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七章 朋友譜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說的就是這種人,打著真愛的名義,干著齷齪的事,還許他干,不許人家說,誰說了,他就要犯小性兒。

對這號人就該狠狠的撕下他的臉皮,讓他知道什麼叫人間正道。

代某也不是個傻的,三里屯小劇場那邊今天攢底的節目臨時換成《托妻獻子》,明擺著就是沖他來的。

沒錯,就是明擺著的,蕭飛一點兒都沒打算掩飾。

你既然能干得出來那種缺德事,難道還不讓別人說啊!

「剛才說了那麼多,有件正事差點兒忘了。」

「剛才都不是正事啊?」

「上得台來,還是得做個自我介紹,有認識我們的,有不認識我們的!」

「還有不認識您的嗎?」

蕭飛沒搭茬兒,繼續說道︰「我呢,叫蕭飛,德芸社的一名小演員。」

「您客氣!」

「旁邊這位老師,得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著名相聲演員李京!」

「不敢!」

「說得好啊!」

「您夸我這詞兒,我都不敢接!」

哈哈哈哈……

李京也早有防備了,別看蕭飛夸的好听,可接下來還指不定跟著什麼話呢!

「真的,實話實講,李京老師哪兒都好,台上的藝術好,台下的人性,呸!真好啊!」

「您這是夸我嗎?怎麼還啐上了!」

「沒有,剛才飛進來一蜻蜓,您信嗎?」

觀眾一陣大笑,我們都不信。

「還飛進來一蜻蜓?飛進來一飛機也撞死你。」

哈哈哈哈……

李京要開始報仇了。

以前跟何芸金搭檔的時候,李京給人的感覺總是有點兒放不開,現在搭檔換成了蕭飛之後,也逐漸的開始放飛自我了。

「為什麼跟李京老師這麼逗呢?我們爺倆交情好。」

「這倒是沒錯!我們倆人有交情。」

「不是跟您說虛的,整個一後台,包括整個德芸社的演員都算上,連老帶少,我們倆人的關系最好。」

「對!」

「論輩分,李京老師是我的師叔,同時,我們也是好朋友。」

「沒錯!」

蕭飛將手搭在了李京的肩膀上︰「跟別人可能就是每天在劇場見一面,跟李京老師,我們倆人每時每刻都分不開。」

「誒!老得早一塊兒。」

「我們倆人幾乎天天都得聚聚,在一塊兒喝點兒酒,聊聊天。」

「越喝感情越深。」

「李京老師愛喝酒,就是酒量不行,一喝就多。」

李京點點頭︰「我酒量確實不大。」

「他還實在,不用別人勸,坐下就自己灌自己。」

「實誠人嘛!」

「就前些日子,我們倆人在一塊兒喝酒,那樂子大了,喝吧,一會喝多了,完了呢……能說嗎?」

李京知道蕭飛又要拿他砸掛了,一臉的無奈︰「你都把話頭勾起來了,還問我能不能說?說唄!」

「漏酒!」

蕭飛又發明了一個新名詞。

李京不解︰「怎麼叫漏酒?」

「喝完了他得出去方便一下。」

「那叫走腎。」

「洗手間都滿了,上外邊吧,天也黑,外邊沒什麼人,李京老師出去站在草地上,把褲子往下一扥,嘩……尿完了,把褲子穿好了,回來還說呢,外邊冷啊,我這腿嗖得慌。」

李京滿臉的嫌棄︰「快別說了,隨地小便

,這也太不文明了。」

「喝多了嘛!當然我也喝多了。」

「您酒量也不行?」

「喝完酒,李京老師非要送我,開車送我回去,您想啊!我要沒喝多,我敢讓他送我嗎。」

「我還酒駕啊!」

「我坐在副駕駛,他開著車,開了70米自己納悶,我這大燈怎麼不亮呢?下車一看那,機器蓋子掀著呢。」

「全擋上了。」

「我也勸他,這散熱快。」

「有那麼散熱得嗎?」

「我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們爺倆關系好,人都得有朋友,人與人的交情,這個很主要。」

「對!」

「今天來的這些位觀眾,我們也拿您就當朋友。」

「大家都是朋友。」

「別看我們在台上站著,咱們身份是一樣的,現在有些人說德芸社火了,我們這些說相聲的也成了明星了,沒有,沒有誰高誰低,只要進了這屋,不管您是大企業家,銀行家,哪個大老板,什麼大畫家大詩人,武術家,非洲哪個國家的娘娘,哪個部落的酋長……」

「來的這麼雜啊!人家不上這來。」

「我的意思是說,別管您是哪的,到這來咱們一概平等。」

李京連連點頭︰「對。」

「台上也是,漫說我們不是著名演員,不是藝術家,不是角不是腕兒,就是個普通的相聲演員,當然了,就算我們是個著名演員吧,也該和您平起平坐。」

「這是應該的。」

「誰也不比誰高,誰也不比誰低,您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

「這話說的沒毛病。」

「人活在世可以沒有親戚,但是,不能沒有朋友。」

「您這話對。」

「當然了,朋友和朋友也不一樣。」

這是要入正活了。

「這還有區別嗎?」

「當然了,有的朋友之間是鉤心斗角,互相利用,他是這麼一種關系。」

李京搖搖頭︰「這個可不好。」

蕭飛又接著說︰「還有的是狐朋狗友,吃吃喝喝都行,一叫「喝酒去」,呼呼啦啦都跟著去。」

「酒肉朋友。」

「真要是出事了,比方說,李京老師出事了。」

李京攔了一下︰「怎麼非得我出事啊?」

「我要說別人,他們听著像編的。」

李京一臉無奈︰「我就是真的了。」

「打個比方嘛,比方說,李京打死人了,這些個朋友都跑了。」

「能不跑嘛!我都殺人犯了。」

「就說這個意思,像這樣的朋友不能交。」

「是啊!出事就沒他了。」

「過去來說,交朋友得上譜。」

李京跟了一句︰「這還有譜?」

「有啊,叫做一貴一賤交情乃現,一死一生乃見交情,穿房過屋妻子不避,得有托妻獻子的交情。」

「您這還一套一套的。」

「這是學問。」

李京問道︰「怎麼講呢?」

「我跟您好好說說這個。」

「您給講講。」

「首先就是這個,一貴一賤交情乃現。」

「這怎麼說?」

「有這麼兩句話︰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

「哦!」

「鳥隨鸞鳳,比方說,我就是一只小麻雀,您不一樣啊!」

「我怎麼不一樣啊?」

「您是

鸞鳳。」

「哦!鳳凰。」

「大鳳凰,比如說這個凡鳥都要到西天朝拜如來佛去,我要是去麻煩大了,翅膀張開了也沒多大,撲拉撲拉的在天上飛。」

「且得慢慢扇呢。」

「你不一樣,鳳凰那翅膀打開了,跨查跨查三五下你到了,你很輕松你就上西天了。」

李京還美呢,听到最後覺察出不對勁了︰「合著我就是死的比較脆啊!」

「我要是想去,怎麼辦呢?我就是叼著您尾巴的一根翎毛,借你的勁兒跟著一塊去了。」

「跟著就到了。」

蕭飛突然朝李京的身後看去︰「今沒帶著啊?」

李京一把將蕭飛推開,這小子說著說著就不正經︰「沒有,這不是比喻嘛!」

「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人,要和賢良的人在一起。」

「和好人在一起。」

「我為什麼願意和您在一塊。」

「為什麼啊?」

蕭飛一挑大拇哥︰「您就是賢良。」

李京高興了︰「您還真捧我,」

「您就是賢良,賢妻良母。」

「啊?是這麼解釋嗎?我這兒還美呢,您連男女都沒分清呢。」

哈哈哈哈……

「這是最基本的,所以才有了一貴一賤交情乃現,舉個例子吧。」

「您說。」

「拿我來說,我不是說相聲的蕭飛了。」

「您是?」

「我是一個下崗的工人。」

「沒工作。」

「家里條件很困難,住的房子也很困難,千瘡百孔,趕上下雨算要了親命了。」

「怎麼呢?」

「外面下小雨,屋里下中雨,外面中雨,屋里大雨,外面大雨,屋里暴雨,有時候雨實在是太大了,全家人都上外面避雨去。」

「我都沒听說過,有上外頭避雨的嗎?」

蕭飛接著說︰「吃上頓沒下頓,家里還連遭厄運,我父親的腿被車撞了,司機跑了,老爺子常年臥床不起。」

「癱床上了。」

「我媳婦常年有病,不能上班去,孩子等著上學,沒錢交學費,我又下崗,家里實在是沒轍。」

李京听著都嘬牙花子︰「您這也太慘了。」

「十冬臘月大雪紛飛,全家人在屋里待著出不去,就我有一身衣裳,他們都裹著被褥待著。」

「好嘛!」

蕭飛嘆了口氣︰「我數了數地上還有12個煤球,什麼都不夠啊!」

雖然是假的,可蕭飛說的時候,語氣帶著表情,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這就是演員的本事了,得把觀眾完全代入到情節當中去。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還沒飯轍呢,我得出去奔去。」

「掙錢去吧。」

「外邊那個樣的天,我身上穿的很少啊,上邊穿著一個塑料的皮大衣。」

「有拿塑料作皮大衣的嗎?」

「就袖口這有1兩棉花。」

「就這麼點兒棉花,續上頂什麼勁啊!」

「穿著一條短褲,磕膝蓋以上,穿著一雙塑料涼鞋。」

「寒冬臘月,您就穿這個啊!」

「沒辦法啊,背著一個兜子,攥著兩張02年的晚報。」

「啊?」

「打開門,嗚……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雨里夾著雪,落在地上說濕不濕,不濕又滑,頂著風往外走,手里舉著報紙,,看新聞哪,中國足球出線了。」

哈哈哈哈……

蕭飛這明擺著是拿國足開涮呢。

02年出線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中國足球,輝煌的開始,誰知道特麼竟是巔峰。

從那以後是一年不如一年,儼然成了一個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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