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太妃糖女人

「我感受到了,感到了……完美。」

穆沐刺傷了幻想出的競爭者,在舞台上完美演繹了邪惡的黑天鵝。

當她回到後台更換白天鵝服裝時才發覺刺傷的是自己,左月復下有個傷口。

雖然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她沒有放棄,在狂熱的信念支撐下的完成了整場白天鵝演出,最後一刻倒在舞台上。

鮮血在腰間滲出,染紅了雪白的TUTU裙。

「我感受到了,感到了……完美。」

影片結束亮燈。

姜導首先站起來鼓掌︰「走火入魔成就的完美,太棒了!」

觀眾的回應也很熱烈,全都起立鼓掌,蘇長青只好站起來,帶領穆沐和柳雨菲揮手答謝。

張導探身過來與三人握手︰「片子拍得非常好,一流水準。」

葛憂笑呵呵與蘇長青擁抱︰「今天我算深刻認識到追求完美是一種人格缺陷,走火入魔都是輕的。」

然後對著姜紋︰「我說您呢。」

姜導模了一把葛憂的光頭︰「你也長了一顆走火入魔的腦袋。」

鞏琍不在瞿穎活躍多了,過來依次與穆沐和柳雨菲擁抱︰「你們芭蕾跳得太美了,我現在學還來得及麼?」

姜導搶先回答了︰「來得及,等會回酒店就開始練吧。」

這只是一場首播,並不是獲了獎,蘇長青沒有進一步回應觀眾的熱情。

另外他也突然意識到下午《有話好好說》放映完畢沒人祝賀張導,大家似乎都有意無意避免了表態,那麼現在更不能洋洋得意。

「編導都是一流,音樂和舞蹈的效果非常好,」回酒店的船上,張導進一步點評了《黑天鵝》,除了夸獎穆沐表演準確深刻,也特別表揚了柳雨菲︰「你的神態和眼神有著驚人的穿透力,作為一名新人氣勢上充滿了自信和魔力,表演可圈可點。」

這個贊揚讓柳雨菲有些忸怩,事後對蘇長青說︰「當著那麼多藝術家的面夸我這種新手水平的演技,真是有點尷尬。」

「別一說到演戲就沒信心,」蘇長青逗她︰「沒什麼好尷尬,或許咱們這部電影得靠你拿個新人獎回家了。」

「那你可太抬舉我了,其實從今天大伙的神情就能看出來,都挺看好咱們這部片子,我對哥完全有信心,金獅子是咱們的了。」

蘇長青也這麼想的,不過其余十九部電影的導演恐怕也都覺得自己的電影比被人的強,自我感覺再好也沒多少意義。

威尼斯主競賽單元八個主要獎項,其中之一是馬塞洛‧馬斯楚安尼最佳新人獎,不分男女每屆只頒發一個,獎勵銀幕處女秀的新人。

馬塞洛‧馬斯楚安尼是意大利著名男演員,與索菲亞‧羅蘭齊名,九六年才去世不久,這個獎改為他的名字以致敬。

威尼斯電影節的獎項喜歡用著名人物命名,比如最佳影片獎的金獅大獎最早叫墨索里尼獎,後來才改了。

而男女最佳演員叫最佳男女演員沃爾皮杯,沃爾皮是意大利一個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和電影表演一點關系都沒有。

就最後《黑天鵝》成片的效果看,蘇長青認為單項上獲獎希望最大的是配樂和新人。

雖然電影里有大量芭蕾舞表演音樂,佔了些篇幅,但竇惟的驚悚配樂做得很棒。

另外就是柳雨菲雖然新人出道,但表演是蘇長青親自打磨的,再加上這個角色比較出彩,戲份也較多,獲獎機會也是比較大的。

穆沐的表現完全超越之前作品,整部電影下來情緒一氣呵成,已經極具水準。

然而她與呂中老師對手戲較多,反而襯出火候不夠,這是很遺憾的地方。

國內一些老演員的水平極高,放在歐洲恐怕也是狂攬各大獎的人物,然而生不逢時沒有表現機會,呂老師就是其中一個。

這或許算是蘇長青的失誤,不該選擇一個太強的配角配戲,但也沒辦法,做事總不能比爛,只能期望穆沐再提高了。

一伙人忙了大半天,回到酒店已經將近十點,張導情緒不高也無人建議宵夜,于是各自回房休息。

蘇長青計劃了接下去的時間安排。

電影節的各種論壇活動沒人打算參加,城里同時在舉辦一些藝術相關的展覽,倒是值得一看,未來兩天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穆沐和柳雨菲白天在城內可以自由活動,他則和阿佳妮把《鋼琴教師》的劇本先敲定了。

阿佳妮基本是為新戲來威尼斯的,不先把這事談完了四處瞎晃悠有點不好意思。

「反正還有八九天呢,先把正事干完了,然後我再陪你們羅馬、米蘭、那不勒斯轉轉,既然來一趟意大利,就玩得再也不想來了。」

這安排沒人有意見,不過阿佳妮倒是提了新建議︰「有時間也未必非要游玩意大利,歐洲有許多好玩的地方,我們有飛機來去方便,想去哪都行。」

這倒是不錯,忘了有飛機了,有她這句話,又堅定了蘇長青買飛機的決心。

第二天穆沐和柳雨菲逛街去了,蘇長青到阿佳妮套房開始討論劇本。

阿佳妮套房里至少插了五束鮮花,散發著淡淡香氣,顯得特別有生機。

而她也穿了一件款式簡單輕松的淡綠色裙子,增添了不少活力。

「這是我親手煮的咖啡,您會喜歡的。」

阿佳妮親手煮的咖啡里加了女乃和蜂蜜,可能又是某種特別改良,喝起來像太妃糖,和她本人一樣香香的甜甜的。

其實蘇長青這三個月與阿佳妮保持著聯絡,雖然內容邊寫邊改,也已經談了大概,現在見面談就是從頭到尾把劇本捋一遍,然後就定稿籌備開拍了。

首先確定拍攝地點。

原劇設定在音樂之都奧地利維也納,所以男學生選擇了一個日耳曼特點明顯的大男生。

蘇長青的劇本也寫在維也納,雖然他不了解這個地方,但劇情涉及社會極少,倒也不影響編劇。

阿佳妮一早就建議改在巴黎︰「巴黎也是藝術氛圍濃厚的地方,也有不少音樂學校,我也是巴黎人,這樣就不用飾演一個奧地利女人了。」

為此她特地跑回巴黎拍了不少音樂學校的照片,這次都帶來給蘇長青參考。

蘇長青之所以早沒放棄維也納,是因為印象中巴黎女人更時髦,個性更開朗,不如維也納的沉靜保守。

這當然是刻版印象,其實原劇也是法國的于佩爾演的。

另一個原因就是蘇長青知道維也納的街道、建築很適合這部電影,不確定在巴黎能找到類似的。

雖然他明白原片之所以在維也納拍,法德奧合拍也是一主要原因,巴黎未必找不到那樣的地方,但必須得先確認才能改。

果然巴黎的許多音樂學校也有百年歷史,阿佳妮提供的照片詳細拍攝了七所,風貌雖然與維也納不盡相似,但也古色古香。

蘇長青對其中一座位于巴黎老城區的淡綠色洛可可風格建築很感興趣,這與他印象中的鋼琴學校非常相近。

女主的最後一個鏡頭就是從這樣的建築中走出來了,不顧胸口的刀傷,緩緩地落寞地走遠了。

他接受了阿佳妮的建議︰「好吧,我們就將故事設定在巴黎的老城區里。」

阿佳妮很高興,摟住蘇長青的脖子,在他臉上用力吻了一口,留下一個紅色唇膏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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