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2、3天前的遺書【求月票】

作者︰李氏唐朝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顧晨帶著眾人趕到現場時,發現倉庫內的小隔間內,何天健正趴在一張書桌上。

顧晨趕緊走上前,對何天健的尸體進行確認,發現何天健的尸體已經僵硬。

而就在何天健面前的書桌上,還放著一支筆和一封遺書。

盧薇薇趕緊戴上白手套,將遺書拿在手中,轉身問老張道︰「張師傅,這封遺書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我發現他死在這里是時候,就看見這封遺書丟在桌上,感覺這家伙應該是自殺,遺書上不都寫著嘛。」

顧晨聞言,停止了對何天健尸體的檢測,趕緊走到盧薇薇身邊。

遺書上的內容很簡單,大概意思就是稱自己身患絕癥,心灰意冷,所以才決定服藥自殺。

落款時間是三天前,也就是何天健從醫院檢查之後消失的時間。

顧晨扭頭對王警官道︰「王師兄,檢查一下何天健身上所有的物品,還有這個隔間內,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物品。」

「沒問題。」王警官帶著袁莎莎,還有丁亮跟黃尊龍,立馬對現場情況進行搜查。

而顧晨則繼續對何天健的尸體進行檢測。

桌上放著一瓶農藥,味道有些濃烈,盧薇薇將其裝進透明取證袋,準備帶回市局技術科進行檢測。

而顧晨在確定了何天健的大概癥狀之後,不由皺起眉頭。

盧薇薇見狀,趕緊問顧晨道︰「怎麼了顧師弟?有問題?」

「何天健的確是死于藥物中毒,而且死亡時間也的確是3天前,這個沒問題,可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你是指?」盧薇薇問。

顧晨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楚,那天張和平明明帶著何天健去檢查,而且我也看得出來,張和平非常關心何天健,這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對呀,張和平這個人嘴上挺不在意的,其實比誰都關心自己的父親。」盧薇薇也是非常清楚張和平的為人。

尤其是跟這兩人深入交流之後,越加能感覺到這兩父子之間的隔閡在消除。

顧晨微微點頭,繼續說道︰「而且何天健沒理由不等張和平叫自己父親,還有那兩個小女孩叫自己爺爺就去自殺啊。」

「他可是自己說過,他最怕給張和平添麻煩,因為添麻煩,他就得離開,但是他現在時日不多,何天健其實一直都希望陪在張和平身邊。」

看了眼盧薇薇,顧晨搖了搖頭道︰「他根本就沒有理由這個時候就自殺啊。」

「那會不會是因為那天的問診之後,發現癌細胞轉移,心里收到刺激?」王警官檢查一圈後,直接走到顧晨身邊道。

顧晨搖搖腦袋︰「不太可能,你們想啊,之前醫生就告訴過他,只能活3個月,但是他可是憑借自己的毅力活了大半年。」

「可大半年都活下來了,難道就差這幾天嗎?而且你們也看到了,張和平其實是願意接納何天健的,而且已經答應認他這個父親,還要將他介紹給自己的女兒。」

「可就這種情況下,何天健就真的等不及了嗎?他就真的想要抱著這個遺憾離開嗎?」

顧晨的發問,讓在場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可以說,從顧晨的分析角度來說,何天健的確沒有自殺的必要。

哪怕是听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叫他一聲父親,又或者听那兩個小姑娘叫他爺爺。

可是這一切並沒有發生,何天健就迫不及待的服毒自殺,顧晨感覺其中必有緣故。

見大家都圍攏在身邊,顧晨轉身問道︰「房間檢查的怎麼樣?」

「我們已經小心翼翼地檢查了現場的所有物品,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有價值的線索。」袁莎莎說。

王警官也是默默點頭︰「沒錯,由此判斷可能是自殺,也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那遺書有問題嗎?」一旁的丁亮問。

顧晨搖頭︰「目前來看,也不好說,我需要去何天健家中,尋找一些關于他的字跡,只有這樣才能判斷這封遺書是否是他親自提筆。」

「這個沒關系,再去一趟向陽社區,去何天健的修車鋪找找就知道了。」王警官也是隨口一提。

此時此刻,顧晨拋開遺書的問題,畢竟這需要返回何天健家中去調查。

可現在顧晨的目標,卻被一只擰開蓋子的油性筆所吸引。

顧晨隨手拿起那支筆,放在自己的白手套上隨意書寫,奇怪的是,油性筆的印記非常清晰。

這讓顧晨好奇不已。

隨後,顧晨又掏出自己的便簽紙,用這支筆隨意寫下幾個漢字。

意外的是,這些寫出的漢字非常清晰,顧晨觀察一番後,嘴角不由微微揚起。

他轉身問倉庫老張︰「張師傅,你發現何天健的尸體時,這支筆你有沒有動過?」

「沒有啊,這我哪敢動啊,不是要保護現場嗎?電視上都這麼演的,所以我根本沒踫桌上的東西,遺書我也只是隨便看看。」

老張怕引火燒身,趕緊跟自己撇清關系。

「所以……你確定這里的東西,你一個都沒動過?」顧晨再次確認的問他。

老張的回答依舊堅決︰「沒錯,一個東西都沒動過。」

「我知道了。」顧晨終于長舒一口氣,淡然一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何天健就根本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不……不是自殺?」一旁的倉庫老張愣了愣神,趕緊指著遺書道︰「可這遺書上是這麼寫的啊,還有,還有那瓶農藥,那總不是假藥吧?」

「是啊顧師弟,從現場情況來看,何天健的確是服毒自殺的,可你為什麼說是他殺?」一旁的盧薇薇有些好奇,至少自己的思路還沒跟上顧晨。

顧晨微微一笑,指著桌上的遺書道︰「問題就出在這封遺書上。」

「遺書?」

眾人聞言,齊聲咦道。

「沒錯,你們看看落款時間。」顧晨說。

眾人一呆,趕緊圍攏過去。

經過一番觀察後,盧薇薇率先抬頭道︰「遺書的落款時間是3天前,也就是何天健從醫院不辭而別的那天啊,還是哪里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了。」顧晨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再次將自己手中的油性筆拿出︰「你們再看看這是什麼?」

「油性筆啊。」袁莎莎說。

顧晨微微點頭,又問︰「這個牌子的油性筆,我們辦公室都在用,小袁我問你,如果你的這支油性筆,三天不蓋蓋子,你再拿起來書寫會是什麼情況?」

「呃!」被顧晨忽然問起,袁莎莎趕緊回想了一下,這才哦道︰「我知道了,要多寫幾下才能寫出來,因為這種油性筆揮發性很強。」

「沒錯。」顧晨微微點頭,隨後又將這支油性筆微微揚起︰「就是這支筆,張師傅並沒有動過,我們發現的時候,大家還記得這支筆的狀態嗎?」

「我知道。」盧薇薇忽然舉手道︰「我們發現這支筆的時候,這支筆根本就沒有蓋蓋子,所以在書寫的時候,剛開始因為油性揮發,加上有三天時間,因此很難一下子就能寫出清晰的字跡來,是不是這樣?顧師弟?」

「盧師姐說的很對。」顧晨調頭表示肯定,隨後將剛才書寫在自己白手套上的劃痕,還有便簽紙上的漢字拿給眾人看。

「看見沒?手套上的劃痕清晰可見,還有這些便簽紙上的漢字,哪一個不是清清楚楚?」

環顧一周後,顧晨甩了甩手中的油性筆,又道︰

「一支揮發性很強的油性筆,如果沒有蓋帽,放上三天的時間,里面的墨水早就干了,根本就不可能寫出字跡來。」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支筆,卻可以流暢書寫,這恰恰說明它放在這里的時間根本不長,也絕對不是3天時間。」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顧晨的一句話,可以說是點醒了眾人。

的確,如果一支打開筆帽,且極易揮發的油性筆放在桌上過3天時間,拿起來依舊可以書寫清晰,這顯然不符合道理。

王警官緩緩走到顧晨身邊,接過那支筆,繼續在便簽紙上書寫一番,這才點頭嗯道︰「這麼說來,這封何天健的遺書,根本就不是3天前寫的,所以這個落款時間就有問題。」

「對呀。」袁莎莎也附和道︰「明明不是3天前寫的遺書,可為什麼要落款為3天前?這顯然不符合道理。」

「所以唯一可以解釋的地方就是,這封遺書,是寫好沒多久的,可能就是今天某個時間段才剛剛寫出來的,為的就是讓我們警方相信,這就是何天健的遺書。」

看著顧晨,袁莎莎走到他面前道︰「顧師兄,我說的對嗎?」

「沒錯,小袁說的非常有道理。」顧晨拿起油性筆,輕輕的放入取證袋中,這才又道︰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只有一種可能,凶手想利用何天健癌癥的情況,再配合那份遺書,好誤導我們警方,讓我們警方相信,這就是何天健的遺書。」

「而且凶手想讓我們知道,何天健是服毒自殺,畢竟各種因素組合在一起,我們警方也卻是很容易輕易相信。」

提起手中取證袋中的油性筆,顧晨又道︰「可是凶手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支油性筆,恰恰暴露了凶手的險惡和狡詐。」

「這……這也太可怕了吧?」倉庫老張擦了擦額角的汗珠,也是一臉緊張道︰「可誰會把他殺掉之後,運到這里來呢?這里可是西郊倉庫啊。」

「但這里也是宏鑫機械廠舊址,也是何天健的老單位。」顧晨繼續補充道。

倉庫老張愣了愣神,恍然大悟道︰「對哦,這里原來就是宏鑫機械廠舊址,這個單位早就沒了,那這麼說來,凶手把何天健的尸體暈倒倉庫來,說明凶手很顯然知道何天健是宏鑫機械廠的老員工。」

愣了愣神,倉庫老張還是遲疑的問道︰「不對啊,凶手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凶手跟何天健,都在宏鑫機械廠工作過?」

「已經很明確了。」顧晨微微點頭,確認道︰「凶手很可能對何天健的身份非常了解,或者說是何天健的老熟人。」

「我剛剛用手機查過資料,宏鑫機械廠早在很多年就已經破產,能知道何天健在宏鑫機械廠工作過的人很少,這樣一來,或許對我們案件的偵破有幫助。」

「顧晨。」一旁的丁亮走上前道︰「那要不要去何天健家里看看,或許那邊還可以找到些線索。」

「沒錯。」顧晨微微點頭,說道︰「我正有此意。」

盧薇薇提醒道︰「那我們現在應該馬上過去,省得凶手再去破壞現場。」

「沒錯。」顧晨忽然有種緊迫感,趕緊轉身對丁亮道︰「丁亮,你跟黃尊龍,還有那兩名見習警,你們在這里維持一下現場秩序。」

「我會通知市局技術科,讓他們派人過來處理尸體,還有這些現場證物,我全部編號收好,等市局技術科來人,你跟他們說明一下現場情況,然後把這些證物全部交給他們處理。」

「沒問題。」顧晨發話,丁亮趕緊拍著胸脯保證道︰「這事就交給我跟黃尊龍,保證幫你辦的妥妥的。」

告別了丁亮和黃尊龍,顧晨帶著大家離開現場,直接奔赴向陽社區,何天健的修車鋪。

當顧晨開車趕到修車鋪時才發現,修車鋪門口,一只拉布拉多犬正安靜的趴在那兒。

見有車輛駛來,它只是微微抬頭觀望一番,很快又繼續趴在地面,顯得無精打采。

關好車門,顧晨帶著大家來到門口。

此時此刻,修車鋪大門依舊緊閉,一把老舊是大鎖將門封閉。

「這應該就是何天健所說的那條瘸腿的拉布拉多吧?」盧薇薇走上前,蹲在拉布拉多面前,嘗試著用手模它的狗頭。

拉布拉多犬剛開始有些害怕,可當盧薇薇的玉手觸及狗頭時,拉布拉多瞬間變得乖巧起來,尾巴不由自主的搖動著,像是跟盧薇薇表示親近。

「拉布拉多犬最懂人性了,而且非常適合做導盲犬,基本上市面上看到的導盲犬犬種,基本都是這種。」顧晨說。

袁莎莎微微點頭︰「對呀,這種狗听說很乖巧,非常適合跟人類相處了。」

「可它怎麼感覺怪怪的?」王警官發現這條狗似乎沒精打采。

此時此刻,一名提著蔬菜,路過修車鋪的大嬸回應道︰「能不怪嘛,修車鋪老板每天都要來喂養它,可是現在都三天沒出現了。」

「這只狗也傻,修車鋪老板不來喂它,它就一直趴在門口等,都已經傻傻的等了三天了,連一口水都不喝。」

「什麼?3天不吃不喝?」听聞大嬸的說辭,盧薇薇也是驚呆道︰「這只狗也太忠心了吧?這要是修車鋪老板一直不來,那它不得餓死?」

「那也不是。」大嬸見警察來這,或許是來辦事的,便也駐足在這與大家交流︰「有時候認識這只狗的街坊見它可憐,也會給它帶一些吃的。」

「這只狗很乖,只要是感覺到人類的善意,基本也會吃一點,但是感覺它情緒很差,畢竟主人已經有3天沒出現了。」

「這狗也太蠢了。」王警官有些心疼,也是不由分說道︰「如果之後沒有人照顧,感覺以後肯能要送去流浪狗救助站的。」

「送走干什麼?這只狗這麼乖,修車鋪老板不要,我們街坊有的是人要,這只狗很通人性的。」

大嬸感覺王警官就是來抓狗的,心中不由緊張起來。

畢竟當初芙蓉分局的許多警員,聯合城管全場抓狗,因此大嬸才會有這種想法。

顧晨微微點頭,說道︰「可能真的需要大嬸幫忙收養了,因為修車鋪老板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他得癌癥的事情你知道嗎?」

見顧晨反問,大嬸默默點頭︰「我知道啊,胃癌晚期嘛,這里很多人都知道。」

「那你確定修車鋪老板3天沒回家嗎?」一旁的盧薇薇也問。

「確定,非常確定。」大嬸狠狠點頭,非常肯定的道︰「不然這只狗也不會趴在這里等3天啊,平時修車鋪老板就算不開門營業,但也會抽時間喂養它,可是已經3天沒見到他了,我還納悶呢,到哪去了。」

看著顧晨等人,大嬸又問︰「那警察同志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知道。」顧晨微微點頭,並沒有說的太直接︰「我們這次過來就是幫他那點東西的。」

「哦哦,那希望他早點回來,畢竟這只狗還等著他呢。」大嬸微微點頭,這才提著蔬菜離開了。

確認了何天健3天沒有回到修車鋪,顧晨也大概能確定,何天健的確是3天前遭遇不測。

道理很簡單,即便何天健住在茶溪谷張和平家,但每天依舊公交加徒步,來回往返幾個鐘頭來喂養這只拉布拉多。

而3天前就此消失,說明何天健3天前就已遭遇不測。

「顧師兄。」袁莎莎走到他身邊,瞥了瞥下巴︰「這門上鎖。」

「去後備箱拿工具。」顧晨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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