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是嗎?我還以為你不敢見我

欺負他的人,他一向珍之,守之,愛之,敬之,擁之,疼之的人,又怎麼會允許旁人肆意踐踏——榆次北!

祖凝無語,什麼叫蒼蠅?

就是那種不能咬人也不能蜇人,但它能煩人,嗡嗡在你身邊叫個不停,又一掌拍不死的煩人。

完全不能預判她什麼時候會發力,就像現在這樣發力了,才知道是真煩。

默了半晌沒說話的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

說榆次北是男朋友,好像又不是,畢竟他們之間至今仍然缺少一個真正的在一起的儀式,若說不是,好像全世界認識的人,都在調侃,起哄,鬧騰。

仿佛他們就是一個不能分割的整體,和諧統一。

第一次有些糾結的人,不知道如何在外界面前去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

祖凝的猶豫落在金罍眼中,此刻像極了躊躇,不安,畏懼,膽怯。

站在原地的金罍,就像個嗜血的野獸,如同嗅到了自己的獵物,正開心的不能自控。

「怎麼?難道是祖副主編的男朋友太過神秘,我們普通人都不配相見,今晚新總編上任,主編晉升,就連九月一到,YH資深編輯祖凝你,也要晉升為副主編,這麼幾喜臨門的事情都不值得普天同慶,共同一樂嗎?」

「祖凝,你未免太小氣了。」

祖凝無語,她們很熟嗎?

能到了如此在眾人面前調侃的地步嗎?

這麼自來熟,和誰學的。

金罍站在那,看著祖凝以退為進的說。

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這兩人不對付。

可祖凝有男朋友這種事情,在YH太玄幻了。

多多少少,在雜志社,或有耳聞,祖凝有不婚傾向這一點私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最初,她和樂嶸戈走得近,還有人造謠過這一點。

好在後來樂嶸戈高調宣布戀情,頻繁秀恩愛,這才讓一部分謠言扼殺在搖籃之中。

如今,在場人摩肩擦踵的感到興奮,紛紛探究,這男朋友到底是誰?

可祖凝的被動,或多或少讓大家有了猜疑。

顯然,金罍要的就是這一點,此刻,她在賭,賭榆次北是和喬卿璇而不是和祖凝。

就算是,她還在賭,賭祖凝不敢讓大家知道榆次北是她男朋友。

最初,柳丹嵐扶‧持祖凝,私下就有過懷疑遭到猜忌,或者是探究。

第一次,雜志社派人去采訪榆次北,他沒接受采訪。

采訪人敗興而歸,換成祖凝。

如今,她去了一趟,榆次北不但同意,還和她成了男女朋友,顯然,多多少少都會引起猜忌,讓人感到不尋常。

眼下,祖凝的退縮和不確定,顯然有些應征了金罍的想法。

果然是不正當的關系,她踟躇了。

「怎麼,我們這些人竟然連看一眼,都不讓嗎?祖副主編看來藏‧私,藏得也太好了吧?」金罍刻意的說。

「我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值得讓你這樣收著?」

「我們又不搶你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果然金罍此話一出除了有些看熱鬧的人,有不少人面色一撂,紛紛準備站出來替祖凝說話。

她的人品有目共睹。

作為知情人士的喬卿璇之所以一直不開口,是因為她不確定,這段關系,她凝姐願不願意公之于眾?

【江湖救急,你心上人正被人欺負,速來否?】喬卿璇拿起手機快速編輯發送。

不超過三秒,那邊人迅速回復。

【一分鐘。】

果然消息剛進來,她提溜的心,漸漸放下。

「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也不代表就需要讓你見,男朋友這種私人所有物,就算我想收著藏著,只怕也屬正常吧?」

女人站在那,四兩撥千斤的笑。

微挑的眉峰將眉尾勾得有些高,細長的尾峰緩緩收筆,遠看霧眼朦朧,近看婀娜多姿。

女人的嫵與媚,柔與美都在頃刻間刻畫的曼妙無比。

一舉一動是風姿,一顰一笑是風情。

媚而妖,冷而颯,這樣的女人狠厲起來比誰都能決絕,看似涼薄近乎無心的程度。

她站在人群里一眼出挑,不容小覷的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沒想到她會突然反擊,金罍訕笑過後,調整後心情看著祖凝不斷拋餌。

「祖凝,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我們對你男朋友是好奇,但好奇也只是出于關心,你若不想告知,那就不說好了,如此咄咄逼人,又是何必?」

祖凝一陣冷笑,「咄咄逼人?對你?」她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呵呵道,「對你,那沒必要。」

「祖凝。」金罍惱羞成怒,「不願就不願,你愛收著,就收著,含沙射影,口誅筆伐就沒必要了吧?」

「呵,含沙射影?金編輯,對你我好像壓根就不用含沙射影,拉低我段位,我嫌棄降低了格調,沒有品味。」

「大可不必,回敬給你。」祖女王囂張的說。

「你是怕,我說出你男朋友是誰?才這麼故意拉踩,在眾人面前借機羞辱我吧?」金罍忽然從強勢到柔軟。

面上表現的柔弱可欺,看上去慘兮兮的。

「有興趣你就說,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請閉嘴好嗎?今晚是歡迎會和升職宴,不是你當跳梁小丑的日子。」

顯然,今天的祖凝大有股不管不顧撕破臉皮的意味。

她總覺得宋丞隱後面蓄大招,面前的這個女人要是能踢走最好,踢不走的話,未來很有可能會是個禍害。

既然不想安生,那索性就都不要平靜好了。

第一次,祖凝對一個人這樣厭惡,近乎偏執的想。

「總編,副總編,各位同僚,我不過是說了句眾人所想的話,她就這樣步步緊逼。」金罍小白花語氣get的很到位。

「當然,你一貫在辦公室是囂張跋扈慣了的,我們都不敢惹你,但今天場合不一樣,新總編來了,歡迎會上只怕也容不得你放肆。」

一席話,金罍說的水都潑不進去,漂亮又好听。

短短幾句話,信息量之大,讓人不敢妄言。

一貫放肆?

有人罩著?

歡迎會上撒野?

反之,一貫懦弱,沒有人罩著,歡迎會上受了委屈,也不敢輕言?

如此鮮明的對比,差不多是白蓮花女主和反派女配的劇本拿錯了惹。

祖凝孑笑,怎麼會有如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人。

今晚的金罍怎麼會這麼敢有底氣?祖凝好奇。

一個小時之前,金罍手機上忽然進了條信息,沒有名字,沒有歸屬地,只有一串號碼。

【和祖凝作對,越聲勢浩大越好,我知道你們不和,所以投你所好,我們是可以合作的人。】

讀完消息的金罍瞬間慌了。

她四處張望,手指一直停留在界面上始終懸空,卻敲不下去。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讓人不容忽視。

良久,她才不確定的回復。【你是誰?你怎麼會這麼清楚我們之間的事情?】

【別管我是誰?干掉她,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慌亂的手指,抖動的差點連手機都握不穩。【你到底是誰?還有她身邊有人幫襯,我不是她的對手,數次交手,我都敗下來,所以,你到底是誰?】

【想得到你想要的嗎?得到就意味著不斷失去,只有失去到一無所有,你才是個勇士,知道你為什麼交手不過她嗎?因為你顧慮的事情太多,患得患失,到最後,可能一無所有。】

【相信我,就不要問東問西,攻擊她和榆次北在一起,攪渾這一灘水,說其目的不純。】

【會有人幫襯你,干掉她,我會給你你想要的,名譽、地位、尊崇和雜志社她現在所有的一切待遇。】

看完消息,徹底癱軟的人靠著大廳柱子,步履虛浮。

【當然,如果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的話,這輩子當然也就只能這樣了。】

她不安的四處張望,心里如同擂鼓般震動鳴響,後背冒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此刻人群中來來往往的人,她無法精準的判斷出哪一個才是發信息那端的人。

【你不用尋找我,該出現,我自會出現。庸碌還是拔萃,現在是重新洗牌的時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跳動,每跳動一下,落在她心上,就如生死一線的抉擇,是起點,也是終點。

【人生就是一場豪賭的過程,賭贏了,皆大歡喜,輸了也比現在好,你願意這一生都碌碌無為活在她的陰影下嗎?】

她深深的閉上眼楮。

再睜開,眼底只剩下無盡吞噬的欲‧望和那些讓人後怕的貪念。

貪念就像盛滿物‧欲的潘多拉魔盒,一旦開啟,可怕至極。

【我同意。】

一想到,她在界面上敲下的三個字,如同簽字書上的賣身契,在和魔鬼做交易。

一旦成功,再無後路。

顯然,今晚金罍的攻擊力出奇的高,是祖凝始料未及的。

「放肆?」

「什麼叫放肆?如何放肆?怎麼放肆?」

「既然帽子扣給了我,不如今晚我就讓你看看,放肆的祖凝到底有多女王?看好了,可別說我欺負了你。」

剛準備大展拳腳的人,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

男人推門而入,一身卡其色風衣,休閑又大方。

負手而立,站在門口的他顯得氣度不凡。

清冷的眉眼處掛著一縷倨傲,顯得氣度而淡雅。

「放肆是要有底氣的,而我就是他的底氣。」

「你好啊,金編輯,又見面了,我還以為你不敢見我呢?」

榆次北走到祖凝身邊,很是自然的半擁住她。

只有祖凝知道,寬大的風衣蓋住的袖口,並沒有那麼直接的接觸到她的腰窩。

看到榆次北,一瞬間,仿佛有了靠‧山的人,頓時覺得腰板子都直了。

她扭頭看了眼榆次北,男人自外邊進來,帶著些許入了深夜的寒意,進來,和里面喧囂憋悶的氛圍格格不入。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認識榆次北以後,她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他見識到她不想示人的那一面,知道她心里所想。

男人指尖稍用力,壓低聲音很輕的說︰「我來了,來給你撐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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