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了一張霸道的臉,拿的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劇本,所以到底是誰踹的誰啊——喬卿璇!
對他,也許,她就是想不留余地。
可為什麼,她還是很想知道,還是很怕去虧欠別人。
柳丹嵐是,對榆次北也是。
或許,她就該一直一個人,這樣才不會虧欠任何人。
「凝姐。」
「嗯,怎麼?」
喬卿璇猶豫片刻,像是在下定某種決心。
「這個周末,去我家玩吧?你好像還沒來過我家。」
「你家?」祖凝記得喬卿璇家好像不是舟安的。
當初一起進公司,到後來喬卿璇轉正,祖凝看過她的轉正申請書。
大學和家都在一線城市,畢業後一個女孩子月兌離舒適圈來到一個陌生城市,談及一個男人時神思落寞沒了平日的灑月兌,背後的深意的確很耐人尋味。
「嗯,也能算得上是我家吧,我母親沒出嫁前,也是舟安人,外公家住這邊。」
「哦,原來如此。」祖凝點點頭,面露猶疑,「要不,我就不去了吧,你也知道,我最近五行犯沖,話題黑榜,還是不要去招惹你們家的好。」
「說什麼呢,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喬卿璇僵著脖子,立馬不高興了。
「什麼叫五行犯沖,什麼叫五行犯沖,怎麼說話的你,不就是工作上遇到了點小不順利嘛,正是因為心思不順,才更應該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心情。」
「行了,就這麼說定,周末來我家玩,不許鴿我,誰鴿了誰就是鴿王。」
「到時候再說吧。」祖凝模稜兩可的說。
「回頭再說什麼啊回頭再說,就這麼說定了,你不許拒絕。」喬卿璇咋咋呼呼的決定,絲毫沒有女孩子邀請人上門的含蓄。
看著她,祖凝無奈。
面對喬卿璇,她是真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像她這樣的女孩子。
「好,都听你的行了吧?」她縱容的看著她笑。
「那可說好了,你可不許隨隨便便敷衍我哈?」
「放心,不會。」
一天的悶熱過去。
到了晚間,清風徐徐,一抬頭星星躲在黑夜里,陡然為暗夜增添了無限光彩。
院子外布了一層藤蔓,郁郁蔥蔥的樹木隔了些許熱氣,夾著青蔥濃郁的味道混合清風順著窗戶吹了進來。
到了晚間,喬卿璇喜歡端上一壺清茶,靠在院子的躺椅上,雙腿交疊,腦袋枕著手臂小憩。
「看什麼呢,老太婆?」郁老順著自家夫人的眼神盯著的方向,悄默默湊近。
「噓,別說話,你看。」
「看什麼,那丫頭天天晚上不都這麼靠在那休閑打發時光嗎?」
「不一樣,你沒發現她今天特別開心,從晚上回來就很開心,你听听現在還哼著曲呢,從回來就開始哼,都是下意識行為。」郁夫人認真的說。
「是嗎?我看看,咦,還真是呢。」郁顏清眯著眼,認真思考,「這丫頭很久沒這麼高興了吧?」
「確實,是很久了,從大二那年吧有一次回來住了好多天的那次,白天雖然和以前一樣嘰嘰喳喳的鬧騰,但只要一個人,不是發呆,就是盯著手機出神,寒假再回來,除了沒心沒肺的鬧騰,總覺得像是突然就長大了一樣,沒以前那麼愛玩。」郁女乃女乃心疼的說。
「就算偶爾開心也是裝出來不想讓我們操心。」
說到這,郁顏清深嘆一口氣,莫名憂心。
「她書里,以前夾了一張照片。」
郁女乃女乃扭頭,詫異又不詫異,「難怪,嗯,你怎麼知道的?」
「最開始我也是踫巧看見的,那時候我問她這男孩是誰,她只是笑,說不告訴我。」看著不遠處小丫頭的背影,全是不願意想起的回憶。
「她回來常住的那一次,有一晚我看見她在書房練篆刻,你知道的小姑娘愛漂亮,篆刻最傷手,尤其是指甲。」
「她呀天賦極高,悟性又好,卻極保護那雙指甲,平時干嘛心疼的不得了,自然後來就很少踫了,除非必須或者我說,哪次你見她主動拾起那玩意,也只有心情極度不好才會用它來靜心。」
想起往事,一說起,他就心疼不已。
「那次她回來,卻很是神傷。」
郁顏清話音一落,郁夫人立馬奓毛氣急火燎的反問︰「你這遭老頭子,怎麼到現在才說?壞得很 。」
「女嬌娥就是要好好的養,你倒好,孫女受了情殤也不說,你們大老爺們粗心不會安慰我們來啊,哪有情殤還讓小姑娘自己治愈的?」
說著郁女乃女乃急吼吼的一把拉開老爺子,說著就要過去開導勸慰,「哎呀,過去過去,我要去問問我丫頭。」
「不是,你拽著我干嘛,我要去關心關心我家寶貝孫女。」
「嘿,我說你這個老太婆,怎麼听到風就是雨?」
「我怎麼啦?我關心我們家大寶貝我還有錯了?你知道女孩子是不能受情傷的,一旦受了,這一輩子心里都會有個梗,很難輕易過去的。」
「你們男人一個一個果然都是大豬蹄子,這麼好看的小姑娘,性格好,又溫柔,遇到了怎麼能不好好珍惜。」郁女乃女乃腦海里此刻上演了一段得到又拋棄,不負責任的渣男形象。
郁氣無處撒,索性一股腦撒到自家老伴身上。
「你給我閉嘴,我不想听見你說話,我對你們男人太失望了,男人果然都是垃圾。」
「……???」
老爺子虛張著嘴巴,不知道怒火值怎麼突然就遷怒到他這,內心覺得十分委屈的人無辜又可憐的看著她。
「行吧,給你十分鐘無干擾的自由陳述時間,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到要看看你還要怎麼裝可憐。」郁女乃女乃抱著手,直吼吼的盯著他看。
憋了半天,郁顏清訕訕強調︰「誰裝了,誰裝了,我明明是真委屈好嗎?」
「不是,你看我干嘛?我還能騙你不成?」他郁悶的說。
她抬抬下巴,「你說啊,不是給你十分鐘自由陳述不干擾的時間,怎麼,還要我幫你說?」
「不是,你這表情就充滿了不信任,我還怎麼說?」
「怎麼說都像我要狡辯似的。」郁顏清小聲為自己辯駁。
「不狡辯你心虛干嘛?」郁女乃女乃充滿智慧的眼里,一副看透對方的表情。
「我哪里心虛了?」
「嘿,還說你不心虛,不心虛,你笑什麼?你看看你眼神閃躲了,你目光偏離了是吧?」郁女乃女乃湊近,細細觀察。
「算了我還是閉嘴吧。」他鼻尖輕嗅,認命的說︰「反正這輩子我也沒說贏過你。」
「看吧,無言以對,果然是心虛了。」
「呵呵,你真的是好講道理啊……」
「謝謝,我一向這麼講道理。」郁女乃女乃傲嬌的說。
「(⊙o⊙)…」他竟無言以對,郁顏清站在原地,保持緘默。
片刻,郁女乃女乃憨笑,「成了,逗你呢,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
「都能誰讓你不第一時間來和我報備,你居然和孫女有了小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我生氣吃醋嫉妒了,需要小懲大誡。」
「嗯,現在說吧,我都听著呢。」郁女乃女乃就勢坐下,一副興師問罪狀。
看看,看看,那丫頭的那副小性子這妥妥的就是這原型翻版。
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最溺愛這個孫女,因為愛屋及烏,可那些人哪里知道,規矩才是他列的,事實上都是這個太皇太後寵的。
他啊,充其量不過是白擔了個名頭。
「後來啊,我有意識的將話題往上面引過一次,我問她和那個男孩子怎麼樣了?」
誰知道那丫頭上來就和我插科打諢,「什麼男孩子?哪里有男孩子,外公你不會是因為我媽是女孩,結果到我這一輩又是女孩,你心里不得勁,其實內心還是想要男孩子的吧?」
她抻著腦袋,故意模糊重點的說。
「你重男輕女,你陽奉陰違,我要把你這些小心思,報備給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听,讓她們鄙視你。」
「???」半晌,郁顏清悠悠反問,陳述總結︰「看來,情殤真的被傷的不輕吶。」
默了良久,小姑娘幽怨的看著他,不高興極了。「外公~」
「你知道為什麼你的面疙瘩總是煮不熟,因為你哪壺不開提哪壺,煩。」喬卿璇哀怨不滿的控訴。
「那你知道竇娥冤是怎麼來的嗎?」郁顏清趁機反問。
「行,我不告狀行了吧?」
「成吧。」老人樂呵,心思一活泛,話匣子打開,他像個老頑童似的揶揄︰「所以,丫頭你們真分了呀?」
「我說丫頭,你不能因為自己長得好看就為所欲為,肆意踐踏人家年輕小伙的感情吧?那樣是不對的,我告訴你,踢人不道德。」郁顏清一副長輩態度,苦口婆心的和喬卿璇講道理。
心情剛順了點,被一而再再而三勾起傷心往事的姑娘,心情不美妙的問︰「我說老頭,您到底是打哪看出來我踢別人了?」
「想套話就套話,我又沒說不讓您套是吧?何必拐彎抹角自殺式問法呢?沒得勁。」喬卿璇攏起腳尖,雙腿屈曲。
下巴自然而然搭在膝蓋上,臉頰一側貼著膝蓋,看著他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小丫頭打小就在郁顏清膝下長大,關系親厚,自然祖孫倆說話來也沒了顧忌。
郁家不拘泥于那些繁文縟節,對于後輩的教育一向是怎麼輕松怎麼來,如今才養成祖凝這幅敢想敢說,肆意妄為的性子。
老頭頓悟,笑嘻嘻的總結陳述︰「所以,你才是被踹的那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