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這種事情難道不該說清楚,你見過發育這麼好的未成年——祖凝!
「還是不是兄弟了,還能不能做兄弟你說說?我大後天沒班讓你媳婦送頓飯,怎麼了?」為表現自己的憤怒,榆次北不可置信的堅定重復了一句︰「怎麼了?」
榆次北想了一圈也沒搞懂送頓飯是能少塊肉,還能耽誤兩人談戀愛。
郁悶的擱這邊想了半天,整個人又悶又煩躁。
對方心情大好,悠悠然的聲音特別欠扁。「舍不得啊!」
顧珩說的理所應當,「誰叫我,喪盡天良呢?」
救死扶傷的榆醫生好言相勸,這麼欠扁,萬一出去不小心被人打怎麼辦?
「顧隊,做個人不好嗎?合著媳婦是手足,兄弟是衣服對吧?」榆醫生秉承著交流好難的原則,繼續苟且。
「不是啊!」這一回,男人答得倒快。
剛得到一點安慰,覺得某人還不算道德淪喪到沒有底線。
在玻璃碴里嗑糖,就是如此辛酸。
三觀崩塌很徹底前,顧隊表現出原則基本沒有再挽救的必要。
「事實上,我覺得你不配。你又不能穿,衣服這個唯一的功效也不符合,好了既然談不妥,就不要再掙扎,別誤會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顧珩懶洋洋的強調。
呵呵,這解釋,還不如別解釋。
榆次北忍了忍,不就是多送一天的午餐的事,多大麻煩呢!
咬了咬牙,應下︰「成交。」
他惡狠狠地威脅︰「煩請顧隊能有點職業操守,把能說的、該說的都事無巨細交代清楚。」
「好說,好說。」得了便宜的人,格外好說話。
「剛剛那位被你氣走的姑娘叫祖凝,是……我家姑娘的鐵磁。」顧珩不急不慢的道出。
他眼神微眯,腳下的步子一頓。
迅速,恢復正常。
「然後呢?風格不減當年是什麼意思?」他有些急切的問。
「喲!如此沉不住氣?這麼多年少見吶!」好在,這一次顧珩沒再賣關子。
「這位姑娘委實算是個妙人,她說︰‘顧珩字中帶玉,我家姑娘五行屬火。而我又命中缺火,玉和火這樣的絕配組合起來能欲(玉)火焚身。’你听听這解釋,我倒覺得听慣了郎才女貌什麼的,這樣的說法也挺別有新意!」
用著最傲嬌的語氣,秀著成噸的恩愛。
顧珩本尊了,這是……
這種事情曾經打死榆次北,他也不敢相信是顧珩這種鋼鐵直男能做出來的。如今,信手拈來,人啊,果然多巴胺分布多了一樣會變傻。
「所以呢?所以你家的小姑娘是怎麼回的?」他涼涼反問。
依著某人的鬼馬,他不相信樂嶸戈沒有後招。
他輕笑了一陣,略帶欠扁的聲音悠悠響起︰「嗯!我家那個小傻子說了,也能玉石俱焚。」
天哪!
這是什麼玄幻的世界,「顧隊,你媳婦要跟你玉石俱焚,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笑得還如此開心?你也是心大。」
「生同衾,死同穴。這種歡樂你沒享受過,你不懂。」
某醫生的腦袋里,緩緩打出了一連串的問號及省略號。
隨口一問︰「哦!你享受過?」
對方難得被噎了一下,滯了好一會才漫不經心的說︰「至少我們現在正在執行前半段,後半段嘛我們死後也是會執行的。至于你這個單身人士,這輩子,估計懸!」
這位一天不損他幾句,是今天的訓練不好過,還是明天的太陽不能照常升起。
什麼德行?
手指剛觸及紅色按鈕。
某人極不厚道的在電話那端,爽朗嘲笑︰「對了提醒你家那位女磨頭,讓她以後少帶壞我家這位。」
說完,顧珩嘖嘖稱奇歉疚提醒。「抱歉。我忘了人家現在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估模著也什麼話語權。好了,就這樣掛了!記得三天的送飯。」
打人犯法嗎?靜脈注射需要坐~牢嗎?
如果不的話,他覺得有必要可以著手開始實施。
被掛斷電話的榆醫生,心情分外不美妙。
看著手上的飯盒,靈魂深處再三有一道聲音反復強調︰「自己吃,它不香嗎?」
腦海里的身影一晃劃過,陰鷙的情緒遂而淡了些。
他重新邁開步子朝病房走,剛走到拐彎處就看見那姑娘從反方向拎著食盒背著包,踩著高跟鞋踏著腳步逼近。
榆次北懶散靠在牆邊,听著聲音,笑意清淺。
默數︰「一、二、三!」男人直起身子作不經意狀的轉彎。
一道身影赫然出現,祖凝硬生生的剎住腳步。
看見來人,榆次北見她一秒進入戰斗的模樣,很輕的笑了一下。
現在一看見他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祖凝就覺得氣結。
「呵,陰魂不散吶這是!」連連後退兩步,一副我不是很好惹的亞子。
敵軍還有三秒到達戰場,準備進攻。
榆次北舌尖在唇上打轉,快速在口腔里轉了轉,輕抵腮幫,笑的不甚在意。
「這位……姑娘?是到現在還沒找到病房?不如咱倆和解,我帶你過去。」
「喊誰姑娘呢?喊誰姑娘呢?姑娘,是你亂喊的嗎?」她嗆聲反駁,腦袋僵著抬高了些許。
=一身女王裝扮,偏一開口倒失了點女王氣度。祖凝自覺跌份,氣呼呼的將這份過錯安到榆次北身上。
「還有,少看不起人,病房我早晚會找到。」那雙圓咕噥咚的眼楮睜得分外大,分毫不退的態度,像是在守著底線。
細長的睫毛根根分明,濃密的同仇敵愾,仿佛誓死要跟隨主人一起戰斗。
他嘶了一聲,笑問︰「難不成,你希望我叫你……小姐?」
「小丫頭,那樣的話這一次你又打算給我安插一個怎樣的罪名?」榆次北眼眸微低,眼眸惺忪漂亮的狐狸眼一眨一眨。
是獵人狩獵時喜歡欣賞對方的滿足,榆次北滿意的看著她這幅局促模樣。
「……」祖凝心虛的沒反駁,要是那樣的話,估計她能上趕著打爆他的狗頭。
盛世美顏也挽救不了他這張『破』嘴。
「喊我干嘛?」她嘴硬的岔開話題,訕訕模鼻,不過聲音卻軟了幾分。
「不干嘛!」榆次北笑意不減的看她。打著商量的問︰「能和你探討一件事麼?真心的。」他特意強調。
「什麼?」鑒于先前,仍一臉防備的看他。
「你說咱倆也算是有了一起上上下下的交情,怎麼著,不也算萬里挑一的緣分?」榆次北懶洋洋的搭著腔,好笑的轉圜︰「怎麼就這麼不待見我,干嘛一看見我就跟斗雞眼似的?」
祖凝噤聲。
頭疼這位的自來熟,還有上上下下是個什麼東西?
這種高低起伏惹人聯想的話,她很難不想歪。只是祖女王一向恩怨分明,屬順毛驢的,對方既放低姿態,自己自然不端著。
細細想一下,這個男人好像也挺好。一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二也沒說什麼太過的話。
除了最後那句損她像未成年???
未!成!年!未成年???
她哪里像未成年了,見過這麼美艷動人如尤~物一樣性‧感‧撩‧人的未成年嗎?見過這麼清新月兌俗可愛幽默的未成年嗎?見過3~……的未成年嗎?
那眼神是看不起誰呢?
士可殺,不可辱!
「哼,你為什麼瞧不起我?」她小臉紅撲撲,僵硬的說。
「嗯?」榆次北莫名
這就有點無從談及,他哪里瞧不起她?天地良心從頭到尾,他哪里給過對方這個訊號。
榆次北眸子深了深,快速思考?
她偏著頭,看他半天不說話,不高興的皺著眉。
但依舊很好心的主動提醒︰「你說我像未成年,可我明明不是。」後半句那細若蚊吟的嗓音像是在嗓子里哼過似的。
「何況……小還能周正,你是眼神不好,還是邏輯有問題?」
看著她這幅既傲嬌又別扭的勁,榆次北扶額淡笑︰「原來,就是氣這個啊!」
「你們女生不都喜歡被說小嗎?怎麼你不喜歡?」他眼眸微闔的打量了她一會,好脾氣的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吧!有什麼大不了的?至于氣成這樣!」
祖凝突然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錯覺,悶悶的。
她沒吱聲,榆次北以為小姑娘還在生氣,啞聲失笑︰「怎麼著啊!都給你道了歉?這麼不給面子的嗎?是不是我剛剛道歉道的不夠好?」
他想了一會,認真建議道︰「這樣,要不你先給我打個樣。沒給人道過歉,不太懂具體流程。」
祖凝同樂嶸戈一樣屬于小狗脾氣,有人哄著,慣著也沒有非要拿喬的理。
她不自然的模模腦袋,剛想說沒關系。
男人溫潤的嗓音夾雜著一抹很直白的笑意,略帶抱歉的開口︰「也怪我,剛剛是我沒講清。」
「確實有高冷御姐風,就是這張臉看起來了倒蠻有欺騙~性,讓人覺得挺小的。剛,不是夸過你……那什麼周正嗎。」榆次北眼神閃躲,細听之下卻有種不自然的意思。
說著又認認真真忖視一會︰「也是,好像的確不小,目測就屬于正常吧!」
祖凝大囧,她這是上趕著送上門被二次調戲?
雙頰靨紅,他聲音偏厚重,如同釀造多年放壇塵封的酒。
輕嗅,帶著不自覺的醉意。
想了想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嗯!營養均衡,搭配不錯。」他油腔怪調的拖著音,氣音偏重,一字一句咬得清楚。
不!小!了……營養均衡!!!搭配不錯!!!
听听,听听,這個狗男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