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憑什麼委屈自己

少爺,你是沒瞧見,剛才那幾位的臉都快青了。」

于清從樓上下來,找到了蕭飛,把剛才的事說了,蕭飛都是滿臉無語。

以前還真沒發現,他家老恩師的這張嘴也真夠厲害的了。

劍走偏鋒,殺人誅心。

講規矩,那就講大規矩。

勞駕,問一聲。

諸位都擺枝了嗎?

放在舊社會,沒經過擺枝儀式,還真就不能算是正式的相聲門人。

現在的確是不講究這個了。

有些相聲藝人還嚷嚷著要摒棄舊社會遺留下來的封建糟粕,甚至連師父和徒弟的稱呼都給改了。

可講真格的,沒擺過枝的,在正經經歷過擺枝儀式的同行面前,不自覺的就得矮一頭。

嚷嚷的震天響也沒用。

擺過枝,留了海底,這基本上就代表著,在祖師爺的名冊上掛了號的。

連擺枝儀式都沒有,也好意思拜窮不怕朱紹文先生為祖師爺?

誰知道老祖宗認不認這些來路不明的家伙。

時候不長,那幾個來吊唁的就出來了,走的時候,還朝他們師徒兩個這邊瞪了一眼。

于清見了也不在意,听他剛才說話的語氣,似乎還覺得很得意。

「少爺,你剛才……平時你可不這樣。」

于清又想起了剛剛蕭飛對那些人的視而不見。

蕭飛對相聲門的前輩,一直都是非常尊敬的,哪怕彼此的關系不好,可大面上都說得過去。

可今天,蕭飛是真的一點兒臉都沒給那些人留,直接給無視了。

「師父,真要是像樣的長輩,我肯定得敬著,可有的人……」

于清听著就笑了︰「呵呵!也對,有的人,就不該給他們好臉兒。」

都指著鼻子罵街了,要是還擱腦瓜頂上當祖宗供著,那才是有毛病呢。

「不過,脾氣還是得壓著點兒,這些人真要是粘上了,也是麻煩。」

蕭飛听著笑了︰「師父,我還沒說您呢,您今天……」

「嘿!還反了你了,有徒弟說師父的嗎?」

于清笑罵了一句,回想起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真特麼過癮。

「行了,別往心里去,他們就是這個德行,給點陽光就燦爛,咱們出了事,他們要是不蹦兩下,那才叫怪事呢!」

于清算是把這些同行給看透了,真是一點兒都不盼著別人好,眼見人家日子過得舒坦,他們變著法的也得找點兒麻煩。

「不過……少爺,你還真打算告他們啊?」

蕭飛的確這麼想過,既然反正都是要走法律途徑,干脆就把這些人都一勺燴了,可是,轉念再一想,他還是放棄了。

「師父,真要是把他們給告了,解氣是解氣了,可……總歸讓外人看笑話!」

他們那些人不要臉,蕭飛還得留著呢。

同行自相殘殺,到最後,誰也落不著好,還讓別人瞧了熱鬧,何必呢!

再說了,那些人接受采訪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也構不成誣陷、誹謗,真把他們送上被告器,最多也就是讓他們難堪,又不至于傷筋動骨。

蕭飛可沒那麼多的精力,跟著這些人扯皮。

這次就算了,從今往後,他們走他們的陽關道,蕭飛走自己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更別想讓蕭飛還把他們當長輩看。

長輩!?

長他NeiNei個腿兒吧!

既然已經把臉皮都給撕破了,蕭飛為什麼還要接著委屈自己呢。

接下來的一天,蕭飛始終守在範先生家里,老太太的年歲大了,悲傷過度,身子骨實在是扛不住,要是沒有蕭飛這個大夫在,誰都不放心。

在家停靈一天,轉天範先生的遺體就被送去了殯儀館,天津各文藝單位,還有曲協紛紛發了訃告,公布了追悼會的日期,以及吊唁安排。

這天一大早,蕭飛就開車帶著于清和喬三木到了殯儀館,這邊也特意留出了一個小禮堂,用來專門接待各方人士。

從八點鐘開始,就陸陸續續的有門里人到了,平時只能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相聲大腕兒紛紛亮相。

「 !來的人還真不少啊!」

于清也只是瞧個新鮮,來的這些人當中,有些在範先生生前住院的時候,都不曾露過面,今天反倒是來了。

類似于這樣的人很多,今天是最後送別範先生的日子,他們要是再不來的話,怕是有的媒體就該點名了。

畢竟範先生作為相聲門的前輩,地位尊崇,沒瞧見少馬爺和常家幾位大爺都到了嘛!

論輩分這幾位都是寶字輩的,都是範先生的師叔,可是年歲上,範先生又比他們大了不少,平時在天津相聲圈子,但凡有事情發生,他們這些當師叔的也得來征求範先生的意見。

由此就不難看出來,範先生在門里的地位。

只不過老爺子一向低調慣了,也不愛例會門里的是是非非,可越是這樣,別人越得敬著。

嘩啦!

車門被拉開,郭德強上來了。

「你們爺仨在這邊躲清淨呢!」

「你怎麼也出來了?」

于清看到郭德強,不禁有些詫異。

郭德強是範先生的義子干兒,按說待會兒追悼會開始,他該作為主家答謝來賓的。

「呵呵!不出來,不出來等著讓人轟呢!?」

郭德強說了一句,臉上雖然帶著笑,可蕭飛看得出來,他這位師叔的心里,怕是早就哭開了。

至于會被人給轟出來,這是瞎話,範先生的追悼會,沒誰會這麼不懂事,在這種場合對郭德強發難。

但是,想想範先生的大徒弟是誰,郭德強在里面怕是也沒少被擠兌。

「郭德強的好些東西,都是從我們天津相聲園子偷走的!」

第一個說這話的是馬老祖的某位徒弟,第二個就是範先生的大弟子了。

那位不是個省油的燈。

蕭飛之前就曾听說過,那位跟著主流相聲圈子走得很近,尤其是某位姜姓大腕兒。

郭德強是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範先生的大弟子哪敢跟郭德強走得太近,不光不能走得太近,還得盡力隔著。

剛才郭德強跟著主家的人站在一起,于是,就讓人家給拎出來了,理由很簡單,親的加上一幫徒弟,孝子已經足夠了,不缺郭德強這一個。

這特麼都是人辦的事?

「別往心里去,人家既然不拿咱們當自家人,往後別來往也就是了。」

于清知道郭德強心里別扭,就勸了一句。

郭德強聞言,干笑了兩聲︰「我要不是沖著老爺子,我現在扭頭就走。」

以前被欺負,郭德強都咬牙挺過來了,那個時候,德芸社還非常弱小,打落了牙,他也得活血吞。

可現在還是以前嗎?

不說別的,當年安徽衛視錄制的那個節目,就是讓郭德強在櫥窗里生活三天三夜的,當時那個節目組的導演,換到現在,嚇死他也不敢這麼玩兒郭德強。

也就是範先生的追悼會,換成別的場合,有人要是敢這麼給郭德強下眼子食吃,郭德強怕是早就掀桌子了。

越是被人欺負狠的人,當他站起來之後,越是不容自己再被欺負。

「德強,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可別犯糊涂。」

于清有些擔心,他能感覺到,郭德強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程度了。

郭德強長嘆了一聲︰「師哥!您放心,我就算是再怎麼糊涂,也不會在今天鬧起來,我可不能讓老爺子走的不踏實。」

听听這話,不會在今天鬧。

顯然,郭德強是把這件事給擱心里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點起一把火,燒了今天找事的那幾個人。

蕭飛不願意委屈自己,郭德強又何嘗是忍氣吞聲的人。

侯三爺曾經說過︰郭德強早年受盡了萬般疾苦,勢必會嫉惡如仇。

蕭飛倒是覺得,最後那四個字要是換成睚眥必要更加合適。

對郭德強好的人,有過恩的人,他千方百計的也要報答,可是但凡欺負過他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他遲早都得報復回來。

也就是有侯三爺壓著,不然的話,這個小黑胖子怕是早就在中國相聲圈子里,掀起腥風血雨了。

于清看著,還是有點兒不放心,對著蕭飛使了個眼色。

明白!

師徒兩個來了把「心有靈犀一點通」,于清想什麼,一個眼神遞過來,蕭飛立馬就領會了。

等了一會兒,追悼會開始,前來吊唁的群眾等在外面,最後等到瞻仰遺容的時候才能進去,能在里面追憶範先生生平的,基本上都是圈內人,要麼就是各級領導,以及範先生的親朋好友。

德芸社的人沒全過來,來的十幾個算是代表,他們很自覺的站在角落里。

高鋒作為範先生的親傳弟子,自然是站在台上的。

「你們倆怎麼回事兒,我這是要進去怎麼著?」

郭德強剛站好,就感覺身邊多了兩個人,一邊一個緊挨著他,像保鏢,也像抓壞人的警察。

「師叔!您多擔待吧,我師父吩咐的。」

于清不放心郭德強,生怕他火氣上來,不管不顧的,干脆就讓倆徒弟看著郭德強。

「行,你們爺幾個真夠可以的,我不動總行了吧?」

郭德強說完,果然頭一低,這下更像被警察押解的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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