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的品味高低，不重要。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找到一份合適她做的事業，才是陳文開心的事情。
歐可嵐小聲說道︰「我其實挺喜歡給小孩子教課，就像現在這個樣子。」
陳文差點吐血，他腦子里一大堆的前世賺錢公司的記憶，沒想到歐可嵐的愛好居然如此小家子氣，他咳嗽幾下說道︰「你是說你喜歡做家教？」
歐可嵐趕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很想當老師，我想讀師範，但為了去美國找爸爸，我報考了外國語大學英語系。」
陳文說︰「原來你的理想是考師範大學啊。這說起來咱倆還是半個同行，我讀的就是師專。」
歐可嵐也笑了︰「好像是可以這樣講啊！」
陳文問道︰「想做老師，這事不難啊，你畢業後爭取留校就好了。」
歐可嵐表情為難︰「很難的，真的，以我的情況，很難的。」
陳文昨晚跟外國語大學的女教授瘋了一通宵，在他看來，孟老師也不是高不可攀。他問道︰「有多難，說給我听听可以嗎？」
歐可嵐講述了她們外國語大學的招聘要求，陳文立刻明白了，歐可嵐很難。
1992年滬外的入職條件，在全市高校圈是比較嚴苛的，某些程度和條件上，比復旦這種華夏前十的名校還要苛刻。
在滬外，本校學生留校工作的基本門檻是本科，但是本科生只能當輔導員或者文職，不能上講台，也沒有正式編制。
獲得正式編制的基本門檻是碩士研究生，但是這僅僅是門檻，本校碩士生留校的比例很低，即使沖過獨木橋，入職後只能做助講。
為什麼滬外的本校碩士生留校的比例很低？這就跟外國語大學這個獨特的學術環境有關了。
復旦、交大這種綜合、理工名校，本校的優秀研究生留校任教、搞科研的大有人在，但是滬外不是這種行情。
外國語大學很講究避免「學術近親繁殖」，主張盡量招聘有海外留學經驗的畢業生。而且在滬外內部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滬外的本科生如果去國外留過學，再回來，會很容易入職上講台。
像孟想那種情況的老師，就很符合滬外的這條校文化傳統。
歐可嵐要想留滬外，而且是上講台，那麼她有兩種可靠的路徑。一是去英語國家留學，而且留學的大學盡量是英美名校；二是在滬外讀博士。
作為滬外第一大系的英語系，其競爭壓力是極其大的。歐可嵐的學
習成績僅僅是中等，不可能爭得過同屆的那些英語天才們。
陳文，以及孟老師的那個初戀李念，他倆在法語學習上有多麼天才，那麼同理可導，戶外英語系也有什麼樣的英語天才存在著，幾個月背完英漢詞典那是大有人在。
從滬外畢業，去其它大學當英語老師？這事是可以的，但是入職門框與滬外一樣，碩士研究生或者留學生優先。
如果非得以本科畢業的情況當老師，上講台，不是不可以，但只能去更低更小的平台環境，比如專科院校或者職校。
中小學那就別去想了，那是師範大學畢業生的對口單位。堂堂的外國語大學畢業生還真不一定能進滬市的中小學當老師。
歐可嵐告訴陳文，這些天她做家教可開心了，既圓了當老師的夢，還可以賺錢還陳文和蘇淺淺的債，她以前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
陳文問︰「你認識孟想老帥嗎？」
歐可嵐說︰「當然認識啊，她是我們大學法語系最受學生們歡迎的老師，課教得好，人長得也漂亮，剛到30歲的時候就是正教授了。」
陳文笑道︰「出國前我一直在她的法語培訓班上課，跟著她學法語。」
歐可嵐說︰「難怪淺淺說你法語那麼好，原來是跟著孟老師學的。」
陳文問道︰「你看，留校當老師很難，出國留學也很難，去別的大學當英語老師同樣很難，去中小學當老師更是難。不如這樣，你有沒有想過，像孟老師一樣在校外做一個外語培訓班。孟老師教的是法語，我們歐可嵐歐老師教英語。」
歐可嵐嘆氣道︰「我水平我自己知道，哪里能跟孟老師比啊。人家孟老師是留法的高材生，我什麼都不是。她的那個私校，用她爸爸的名字開的，她在里面名義上是義務授課，不拿工資的，學校都拿她沒辦法。憑孟老師三個字，多少學生奔著她去的。」
陳文笑了，孟老師這種玩法，東家滬外還真拿她沒轍。
陳文說道︰「孟老師那種經營方式，必然做不大。就算她一直那樣做下去，將來也不會有做大的機會。我倒是有一個思路，可能會對你有點啟發，你願意听听嗎？」
歐可嵐挺直腰板，笑著說道︰「請陳老師指點！」
陳文沒謙虛，他本來就是鐵路二小的老師，被人喊陳老師他一點也不反感。當然了，這是1992年還沒出「照/片/門」事件，「陳老師」這個名詞沒有被玩壞。
接下來，陳文就把他在前世所了解到的關于出國外語私立綜
合教育機構的知識，提綱挈領地給歐可嵐說了一遍。
陳文印象最深的內容，來自電影《中國合伙人》。黃曉明、鄧超和佟大為扮演的陳冬青、孟曉俊和王洋，給包括陳文在內的觀眾留下太深的印象。
影片里的「新夢想出國英語培訓機構」創始人陳冬青就沒有留學經歷，他被美國領事館給拒簽了。
除了《中國合伙人》，陳文對這類私教的現實認知來自「新東方」和「環球雅思」。尤其是前者，在華夏私教領域是龍頭老大。
陳文知道，「新東方」將于1993年11月成立，未來會把專業做得很寬，除了出國英語，還有法語、日語等諸多語種的外語培訓，還會做中小學教育、學前教育以及出國咨詢，也就是把朱先生那個出國中介的事情也做了。
陳文懶得去提前成立「新東方」，他不會去干擾俞敏紅明年成立這家公司，他也不會去跟俞敏紅的「新東方」打仗，這都不是陳文重生任務里的主業，他沒興趣亂踫未來歷史。
甚至是他助攻歐可嵐未來成立的這個私教，陳文都懶得跑去帝都跟「新東方」打擂台，就放在滬市搞一個私教，把滬市市場的錢賺了就行了。
當然了，假如那個俞敏紅未來要把「新東方」的觸角往滬市伸，來搶陳文女人的市場份額，那時候陳文倒不介意剁了對方的觸角。
陳文圖的就是讓他的親人和身邊愛他的女人快樂。
陳文給歐可嵐講了半個小時的出國外語私教的理念，純粹是想幫歐可嵐圓她的教師們。當然了，順手幫歐可嵐賺一大筆錢也是讓陳文開心的事。
介紹完了理念，陳文總結道︰「其實出國私教的本質是刷題，這種刷題的方式跟咱們國家的高考又有些不一樣，因為題庫的數量相差太大。怎麼辦呢，拿托福考試來打比方，就要靠培訓師根據最近一兩年的的官方考題，以及美國相關出題機構給出的教材，進行擴展式的編譯、創造同類題目。」
歐可嵐認真點頭。
陳文說道︰「我在孟老師法語班上課時，已經發現了類似的教學概念。她們很多課程內容，是根據法語等級考試的題型來進行的設計。我自己也是學教育出身的，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孟老師法語班的授課方式與她在外國語大學的講課不一樣。」
陳文講課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歐可嵐已經開始拿著筆和本子在做筆記了。
說話間，蘇淺淺回來了。
看美人帶了一身外面的暑熱氣，陳文趕忙從冰箱里拿出西瓜切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