們對中醫的偏見。」

「所以,從精英界到民間,醫學救國成為最時髦的話,反對中醫成了變革的代表,有點像現在人們常說的的人工智能。」

「尤其各種運動之後,科學在國內受到最高禮遇,科學等于進步、科學等于理性、科學等于現代,而與科學論證系統不相兼容的中醫理論,自然成為不科學的標靶,整個社會精英階層都在叫嚷著要廢除中醫。」

「那麼,為什麼這些人如此執著的要廢除中醫?」

「究其原因,還是在于當時西方的強大,對于西方的崛起,多數國人沒感覺,但對于一直當小弟的小日子,中國人卻知之甚深,說實話,當年正眼都沒瞧過。」

「可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小小的小日子,維新後僅過了四十年就把曾經的師傅挑于馬下。」

「這刺激未免太大了,這種感覺就像,一直跟在後面,一起玩泥巴的小伙伴,忽然考上了京大,而你連二本線都沒過,只能去學開挖掘機,你肯定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于是,上個世紀之初,大量有志青年東渡小日子求學,他們渴望找到小日子崛起的原因。經過觀察,這些人得出結論,全盤西化是小日子崛起的法寶,廢除中醫則是小日子邁出的最重要一步。」

接著蕭飛講述了一番小日子廢除中醫,推崇西醫的過程,他可不是照本宣科,作為一個優秀的相聲演員,這里面怎麼能不加包袱呢。

「小日子的這些操作被當時的求學者視作小日子西化的關鍵,也被視作日本崛起的關鍵。」

「于是,等到學成歸來,開始照搬照抄,一些變革者哪怕明知中西醫各有所長,也仍堅持一邊倒地支持西醫,最為典型的就是梁某人的腰子事件。」

噗嗤!

這次笑的是蕭佳琦,作為醫生,他當然知道腰子事件指的是什麼。

「某年,梁某人出現血尿癥狀,住進了京城協和醫院,雖經過X光的檢測,但仍未查明病源,于是,醫生建議,做手術,切除腎髒。可是手術的時候卻出了意外,竟錯誤地把他健康的左腎切除了,留下了病變的右腎。」

「其實,早在梁某人入院之前,中醫大夫曾為他把過脈,告訴他,尿中帶血不是急診,好好調理,幾十年都不會有大問題,但西醫卻以無理由出血為由,把他腰子給割了,關鍵還割錯了,于是,梁某人的健康立刻成了問題。」

還有這事啊!

佟筱婭此刻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完全把蕭飛對「***醫」的駁斥,當成了一場單口相聲。

「在當時,***醫一直有一條理由,認為中醫是害人,殺人的醫學,可這次腰子事件,很快被中醫支持者抓住把柄,你說中醫殺人,你西醫才是真殺人,一時,西醫成為大家

攻擊的對象。」

「然而,作為當事人,梁某人卻並未因此改變自己支持西醫的立場,相反,他站出來替西醫辯護,說那只是一次誤診,他仍相信西醫,也沒追究協和醫院的責任。」

「對于這些人來說,貌似一棍子打死中醫,比自己的健康更重要,因為他們堅信這才是中國人該走的路。」

「為什麼如此盲目?」

「那因為當時的國人,早已在一場場慘敗中,對自己的一切失去信心,弱、慫,都不足以形容當時的中國,所以,別看那時的精英界一個個傲骨凌然,其實內心極其自卑,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器不如人、制度不如人、文化不如人,中醫自然不如西醫。」

「在當時,中國的一切仿佛都成了垃圾,胡某人就曾說過︰我們必須承認我們自己百事不如人,不但物質機械上不如人,不但政治制度不如人,並且道德不如人,知識不如人,文學不如人,音樂不如人,藝術不如人,身體不如人。」

姓胡的,你在放屁!

佟筱婭都氣的差點兒罵街了。

「好吧,文言文要改,改成白話文,新派詩也成了主流;要改,改成白話;京劇不能听了,改成話劇。」

「這是什麼?內心的自卑導致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全盤否定。」

「我萬萬沒想到,這些思想直到今天還影響著這麼多人,比如方子洲,還有何先生,全盤否定中醫,他們的根子,其實也在于對自己民族文化的不自信。」

「對于這一類人,我只有一句話想對他們說,跪得久了,也別忘了站起來。」

漂亮!

蕭佳琦和張玉虹都忍不住想要給蕭飛點贊了,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還通過另闢蹊徑來點題,直接給那些人扣上了一定大帽子。

過癮,真過癮。

有些人,可千萬別忘了站起來,當然了,你們要是跪習慣了,也別拉著我們一起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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