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誤惹禽獸,斯文敗類 第六十九章 晚間煙火,雙份米線

舌尖上的美味,是酸甜苦辣各種滋味;是進可攻,退可守的防線,猶如他們——魏仲閆!

宿馨茵抿著唇,分外幽怨瞪著她掌心的手機。

不怎麼高興的說︰「我就想去吃雲南過橋米線,澆上花椒油的那種,點了外賣就沒法加花椒油了。米寶,連你也想用外賣打發我?」

「我?我沒有,表姐。」說著她心有戚戚的瞥了眼前排的男人。

頓時宿馨茵懂了。

坐直了一點的人手趴在駕駛座上,腦袋從中控台湊近,為防止她酒後搗亂,米瓊立馬坐直,手虛扶在周圍。

「姐,姐,姐你要干嘛?」米瓊連忙往前坐了點。

伸手欲拉住她,唯恐她一時沖動做了點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一車人的生命可都掌握在前面那位的一念之間呢。

「米寶,你干嘛?我又不干嘛,你為什麼要拉著我,是不相信我嗎?」宿馨茵不高興的回頭瞪著某人,分外幽怨的問。

「……」額,她這不是防患于未然嗎?怪她嘍。

「好好好,對不起,對不起,怪我,怪我,不生氣好吧?」米瓊討笑似的哄她,這位姐姐醉酒中尤為難哄吶。

被哄得心滿意足的人這才作罷。

「魏教練是吧?」

魏仲閆左手手肘撐在門邊,手指捏了下下巴,一只手扶著方向盤,余光瞥她。

「是,怎麼了?」

「教練啊,既然你是她教練,那就相當于衣食父母啊!」宿馨茵腦子清晰了點,她不確信的問?

拿捏不清她的態度,他不輕不重的「哼」了聲,「算是吧!」

「哦,既然是衣食父母,你要知道我們家米寶在家很受寵的。」宿馨茵頓著也不說話,等著他的態度。

男人鼻尖哼笑了一聲,「所以呢?所以你想說什麼?」

「所以?」宿馨茵歪著腦袋憨憨的笑,「你作為‘爸爸’這身份既然擔了,又沒有行使這一身份的自覺性,怎麼,喜當爹,硬白|嫖啊? 」

「……」這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嗎?魏仲閆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趨于平和。

「不行的,白嫖犯法,你不知道嗎?」宿馨茵一本正經的問。

魏仲閆沒忍住, 哭笑不得。

忍了半天,趁著紅綠燈際,他停下車回頭看腦袋抻著進來的女孩,車廂里有些暗不怎麼能看清楚她的面龐。

毛茸茸的腦袋,看著莫名想rua,小小一顆,很是可愛啊。

他忍著笑意,好脾氣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見他忽然嚴肅,宿馨茵莫名有些慫,低著腦袋不敢叫囂。

「你……你干嘛?我覺得你這是在哪恐嚇?」

「恐嚇?」魏仲閆沒搞懂這姑娘的腦回路是怎麼想的,適時氣笑。

「對,就是恐嚇,不然你干嘛突然那麼嚴肅干嘛?比凶啊?胸誰沒有啊?」說著脊背一挺,叫囂道︰「哼,誰沒有啊?」

「不對不對,此凶非彼胸。」

「反正,你就是凶了?會凶了不起,硬|嫖了不起啊?」

「哦?不硬|嫖,難道要涉及金錢交易嗎?那樣,豈不是更犯法?」男人笑問。

「我?」宿馨茵氣呼呼的瞪他,「好像說的也對哦。」她不高興極了,低著頭不吭聲。

當紅燈再次亮起,魏仲閆低聲哄道︰「好了,你乖一點。」

「別鬧了就帶你去吃過橋米線,加花椒油的那種好不好?」魏仲閆聲音不大,淡淡的男音中氣很足。

在車廂內,米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理作用。

莫名听出的寵溺即使感,不停回蕩在耳邊是怎麼回事。

原本無精打采的姑娘听罷,立馬來了勁,「真的嗎?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嗯,你乖一點就是真的。」

「我最乖了。」說著自己都不信,想起往事,宿馨茵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嘟囔︰「好像從小到大我都不是最听話的那個。」

「為了一個男人,爸爸那樣生氣,氣到一副恨鐵不成鋼,恨不得把我回爐重造的樣子,只可惜,他不能。」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彼此安靜。

一路上,一個得到可以去吃過橋米線的歡喜中,另一個一臉魔怔的失措下則是迷迷糊糊。

直到听見前排的魏仲閆說︰「到了。」

米瓊這才回神,她機械的「啊」了一聲,伸手去拍自家表姐。「表姐,表姐到了。」

「嗯?米寶,你叫我干嘛呢?小可愛。」宿馨茵咧著嘴笑,伸手調戲似的在米瓊的下巴上招貓逗狗的捏了一下。

腦袋前劃過一串省略號,得,算了還是不要和這位計較,喝醉了也不忘記女流氓屬性,真是要命。

「過橋米線,加花椒油那種。」她伸手指了指外面,提醒道。

宿馨茵這才扭頭,趴在門邊看了眼確定的確是「過橋米線。」才放心的開門下車,手指搭在門邊摳了半天,始終不開。

她扭過頭一臉無辜的看著米瓊緊張的問。

「米寶,你說是不是黑魔仙不想讓我們出去?」宿馨茵眼神扭轉,落在前面某人身上。

「……額。」人生嘛,處處是戲,就不該這麼執著于演技。

米瓊咂舌︰「嗯,可能吧!也許黑魔仙是不放心你一個人下去呢。畢竟你這麼可愛對不對?」跟哄孩子似的,米瓊小心翼翼的配合著她,唯恐驚醒了話中人。

奈何,怕什麼來什麼?

「連你都覺得我可愛,為什麼他不覺得我可愛?不喜歡我呢?」

 噠一聲,鎖孔解開。

「表姐,你看黑魔仙施法了,咱們下車吧?」說著開門就要下車的人頭也不回。

身後衣服被小小的拉了一下,大大的阻力阻隔住。

米瓊無奈,宿馨茵耷拉個腦袋沒精打采。

「你還沒回答我呢。」她執著的要個答案。

「因為,她是你妹,他不是你哥沒理由給你解釋十萬個為什麼。」魏仲閆摁開鎖孔,老神在在的說。

「要是哥哥就不能在一起了,就知道你們黑魔仙界罔顧禮法,不遵人倫,你是想表演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的戲碼嗎?我告訴你這在我們的國度是不被允許的,你別想帶著你們那一套來荼毒我們。」說完,很傲嬌的「哼!」了一下,轉身下車。

「我?」米瓊復雜的看了一眼魏仲閆,抱歉的開門下車,準備逃離這個事故現場。

獨留坐在車上的男人,哭笑不得。

停好車,在車上坐了片刻失神的男人靜默片刻,叩開車門朝著米線店走去。

夜晚的舟安熱鬧又夾雜淡淡的煙火氣,從來都不重,卻又讓人有安心的凡塵味。

一眼看見人群中的兩姐妹,面容姣好,鶴立雞群的坐在一眾人之間,氣質出塵卻又不是一味壓制。

對于榆次北,比深交淺,比熟識多。

從男人的角度而言,這個男人溫潤爾雅,淡然如菊;從朋友的角度而言,這個男人風趣幽默,真摯坦誠;從異性的角度而言,這個男人帥氣多面,詼諧紳士。

仿佛從哪個角度而言,這個男人都最容易讓人動心。

而眼前的這個女子灑月兌大方,嬌俏可愛。

即使榆醫生的眼光高,也不至于如此看不上。

站在門口的男子,一身戾氣,面色深沉。

這家過橋米線是一對夫妻店,女老板見魏仲閆一臉怒氣的站在店門口,龜速式移動到魏仲閆身邊。

放軟了聲音弱弱的問︰「這位小哥,來吃米線呀?」

和顧珩在一起工作久了的人,不怒自威的那股攝人氣勢本身就強,加上有意如此,自然不能輕易小覷。

不說話時,皺著眉心的樣子倒有幾分不好惹的趨勢。

他眯著眼楮剛準備朝姐妹倆走去,米瓊朝著魏仲閆揮揮手笑著叫他︰「魏教練,這邊。」

好巧不巧,宿馨茵滿臉狐疑的問︰「喂,你把黑魔仙叫過來干嘛?剛剛就是他不讓我們下車的。」

一店面的人石化在原地,驀地,齊刷刷的行注目禮看過來。

米瓊羞憤,無奈道︰「戲精。」

眾人一副了然的表情,該吃米線的人吃米線,該聊天的人聊天。

「米寶,你居然為了他凶我,你說你倆什麼關系?」

「教練和學員的關系,還有托你的福‘父’與‘女’的關系。」她沒好氣道。「你說什麼關系,吃你的米線吧!」

「哦!」某人乖乖低頭,繼續吸溜著碗里的米線。

走近的男人,戾氣漸消,笑容如柳上眉梢,眉心初動的破冰感。

魏仲閆自然而然在兩姐妹面前坐下,全程和諧又溫柔。

米瓊尷尬的撓撓腦袋,客套的問︰「魏大哥,這家過橋米線味道很不錯,你要不要來一點?」

她們運動員飲食一向有嚴格掌控,到了夜間即使餓也不會吃這麼高熱量的東西。

男人盯著宿馨茵面前的米錢,倒是極感興趣。

察覺到一道灼熱視線,宿馨茵默默抬手將米線往面前收了收。

如此孩子氣的動作,若不是喝醉了,她覺得她家表姐是不會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做的如此自然又不顯做作。

抬手扶額,她抱歉的朝著魏仲閆笑著解釋︰「不好意思啊教練,我表姐喝醉了特容易孩子氣,她平時不護食的。」

「嗯,我知道。」

「???」米瓊是越來越不愛跟魏仲閆講話了。

這麼不咸不淡的語氣和引人深思的說話方式,請問這位大哥是如何自然而然接過話的?

豈不是有意引人誤會。

她眼神斜眯著看對方,似是審視。

要不是看在這位是親親教練的份上,她絕對以為這位婊里婊氣的大哥是在佔她姐便宜。

「請問,先生你吃什麼?」站在一旁的老板娘成功打斷了此時迷之尷尬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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