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誤惹禽獸,斯文敗類 【改】第一百四十章 踫上她,你才會反常

有沒有一個人,她不知道你,不認識你,不了解你。但你身邊的每個人都知道她的存在,知道于你而言她是無可替代——榆次北!

被數落了的人也不急眼,依舊沒心沒肺,沒臉沒皮蹲到榆次北身邊,跟個二哈似的。

施翊雙手攏著,鍥而不舍的八卦︰「說,你剛剛的‘她’指代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榆次北張狂反問,撩著眼皮,狹著長長的雙眼痞氣十足的看著他笑。

一開始施翊底氣尚足,被看著看著看的心里發毛,瑟瑟往後躲了躲。

半晌,弱了語氣開口,明顯的底氣不足。「我……我關心你啊!」

「是嗎?」

「額,應該是吧?我總不能問你是在害你吧,嘿嘿。」他憨笑著,模模腦袋。

「哦~你關心,我就要說嗎?」看了片刻,收了目光,榆次北緩緩起身。

「……」好無懈可擊的悖論,竟讓他無力反駁。

明明沒有變的語氣,肅穆的面上沒了玩味的笑,整個人站在那施施然的看著,面露微慍。

竟讓施翊沒由來的後背發寒,頃刻間,他唇角上揚笑得甚是玩味。

「晚上科室聚餐,理由——晉升!」丟下這句話,男人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覷的人,無暇去關心他們的想法。

後來啊,幾乎所有人都問過他,「為什麼。」

就連他那個不怎麼著調的媽,每每說起這件事,總是特別遺憾的笑。

「兒子啊,你說你是不是覺得不是十拿九穩的事,索性直接放棄啦?怕回頭出了結果,丟人。」

「我記得小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人,嘖!嘖!嘖!你說說一顆小樹怎麼就長歪了喲,人吶,不服老真是不行,果然年紀大了就沒了沖勁。」

「我告訴你我現在都不索求你現在能有個什麼得不到的白月光,走先婚後愛路線的現女友,然後再上演一段追妻火葬場的連續劇式的愛情故事。」安女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態度。

「畢竟,三個女人一台戲,你看起來就比較搞不定。」

「一個都沒有,我還能指望幻想你來一場未完待續嗎?」

自導自演,自我配合,自我滿足,最後以總結性陳述發言為截止的安女士發出一場來自靈魂的喟嘆︰「天哪,我究竟在奢望什麼?」

對于安女士這樣的碎碎念,榆次北一向秉承不主張,不反駁,不抵抗,听之任之的「無為」理念。

常常念著念著,自覺沒意思的人索性也就放棄了。

今天越挫越勇的人,見榆次北一直不搭腔,她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看。

須臾,喟嘆道,佛曰︰「不可說。」但不可謂不說︰「充電線的快樂,手機它懂,門鎖的匹配度,鑰匙知道。」

有道曰︰「孤陽不生,獨陰不長,天地萬物負陰而抱陽,陰陽相合可生萬物。」話音落地,安女士臉色一變,雙手環繞,不客氣道,「算了,你也沒嘗過啊,和你說個什麼勁,都是白搭。」

「唉,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兒子,沒想到你這麼不行……」

安女士遺憾的語氣,听得榆次北腦門一重,頓時只覺得頭疼得很。

「算了,起點也是終點,這樣說的話好像也沒什麼毛病哈。」

饒是一貫面不改色的榆次北听到這樣赤果果的話,定力不夠的人,耳朵悄悄泛起了紅暈。

怎麼年齡越大越不正經呢?

這些年安女士被他家小老頭養的很好,明明人到中年,依舊風姿綽約,輕雲蔽月,流風回雪。

每天在外一副雷厲風行的女行家形象,在家卻是一副居家嫻雅的小女人姿態。

頭皮發麻,眼神四處閃躲的人最後只丟下一句︰「管好你老婆,戲精。」

話畢,匆忙而逃。

徒留安女士在原地笑得開懷,「嘖嘖嘖,你兒子這臉皮可不隨你。」

「……」他未來兒媳婦的功力恐怕也難敵她這個婆婆,他能有什麼辦法?

有這麼一個托馬斯小馬達開上天的老婆,榆唳表示自己也很困惑啊!

站在原地撓腦袋的人,面色紅了紅,低聲同安女士小聲建議︰「你這當媽也得有點當媽的形象吶!你這樣會嚇到兒子的。」

「是吧?」榆唳站在一旁賠著笑,盯著自家老婆順得那叫一個低調。

安衿單手托腮,晲著眼笑的風情萬種。

她稍稍湊近了點,高清無|毛孔的面上,是多年歲月沉澱的禮遇。

她就是有這種本事,這麼多年,看她這幅模樣,榆唳就覺得頭皮發麻。

周身血液瞬間凝固,全身都叫囂著對她的喜歡。

「老公~」軟而麻的嗓音拖得老長,媚眼如絲,簡直酥到骨子里。

榆唳沒忍住的陶醉了一把,這麼脈脈溫情,平時他哄上半天,也未必能如願。

年輕那會的她,很愛撒嬌,也很會。

每每窩在他懷里跟沒骨頭的貓一樣,又軟又魅。

如今歲月漸長,她也愈發有了為人妻為人母的架勢,如今陡然來一下,真真叫小媚怡情。

最難消受美人恩。

每每如此,榆唳都有種老婆說什麼都是對的,老婆錯了也是對的的沖動。

「怎麼啦老婆,有事你就說?」

「啊,我沒什麼事啊,就是覺得你平時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真是有點討厭,既然你要正經,那我們往後還是要正經點好了,免得你人前正經人後流氓,壓力太大。」說完安女士搖曳著身子扭頭就往外走。

慌了神的榆唳立馬極其不要臉的湊到安衿面前,諂笑著問她︰「親親老婆,你這是腫麼啦,明明剛剛說的是兒子你干嘛遷怒我?」

安女士故作委屈,嬌氣道︰「不是你說的,我得有點當媽的形象,可不能帶壞我兒子。」

「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我要修身養性,頓悟紅塵。」

「所以,沒事不要破壞我不怎麼堅定的毅力,既然要這麼做,那索性就從先分房睡開始。」

「今天晚上,你就先……」

話未落地,榆唳連忙從身後擁攬著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整個人格外痴戀嗅著她的氣息。

夫妻生活了多年,無疑兩人一向合拍。

哪怕榆次北如今都到了而立之年,他對她的貪戀依舊從未止盡過。

感情這種東西,除了定向培養那一定是培養出來的,越培養感情越深。

不然怎麼叫夜雨巫山不盡歡,兩頭顛倒玉龍蟠?

「老婆~」

「老婆~~」

「老婆~~~」明明只是最尋常的稱呼,一聲比一聲長情。

他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如同氣音過耳,絲竹纏繞。

叫的她腦子發麻,他最是知道怎麼治她。

在外榆教授一貫正人君子的稱她為「夫人,」只有私下,他才會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叫她「老婆。」

痴纏,迷戀,愛恨嗔痴,無限喜歡。

果然,沒一會口硬心軟的安女士很快在榆唳的懷里軟了下來,性子一軟,那張不饒人的嘴,也變得溫和起來。

扭頭像貓一樣蹭著他的下巴嘟囔道︰「你以為你那兒子是什麼良人啊,心里指不定怎麼月復黑著呢。」

說著,在他懷里搞怪的手指不停的東戳戳西指指,很不安分。

「唉,我跟你說要是咱們以後有了兒媳婦,你看你兒子能怎麼寵人家姑娘,絕對比你還要寵。」安女士來自親媽的認定。

「他對我這個母上都能坐到事無巨細,每一次過節都要送禮物討我開心,何況是老婆?」

某人原本還規矩的手,此刻沾花惹草極不老實。

安衿抬手拍了一巴掌,低聲警告︰「你給我規矩點。」

「規矩不了,老婆你一直當著我的面夸兒子,還說兒子會疼媳婦,我吃醋了。」

「再說,在兒子這個年紀我就指不定的怎麼疼你呢?你再看看你那個寶貝兒子那副清心寡欲的樣,恨不得出家當和尚算了。」

「(⊙o⊙)……」她說的是這種疼法嗎?這個幼稚的小老頭。

耳尖驀地泛紅,紅暈逐漸拓寬,紅至臉頰,周至全身。

「老婆做事要專心,你這樣我都要懷疑你現在心里除了兒子還有沒有一點點我的位置?」

對于某人用慣了的伎倆,安衿手到擒來的順著某人的毛,小意溫柔的哄︰「乖哈,你和他對我而言都是獨一無二,可是老公沒有你愛我,又怎麼會有兒子呢對不對?」

「所以,咱倆永遠是最親密的。」魅到骨子里的聲音,甜得發齁。

說完,一個勁的眨著眼,沖著他笑。

「陳年舊醋了,你也不怕酸著自己?」

榆唳反手將人拉到懷里,一如當年深情的目光里盛著無窮盡的愛和嗔,那是迷戀的原罪,拉扯著將她燃燒。

「是嗎?小嘴這麼甜,待會記得……」

半晌,去而復返想要倒杯水喝的人,端著空蕩蕩的水杯,用力吞咽喉嚨。

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道︰「算了,喝什麼水,渴著它能不乖巧嗎?」

據此,這位心理素質極好的大盆友回憶。

只能用一句話闡述當時盛況︰「雄風不減當年吶!」

每個人,都好奇過,而他都用最習慣的方式四兩撥千斤的繞過。

後來熟悉的一眾朋友里,除卻他每個人都問遍了。

興許是被施翊帶的吧,他居然也開始好奇,陷入熱戀的顧隊怎麼看?

那天踫到顧珩,他難得雅性極佳的問他︰「只有你,沒有問我。」

當時,顧珩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須臾,輕笑出聲。

像是听見他問了什麼特別傻的問題,榆次北興趣正濃,換了個姿勢一條腿隨意支著,另一條腿半曲,膝蓋抵在上面。

兩人背靠著牆,旁邊散放著酒瓶,興致好了就喝兩口。

良久,顧珩面色認真,看著他的目光里也沒了平日的陰鷙和隨意。

「你從來不是一個沖動的人,能讓你這麼沖動又不計後果的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會有誰?」

他一說完,榆次北立馬笑了。

古語CP好像也不是那麼隨便起的,至少在這一點上他和顧珩出奇的默契。

無需多說就知道彼此在想什麼的兄弟,甚好。

誰能想到,有一天顧珩會在情愛上懂了榆次北。

那個曾經對情愛無感,一心只想為國爭光的國民教練在嘗過情之美好後,竟有些羨慕,他能那麼早就心有所屬的去等一個人。

在他的一方城池里,畫地為牢,束縛忠心。

那是他不曾嘗過的美好,一想就會感到遺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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