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誤惹禽獸,斯文敗類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忘年交,也是一種運氣

職場女王也有害怕的時候,比如介紹對象,相親,逃不開的宿命——祖凝!

所以,那個人,她一定要找到,哪怕虛無縹緲。

哪怕,最後是大夢一場,祖凝堅定的想。

話題太過承重,許院長沒有輕易開口,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答,如何作答才能給祖凝想要的答案。

正常家庭的孩子很少會有來福利院的,也很少會有人來福利院做義工,像她這樣對福利院的孩子這樣親切的太少。

做這件事情,不是光有情懷就行,還需要強大的內心去接受許多不為人知的陰暗面和那些孩子的缺陷。

「你也沒法回答我這個問題是嗎?」難以掩飾的失望,增添了些許的釋懷。

「抱歉,是我的問法太過偏激。的確……所以有選擇的人生,注定不可能萬無一失?只有自己主宰自己,才能有選擇幸福的權利對嗎?」她就這麼直面的看著她。

四下目光中干淨澄澈,只是沒有希冀的光了。

她莫名一笑,抬手晃了晃,偏頭自哂露著牙齒泛苦澀笑意。

「你就當我今天不太正常好了,別當真。我走了,有點累。」她說的無所謂,許院長看的卻很心疼。

朝她擺擺手,一邊走一邊折回教室拿包。

她每一次來,小朋友都很開心。

她看著一雙雙沒有雜念的目光純粹、干淨,心里的執念就會少點。

耽誤了一會功夫,出來祖凝看她仍然杵在門口。

收起了所有的微表情又變成那個無往不勝,沒心沒肺的祖女王。

祖凝表現的越是平靜,她懂得她心里的傷口就有多大,多不能示人,是潰爛于底子的一道疤,即使撕開也是面目全非。

「哎呦,你這是怎麼了?至于嗎?這麼依依不舍,眼底含淚的看的我心都要化了。」

許院長轉了過去,不搭理她。

見狀,祖凝上前雙手虛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的格外淘氣,下巴稱在她肩膀一側,腦袋蹭了蹭像極了平時小祖兒撒嬌的模樣。

「不是舍不得我了吧?」祖凝說的有些不著調,起起伏伏的嗓音下難辨真假。

悠悠的語調,倒真有些透露出她真假難辨的性子。

她就是這樣,這麼多年真真假假的讓人難以看出來真正的性情。

許院長忽然覺得,這才是祖凝,虛虛縹緲難為真,寡淡興致最盎然。

認識了這麼些年,要是真被她三言兩語的就唬住,也算是枉活了這麼些年。

「你少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這等你。」

「別,免開尊口,我不知道。」祖凝抗拒的開口,剛剛的頹敗全散,一副敬謝不敏的態度。

許院長沒好氣的晲了她一眼,興味濃濃的看她。

「不知道我想說什麼,你要我免開什麼尊口吶?」許院長晲了她一眼,說的理所應當。

怎麼就著了眼前人的道呢?祖凝有些郁悶的想。

可能是今天開誠布公,兩人的關系近了也有了變化,此時連說話都變得隨性。

難怪說︰「人這個動物啊,一旦月兌了偽善的外衣,就開始變得衣冠禽獸了起來。」

「我不想談婚姻。」祖凝悶悶的說。

「那我們就談感情?」許院長一副沒什麼問題的態度。

說的這麼理所應當,只談感情不談婚姻,確定不是耍流氓?

祖凝白了她一眼,懶得招架。

許院長不止一次有透露過要給她介紹男朋友的意向,每一次都被她不著痕跡的給擋回來,她近來是犯桃花運嗎?

怎麼不是上趕著對她表現出有意思,就是有替她恨嫁呢?

陷入自我懷疑的祖凝雙肩一抖,內心不怎麼明朗。

「行了,你今年也不小了,別總拿大齡剩女沒感覺那套唬我,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經。」

「???」您也是認真的?

被狠狠雷得外焦里女敕的人,覺得和小孩待久了果然性格也闊以這麼四除二?

可是你早已過了扮可愛的年紀呀,這麼萌萌噠也不合適吧?

果然心情不好這種事情就沒有下線,很顯然嘛,後招如此猝不及防,祖凝腦闊疼的模模腦袋。

‘求別念,求別念,求別念。’祖凝默默念叨。

這邊還沒念完,許媽媽笑眯眯的看著她。

「凝丫頭啊,我這兒有個很不錯的人選,改天一定要介紹給你認識認識。」許院長一副很寶貝的樣子。

「此人,不矜不伐,溫柔敦厚,拔犀擢象,奔逸絕塵,絕對屬于人間龍鳳型。」

她嗤得一聲被她逗笑。

「不是,你笑什麼啊?」

「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把所有能夸贊男生的形容詞準備都用在這個人身上,就是覺得有點怎麼說呢。」祖凝答的玩味,完全沒顧忌某人那黑的不能在黑的臉色。「過了啊。」

被氣笑了的人,嘁她。「我告訴你啊丫頭,這人我還真不是夸張。」雖然形容詞都是我介紹之前百度來的,為了你我都能去百度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

她訕訕模鼻,有一絲絲的心虛。

心虛她的詞匯量竟然如此之小,看來以後深夜YY言情的同時,她需要再多科普一下自己的詞匯量。

果然給資深編輯介紹對象,她容易嗎她?

「沒辦法啊就是好到人神共憤你也懂的,我是個不婚主義者,不談愛情,不信婚姻。抱歉,這麼好的男人我這個渣女人設就不拉人下神壇,免得日後他對女人失了信心。」

許院長剛想開口,祖凝直接沒給人開口的機會。

當著許院長那黑到不能再黑的面色,她目光心虛的偏開。

「豈非這世間不又得辜負一個好兒郎,你這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的極品。」收到某人的眼神,祖凝迅速改口︰「呵呵,不是,不是極品。是極致的貴公子,翩翩公子矯矯不群。」

「莫生氣,生氣易老哇許女士。」

「我這不也是不想讓你難做嘛!你怎麼不體諒我體諒你的心情呢?」祖凝插科打諢的笑著說。

一口氣說完,她深深吐了一口氣。

原來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就是這種感覺啊?真是甜蜜的負擔!

笑著笑著,一想到剛剛的那些詞,她腦海里一晃而過浮現的是一身白大褂的他逆著光站在辦公桌前,對她將笑未笑的模樣。

小口小口換著氣的人莫名心虛,怎麼會忽然想到他?

雙頰發燙,祖凝反手模了模自己的臉頰,心虛的不敢去看許院長,好在自顧自說話的人也沒注意這邊。

默默松了口氣的人,沉下心。

「對了。」

「嗯?什麼?」她耳提命面的立馬來了精神,「嗯,你說?」

見她這衣服如臨大敵的模樣,許院長好笑︰「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心虛?」

「啊,我……我有嗎?」祖凝擺擺手,聲音都變了。

盯著她,默默打量的人笑的很有深意,直到盯得祖凝快要長毛,許院長才移開目光施施然開口。

「前兩天何跡那小子回來,跟我打听你來著。」許院長一邊說一邊余光乜著祖凝,時不時打探,奈何她的神情實在是太正經,沒有一絲多余的神色。

「哦!然後呢打探我干嘛?」祖凝凝著一雙黑色的眸子,見她沒說話,扭頭去看她。

許院長深深嘆了口氣,這姑娘平時看起來挺精明,怎麼一遇到這種事情,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的愚鈍,真是氣死她了。

「喂,你,你這是什麼表情?」

「哭笑不得的表情。」許院長眨了眨眼楮,岔開話題的說。

她不知情,索性她也不想說出來讓她多心煩。

祖凝茫然。

何跡原是福利院的小孩,不是任何生理和身體上的原因被遺棄,只是當年生育她的女孩遇人不淑,大學期間未婚先孕。

有能力生沒能力養就只好丟到了福利院門口,被前任院長抱回福利院一直養到幾年前,被一家經濟能力還不錯的夫婦領養。

如今偶爾會回福利院看看,那男孩長得眉清目秀,白皙的面龐算屬于小鮮肉類型。

加上他和一般福利院小孩不同,性格樂觀,長相討喜,再踫上祖凝這個典型的顏控,她對他印象很好。

有意和無意,太明顯。

她介紹的那個人她都沒興趣听,何況是那個小屁孩,估模在祖凝心里根本就沒在情感上將他對等過?

「那小子我也是很久沒見到他,最近怎麼樣,有沒有長高?他也快大學畢業了吧?」祖凝模糊著記憶的想。

「他長得一副典型的小鮮肉模樣,性格又好,就是不知道會惹到多少小姑娘芳心暗許?」說著說著腦海里有了畫面,她蔫壞的笑。

祖凝一向在這一方面敏感,自上初中開始這一雙手就堪稱斬男神器,但凡對方有一點點苗頭她都能毫不客氣的掐滅,堪稱冷酷無情。

許院長不禁奇怪,是她暗示的不太明顯,還是這雙慧眼在這小子身上失了效果。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懶得跟你說。」許院長怕一會露餡,索性轟人。

「你今天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不能因為我們的交流變近了,你對我的態度就變差了吧,那不公平!」祖凝義正言辭的提醒。

許院長在心里罵了句,‘白痴,真特麼智障。’

尤其像祖凝這種平時手起刀落斬純情少男的精英女王突然傻白甜,她還真有點幻滅???

病房內,爭分奪秒的時間,窒息感和與時間賽跑的緊張感愈來愈讓每一個人精神緊繃。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白皙手套的包裹下,直而挺。

探照燈往前拉了點,血肉分崩見骨的肉在燈光下格外清晰。白皙的手套上沾染了微微血點,男人眼楮眨都不眨一下。

伸直膝關節,以松弛股四頭肌,利用巾鉗夾住骨折塊牽拉對攏。

施翊接過他手上保持復位的動作,一刻也不敢怠慢。

心里有事還能保持依舊的鎮定,髕骨粉碎性骨折原則上不是大手術,但若關節內積血、骨碎屑以及骨折塊間夾有的軟組織不清理干淨後期容易發生粘連,從而對病人的屈曲造成影響。

所以這場手術從原則而言,難的不是過程是復健的過程。

二十分鐘之前,榆次北清冷的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我來吧。」

「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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