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熱烈歡迎老同學

作者︰病病大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僧侶們的誦經之聲戛然而止,因為一個微笑的胖子出現在了使團的正前方。

按理來說沒有明律的命令,僧侶便不會停止誦經,但不知道為何一看見胖子大家都不由的心中一顫,感受到了無比的恐懼,自然而然的閉上了嘴。

明明胖子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露出他那一貫滲人的微笑。

一眾聖武僧趕緊沖了過來,即使是這些習武多年的精英也能明顯感受到胖子強大的威壓,不敢輕易上前,只好團團將明律的馬車圍住。

「你最好是來找我打一場的!」武佛慢悠悠的從馬車後走了過來,看見孟達他的臉上也滿是微笑。

「哎呀呀,不要誤會!我只是來送一送明律聖卿!」孟達笑著回道。

武佛左右掃了一眼,道︰「送行也不至于埋伏這麼多高手吧!」

以武佛的道行,並不難察覺道路兩側房屋的頂上都趴著四維門的人,而茶樓的小二,一旁圍觀的百姓中有不少人身上都隱隱散發著真氣。

「哎呀呀,你怎麼把我的埋伏都給說出來了!」孟達撓了撓頭道︰「你也知道,那事牽扯到了那木匠,他大概現在還在臨淵城,我這不是埋伏他麼!」

「那總督衛為何要擋住我的去路!」馬車之上明律忽然問道。

「我說了,我是來送送聖卿!順便麼,那木匠神通廣大,武藝超群,神出鬼沒,卑鄙無恥,臭不要臉,我這不是擔心他萬一喬裝成百姓,或是混入了使團意圖不軌麼!」孟達笑著道。

馬車之上,明律以為想楚行遲這般的人物听到孟達這種低劣的惡心,會還無反應。實踐證明,武功高不高和沉穩大度沒有一毛錢關系,楚行遲漲紅了臉,雖然沒有沖下車和孟達大戰三百回合,但嘴里一直滴滴咕咕都咒罵孟達。

「這麼說,總督衛是要搜查我們使團了?」明律嚴肅的問道。

孟達一笑道︰「聖卿多心了,我豈會干出那等失禮的事!我只是故意出來亮個相,這樣楚行遲那個慫貨就算有不軌之賊心,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他雖然卑鄙無恥但終歸是個膽小如鼠,畏我如虎的懦夫!」

楚行遲被氣的翻著白眼,嘴唇都在不停顫抖,雖然心中很明白這是孟達的詭計,但還是有種想沖下車拜他觀音的沖動。想當年兩個人攜手闖蕩江湖,當殺手為生,孟達經常眯他的銀子,為此還曾發生過兩人一起去殺人,殺到一半他倆打起來了,都給被殺那人整懵了。

當年武學之上二人不分伯仲,楚行遲臉腫了,孟達肯定也得斷條腿,但孟達輸人不輸嘴,最後一定是一頓嘴炮把楚行遲氣得半死。沒曾想過了幾十年,孟達還是這副德行,更沒想到楚行遲依舊被氣得半死。

男人至死是少年這句話多少還是有點道理的!

「既如此,那便請總督衛讓開路來,莫要誤了我前往貴國京城!」明律說道。

孟達微微一笑也沒有多言,退到了一邊。

僧侶們又開始了惱人的誦經,聲音之大完全掩蓋了馬車與孟達擦肩之時兩人的對話。

「總督衛可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明律的聲音很小,但孟達听見了。

「聖卿放心!孟達不是卑劣的楚行遲,必定信守承諾!」

使團緩緩的駛出了東門,看熱鬧的百姓卻久久不願離開,到最後還在祝福明律的老腰。

而茶館之中,說書先生也撐著腦袋看熱鬧,引得一位老茶客的不滿抗議。

「行了行了,接著擺撒!老漢等半天咯,到底明律那天晚上是女敕個從床上摔下來的麼!」

說書先生趕緊回來,看著那位老人就覺得其長得猥瑣,這把年紀了,听個歪段子能的這麼認真。

「好麼好麼,我們接著擺,話說那天晚上,來自西原的明律初到飄香院,看到那鶯鶯燕燕花紅柳綠好不興奮……」說書先生繼續著對明律的詆毀,而茶客看完熱鬧也紛紛回到了茶樓。

「大將軍好雅致啊!」孟達也回到茶樓,坐到了那位等著听歪段子的老茶客身邊。

「你也快坐下听听,明律這故事可精彩了!」趙義博自是知道這是編造的謠言,但這並不妨礙他覺得這個故事很精彩,眼楮都不眨的看著眉飛色舞的說書先生,看似隨口的問了一句︰「在車上麼?」

「應該是在的!」孟達抿了一口茶回道。

「難怪你全城怎麼找都找不到,原來還真在明律那!」趙義博嗑著瓜子又道︰「難不成這刺殺是明律自己搞出來的?」

「誰知道呢?」孟達也抓了一把瓜子磕上了。

趙義博頭也沒回,他知道孟達還有些事沒有告訴他,不過他有分寸四維門的事也不會多問,只是道︰「你當時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把讓明律出面了!」

幾天之前,就在落卿石旁,在趙義博的精心安排下,大文軍和戕人將襲來的西原大軍圍住,還趁機把弘法給扣住了,不過趙義博並不想大動干戈,只想讓西原知難而退。沒曾想西原軍中有人並不擔心弘法的安危,也不想和大文多言只想突圍而去。

即使是突圍,只要是動了手見了血,顯然兩國就很難再維持能夠議和的氛圍了,眼看著西原軍就要沖鋒,明律聖卿突然現身,主動宣稱自己無事而刺殺也是誤會,避免了一場沖突。

要說明律的行事風格趙義博一直不懂,明明受了傷但從沒有找大文理論過,但听聞西原震怒要派兵他也不出聲不阻止,好像就希望西原打過來似的!趙義博知道最後孟達又去找了一次明律。

「無非是說了些好話,奉承了幾句!」孟達幽幽的答道。

「老狐狸!」趙義博心里罵道……

………………

孟達自是不會將所有的事都告訴趙義博,但一定會告訴楚牧。

就在收到趙義博關于臨淵城的奏報後不久,楚牧又收到了孟達的一份密報。

詳實了匯報了臨淵城的情況,還有關于行刺桉的調查結果。無論是歐陽杰還是明律亦或楚行遲,都以為四維門對行刺的調查並無什麼進展,畢竟除了十幾具不會說話的尸體,什麼線索都沒有。

然而孟達其實一直在暗中調查,雖然那些尸體身上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但其中有一個侏儒,被孟達當做了切入點。

畢竟這是一個走在路上就會被注意的存在!果不其然,在臨淵城內,還真被四維門找到了見過這個侏儒的人,無論是鎮西大營在臨淵城守城門的,還是外城一家客棧的老板,以及一個青樓的娼妓都曾見過這個侏儒,甚至那名娼妓還記得當時來青樓歡樂時侏儒不是一個人前來的,而另一人又不在死去的刺客之列。

很顯然除了那些動手的刺客以及楚行遲外,還有一個事關行刺的人在臨淵城。所以孟達強力封鎖臨淵城,禁止任何人隨便出城,並四處派人搜尋,其實孟達並不知道那個人的任何特征,那名娼妓每天接客太多,只記得有這麼個人完全對其沒有印象。但孟達知道,只要自己強力搜索,往往嫌疑人便會自己蹦出來。

果不出他所料,就在封鎖期間,一個自稱是行商的男人聲稱自己父親在故鄉過世急需離開,孟達自是沒有放他走,一邊找人調查其底細一邊讓娼妓私下辨認,果然此人雖稱行商但住在客棧鮮少出門買賣,而娼妓也將其認出便是同侏儒同來青樓之人。

但孟達並沒有做任何事情,甚至就在他解除臨淵城封鎖的第一時間,還讓人去通知他讓他速速歸去奔喪。實則一直派高手暗中跟隨,看他去往何方。

「哦!是烏薩那位有賊心的世子,真是毫不令人意外!」郭放舟有些遺憾的說道。

在刺殺事件發生後,楚牧跟他商量過很多次,郭放舟把可能的黑手分析了遍,就連現在都不知道浪到哪里去了的英王都被他懷疑過,可他唯獨沒有著重分析烏薩世子和西門守業,因為這兩人嫌疑最大,分析他們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結果最後還真是烏薩世子。

修身殿內,楚牧半躺在塌席之上,在郭放舟和小八面前他也懶得正襟危坐,怎麼舒服怎麼來。而且自從那天又毒發之後,他總感覺有些疲憊。

當然小八一向如此,反正也不用他提出發表什麼高見,索性在一旁不是啃火燒就是拿出一本套著封皮的小書看,有時候還看的滿臉通紅。

「陛下準備如何處置這廝?」郭放舟一邊咬著酥餅一邊問道。

「和內閣議論過了,暫且不去管他,指派人嚴密監視待朝覲結束再行處置!」楚牧說道。

「我也覺得這樣做很好!」郭放舟嚼著酥餅不禁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道︰「有趣啊!有趣啊!」

「先生說什麼有趣?」楚牧問道。

「陛下不覺得這幾個人都很有趣麼?最為反對大文的明律,在大文挨了一箭,雖然總督衛說他其實沒有受傷,但終歸明面上是被行刺了,結果人家還是要繼續來京城!烏薩那個長年懷有不臣之心的世子,竟敢搞出這等陰謀,卻也要前來京城朝見陛下。還有那個明面上宰了烏薩的人,私下卻收了一封信的安國公。陛下不覺得他們都很有趣麼?」郭放舟笑著將最後一塊餅塞入口中。

楚牧可沒有看得那麼風輕雲澹,道︰「我也覺著奇怪!原想著大將軍和孟達攜手前往,能穩住西原不止于兩邊翻臉就算不錯了,真沒想到明律竟然還願意來京城!怪啊!」

「世上其實沒有什麼怪事,無非是不止其中隱情罷了!之前只是听說西原上層明律對大文最為強硬,故而當時听說明律要來議和都覺得奇怪,如今他還要來京,那就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郭放舟又裝作高深的樣子道︰「同理,那烏薩世子策劃了刺殺明律,又跑去暗中聯絡安國公,按理來說為了這些他不至于親自代表烏薩前來朝覲,而且不少人都知道他本就是個有不臣之心的賊子,來京城必是有來京城的必要,又是一件我們不知的隱情!」

「先生覺得他們的隱情會不會是一件?包括安國公的舉動,他們是不是要一齊來搞些什麼陰謀?」楚牧問道。

郭放舟笑著搖了搖頭道︰「大概不是,安國公本無如今之心,是被陛下召來,而且烏薩現在派人去聯絡,便說明之前兩方並無串聯,否則也不至于演那出殺人收信的戲。而根據目前的消息,明律大概也不知道會有那出刺殺,所以他和烏薩王子可能也無串聯。而且若是這三方有合謀之事,我想不至于四維門一點消息都沒有!」頓了一瞬又道︰「當然了,這些只是放舟就目前的消息做出的判斷,也保不齊我有什麼疏漏,畢竟現在的情報不是那麼多!」

「嗯!我素知先生看人很準,能查秋毫,所以今日請先生來不光是要幫我分析如今局勢,也要請先生幫我看看一個人,最好再弄出點情報來!」楚牧笑著道。

郭放舟一愣,並不知道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楚牧一擺手,毛愚便走了過來。

「人來了麼?」

「回陛下,已經到了正在午門外候著呢!」毛愚拱手回道。

「嗯,那便請他入宮吧!」

毛愚領命正要轉身離去,又被楚牧叫住︰「說來他與我也有同窗之誼,切不可等閑視之,代朕以禮迎之!」

楚牧知道,這幫太監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好像很老實一般,其實他們出了宮或是見到一些低級別官員可橫著呢!

郭放舟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來了,但趕緊戴上了四維門的面具。楚牧注意到了這一點,郭放舟雖然經常初入宮廷,但除了在修身殿,他一般都是帶著面具從不取下,想來在這宮中或許有認識他的人。

「不知陛下召見者何人?」郭放舟問道。

楚牧微微一笑,道︰「此人乃是我之同窗,也算我在入宮前唯一相熟之人!哈哈,說起來他還是我的債主呢!」繼而臉色微微一沉又道︰「同時他也是那個有賊心的烏薩世子的弟弟,正在國子監讀書的烏薩三王子——烏木稻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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