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龍口拔兵

作者︰烏山夜行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雲英城,一塊難得的安寧之地。

不缺吃、不缺喝。

周圍有山、有地、有水,沒有大災,就算多年一遇的鬼霧來了,也有一頁宗保護。

城東。

城門大開,但是少有行人,偶爾才有一輛華麗馬車出入。

盧通站在城門口,  左右看了下,心中有些猶豫。

向左,去一頁宗。

當初只能在雲海上遠觀,如今拜入擒氣宗,可以進入百柱山。

向右,去殘香樓。

那里有溫柔鄉。

他抬頭看了下太陽,不禁笑了笑,  自語道︰「大白天的,  想什麼呢。」

隨後朝左邊走去。

……

大路盡頭,消失在雲霧中。

霧外一株古松,兩個相貌英武的練氣修士守在松下。

「止步!請問是何方道友?」

盧通取出令牌,遞過道︰「擒氣宗盧通,前來訪友。」

英武修士取出一面銅鏡,照了下後,臉色舒緩許多,問道︰「盧師兄,找哪位好友?」

「鏡心。」

英武修士取出傳音法器,詢問了片刻後,恭敬道︰「鏡心師叔不在宗門,師兄可還認識其他人?」

盧通想了一下。

還認識銀青、白巧,可是不熟悉,  也不太想見。

「不認識了。」

「好的,  師兄頭一次來?」

「對。」

「宗內歡語山專門招待各宗門的師兄、師姐,師兄可要入山?」

「勞煩。」

英武修士遞過一塊玉符,  道︰「師兄,  請隨我來。」

「好。」

走出六步,穿過陣法,  一陣濃郁靈氣撲面而來。

他抬眼看去。

前方,上百座陡峭山峰,坐落在連綿不絕的高低叢林間。

山峰如柱,全部十分陡峭。

不過氣息各異,有的像劍、有的飛瀑流淌、有的籠罩千層艷霞……

山間,散布著或濃或淡的雲團。

一座座大殿、樓閣,在雲間若隱若現。其中幾座大殿,被一尊堪比山岳的巨大銅人舉在手中。

還有白鶴、朱鳥等妖獸,在雲海間飛過。

他不禁贊嘆道︰「好一幅仙家盛景!」

實力先不論,面上看起來,一頁宗遠遠勝過擒氣宗的斷壁殘垣。

英武弟子神色頗為自得,站在原地不動,等盧通看個夠。

片刻後。

盧通正準備收回視線,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飛來。

「你來了。」

白巧一襲青白大袍,踮腳懸在半空。

他微微頷首,拱手道︰「恭喜道友,突破築基境。」

「你下去吧。」

白巧示意帶路弟子退下,道︰「跟我來,師姐給你留了東西。」

一座藥山。

從山腳、一直到山巔,全部種滿了各種靈藥。無數大小蝶妖在田間飛舞,  澆水、灌靈、傳粉、除蟲。

藥田間,一座小木屋。

白巧推開門,道︰「你進來,他在外面等著。」

「大憨,別亂跑。」

「哦。」

進入木屋。

白巧取出一個匣子,放在桌上。

「你自己看吧。」

盧通打開匣子。

匣內全是書,上面幾本是一道道殺伐之法,下面幾本則是突破金丹境的功法。

他心頭微喜。

本打算到了突破的時候,再來一頁宗換取法門,沒想到鏡心全都準備好了。

一本本拿起,簡單翻看之後小心收起。

最下方出現一張紙條︰

本命法術關乎生死,成丹之前,去找銀青師姐。切記!

盧通蹙了蹙眉頭,問道︰「鏡心去哪里了?」

「和你沒關系。」

白巧坐在旁邊,有些心不在焉。

他又看了一遍字條,道︰「銀青師姐是不是姓步?」

「和你有什麼關系?」

盧通心頭一堵,不再搭理,坐在一旁獨自思索。

本命法術關乎生死?

听著像《秘妖緣身功》之後有一道生死劫,需要專門的本命法術。

難道又是血脈沖突?

大妖的血脈之強橫,遠不是小妖可以比擬。

他胡亂想了一通,打定主意,之後必須立幾個大功。

現如今,今非昔比。

入了擒氣宗,有同門、有長老,立下功勞,成丹前去找長老問法。

一頁宗有個步天遠,擒氣宗未必沒有。

「你去見過宋言柏嗎?」

白巧的聲音突然響起。

盧通瞥了一眼,道︰「和你有什麼關系?」

「和我毫無關系。」

白巧並不生氣,嘆了口氣,幽幽道︰「可是若不是我,他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師姐說你今非昔比,你若是他的朋友,就幫他一把。」

他有些好奇,問道︰「宋言柏怎麼了?」

「他去養狗了。」

「什麼?」

盧通幾乎以為听錯了。

白巧搖了搖頭,道︰「萬欲窟內有一個窟名為'斗狗’,他在那里養狗。」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為什麼去養狗?」

「不知道。也許,與我有關。若不是遇到我,他一步步修行,不會淪落到今日。」

白巧站起道︰「我與他已經毫無瓜葛。你幫或不幫,也與我無關。不送。」

「告辭。」

盧通收起匣子,心事重重地推門出去。

「小子!」

耳邊傳來一聲爆喝。

他嚇得一個激靈,鱗尾卷著大日森羅,猛得抽出去。

一只又肉又肥的手掌,一把捏住尾巴。

鱗尾軟綿綿地垂下去,大日森羅也被困住。

只見,一個大白胖子捏著尾巴,上下、前後看了一遍,扔下尾巴,瞬間消失不見。

盧通滿腦子疑惑,瞧了大憨一眼,問道︰「那是誰?」

「他說他是我爹。」

「啊?」

他長大嘴巴,道︰「笑賢真人?」

大憨揉了揉腦袋,搖著大豬頭,道︰「不知道。」

「笑賢真人說什麼了?」

「他說以前做了一個夢,現在夢醒了,問我要不要跟他修行。」

盧通莫名有些心慌。

「你怎麼說的?」

「我說不要,跟頭兒一起修行。」

「他怎麼說的?」

「他問頭兒在哪里修行,我說在擒氣宗,然後頭兒就出來了。」

「沒了?」

「沒了。」

他皺了皺眉頭,有些模不著頭腦。

笑賢真人,走的逍遙道。此道中人偶爾會一朝頓悟,之後要麼修為猛進、要麼為禍一方。

笑賢真人頓悟了?

盧通正尋思時,突然覺得發燙,伸手模了下,瞬間瞪大眼楮。

尾巴軟了。

伸手撈起尾巴,鱗尾軟塌塌地垂在手里,燙得像火。

他心頭稍動,尾巴一動不動。

而且,尾巴根兒越來越燙,開始變疼,連帶著大半個也一起疼。

盧通揉了揉,苦著臉道︰「大憨,快喊你爹!」

「爹!」

「爹!」

大憨的喊聲尖銳、高昂,傳遍山上山下。

第三次張開嘴,還未發出聲音。

一道磅礡法力涌來,二人直接被丟出山外。

「滾出去!再敢敗壞抱容山的名聲,把你們拆了種藥!」

大憨還要喊。

盧通立馬叫住,道︰「別,別喊了,走,去歡語山,先住下。」

疼、真要命。

像一坐進了火山口,疼得脊柱發癢、頭皮麻木,嘴唇不停地哆嗦。

不一會兒,手腳也開始發軟。

「快,大憨,背我。」

一柱香後。

歡語山,客房內。

盧通趴在床上,神智有些模糊,半昏半醒之間,一字一句鑽入腦海。

開頭四個字︰龍口拔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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