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果可以霸道一點,女人為什麼不可以色一點,在上與被上這件事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渣女語錄!
昏昏沉沉的大腦開始遲鈍,直到下巴被男人粗糲、干淨的手掌擒起。
她被迫仰起下巴直視,眼底的吃痛與倔強依舊明顯。
盛開的笑容,成了最驚悚的畫面,是花兒放肆展開的剎那間,絢爛了生命的顏色成了心上不可說的一道罌~粟。
燃燒了他,也痴纏了自己。
下一秒,急速如驟雨的面龐忽然變得很溫和。
他指月復溫柔的抹掉女人唇上的那抹嫣紅,虔誠的俯身輕輕一吻。很快推開,咫尺距離,放大數倍的五官抵著她的鼻尖。
氣息交織,笑容邪魅。
「怎麼,玩我?」听著他自嘲,讓自己低到極致的聲音成了一抹柔情在她面前化開。
祖凝心里很不舒適,下意識的就像抿唇。
男人手指桎梏著她的下巴,偏不讓她如願。
動彈不得的感覺很不舒適。
「凝凝,不是說喜歡我嗎?怎麼,你的喜歡就那麼短?短到前兩天還願意完全交付,現在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誰教你的,對自己的男人能這樣?」
祖凝是真的挺佩服榆次北,明明心里氣的要死,仍然一句狠話都不肯對她說。
其實,他對她怎樣她不是沒有心,也不是看不見。
她承認听見的那一刻心里不舒服,卻不至于到了放他鴿子的地步。
說到底,她就是懦弱,這樣一個祖凝有什麼資格讓榆次北對她俯首稱臣。
讓她開口說離開,她舍不得,如果他能氣極了說分手自己心里的負疚感才不會那麼強吧!
看,這樣一個祖凝除了自私還壞。
糾結、不舍、掙扎。殊不知她眼底的猶豫此刻點點泄露,讓榆次北變涼的心慢慢回溫。
「既然不想去,那你現在這樣算什麼?欲情故縱!」榆次北湊近,忖著的目光一點點抽‧離。「凝凝,決絕可不是這個眼神,你的演技是越來越差,還是?」
「榆次北,你別逼我好不好?」祖凝顫著手指,緩緩附上他的帶著點懇求。
「凝凝,你沒有心的嗎?」大把的熱情突然因為一句話,莫名熄滅的感覺像極了山洪來時,毫無準備。
痛苦的神情一直控制的很好,那跟跳動的神經就快崩斷。
他從不逼她,願意哄著她,讓著她,也是她松的口。
現在呢,反倒成了他在逼她。
胸腔里拱起來的火,燃燒得旺。呼吸被抽走,疼的悶哼,劇烈的壓迫感不斷灼燒。
「逼你?」他氣笑了問她︰「凝凝你知道什麼叫逼嗎?就這程度,還是你覺得玩我很過癮,真特麼有成就感呢?」
頹敗的語氣里全是喪,對一個人無可奈何又不想放手的程度,只剩下自我折磨。
「我。」解釋到了嘴邊,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她垂下腦袋,細若蚊吟的聲音在整個房子里低得如同水聲。
「你說是,那就是吧!」
啪嗒一下,徹底敲斷榆次北腦海里的最後一根弦。
談判破裂,溝通無計可施。溫柔也可以化成暴戾。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榆次北,如同生來就是一個獵人,一手掌控對方的人生,讓你無處可逃。
若習慣了一個人的溫柔,他的一點點凶狠都會讓感官放大無數倍,變得委屈。
「哭什麼?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說話,凝凝。什麼都依你可你不願意,不領情,既然如此那就用我的方式來解決。」
耳邊是他斷斷續續的聲音,氣息不穩。
她如同牽線木偶,第一次沒有被溫柔相待。只看見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滅,而她如同一葉扁舟,時浮時沉。
這一刻,她忽然感到委屈,那麼好的榆次北是不是都不會再對她好了。
指尖用力地掐進肉里,身上的疼痛遠沒有心里來的直接。
原來,都是她活該。
眼淚順著眼角肆意,劃過她浸濕的臉龐,鬢角的碎發黏在眼角。一向高傲的她,頭一次泄露了這麼脆弱的模樣。
到底是不忍心,男人放緩節奏,溫柔的在她鼻尖上親了親。「哭什麼?委屈?」一邊問,一邊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一向體貼,從不會讓她在這種事上稍感絲毫不適,除卻今天。
手指一晃,成了電影里最虛晃的鏡頭,長鏡頭拉遠。
只見一雙大手用力扯開女人蜷曲的掌心,將自己的手心,遞了進去。
榆次北隱忍的看著她,明明額頭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克制又心疼。
仍舊顧惜的說︰「疼的話,就掐我。」
「你皮膚薄容易紅,明天肯定得留印子。」
十指交握,指尖與指尖的力量,骨節作響。
烏黑發亮的瞳孔里盛滿了難耐,暗夜的星很亮,給黑夜撕開一道口子,剎那間的白光劃過眼前。
是極晝星光下,微風拂面的涼,雨打芭蕉,進了心里,冒出牙尖,絲絲清脆。
遠山輪廓,朦朧青煙,巫山雲雨。
畫面感美的讓人不敢直視,她不敢直視榆次北的眼神。沾了情的眼底是紅的,動作是克制的,怒氣在燃燒,心里卻一直隱忍。
看到這樣的他,內心疼的一抽一抽。她撇開目光,原本細密的抽泣聲,無限放大。
兩人在一塊這麼久,她撒嬌的、靈動的、狡黠的、調皮的、生氣的。卻從沒見過她這樣隱忍低聲的哭泣。
頓時,榆次北心里有了慌神,摟著她的手一滯,下意識的以為她不舒服。
「別停。」
男人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
「哭什麼,倒像是我在欺負你似的。」這種時候男人和女人說欺負,的確是欺負了。
長久的默契,通過她細微的表情,男人能判定自己有取悅到她。
「為什麼要哭?」他執著的尋個答案。
有些東西破繭而出,不可不問。
祖凝咬著唇,死活不肯吱聲。
「不說嗎凝凝,我想听你說。」
「哭什麼,既然舒服為什麼哭?」
「你到底在哭什麼?為了什麼哭?」男人在進攻中,一直顧忌著自己的情緒,縱使發狠也不舍得傷了她半分。
一個在這種時候,生了氣的男人,還選擇顧忌你的感受,這樣的榆次北她真的好喜歡。
她越不開口,男人就愈發地循序漸進的逼迫。
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覺得丟臉的祖凝不想搭理他。
那一點虧欠的心思,也逐漸消散,她凶巴巴的瞪著他,沒好氣道︰「被……爽~哭了,不行嗎?」
被狠狠一噎的人,顯然意識少于思維,連動作都慢上了幾分。
「你行不行啊榆次北,不行,我就要睡覺了。」她嫌棄的推了他一下,向來在嘴上不肯吃虧的人,口無遮攔。
榆次北輕嗤,「乖,一會別哭。」
如果一開始的哭心里有那麼點歉疚,面對他的變身。
從細細抽泣,到哭出了聲,活像被人點了淚穴,說話聲斷斷續續。
「榆……榆次北,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呀。」
「我不就信口開河了嘛,你就下死手,你就是在報我今晚沒去的‘一鴿之仇’。」
「嗚嗚嗚,幸好沒去,否則我要去告你家暴。」
不間斷的哭訴聲,從聲嘶力竭的控訴,到特別無辜的質問。
「你,你說話算話,你口蜜月復劍,你偽君子。不是說好下次讓我主導的嗎?你混蛋,榆次北。」
索性丟了面子的人,破罐子破摔的叫囂。
又哭又吵,男人簡單直接的以吻封口。
果然,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
半晌,他溫柔的理了理她額間粘著的碎發,反問︰「前提呢,你有沒有乖一點?」
「……」
擁著被子默默發呆的人,自嘲一笑。「是啊,她沒有乖一點。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至少她自己都這樣覺得。」
「祖祖?祖祖你還在听嗎?」
祖凝心力交瘁的「嗯」了一聲,「在。」
「所以,你們?」樂嶸戈試探的問。
良久的沉默,直到她以為她不會答了。祖凝倦怠的聲音隔著電話傳來︰「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們現在算不算和好。」
她失魂落魄的掛掉電話,想到掛斷前。她說︰「祖祖,既然不知道,那看看我發給你的視頻吧,也許你會有答案。」
視頻?
她重新解鎖,點開微信。一連串霹靂吧啦的消息聲一起傳來,她點開樂嶸戈的頭像。
最新消息是一段視頻,透過封面能看見榆次北背對視頻一身清輝的站在那帥氣逼人。
她顫抖著手指,點開。
隔著視頻,他低沉的聲音磁性、清潤,一字一句說的穩而清晰。
「抱歉各位,今天來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和凝凝的至交 ,因為我的原因讓她沒能出席今天的求婚更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我深感歉疚。今晚我已經定好了晚餐,各位吃完自行離開即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完美,偏愛,不失英氣,這就是榆次北。
像打了無數遍的月復稿,說完的男人朝眾人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視頻里裝飾很好看,每一處都透著用心。
細微的元素搭配都是她喜歡的風格,能看得出準備這場求婚,他有多用心。
眼淚刷的一下落到被褥上,豆大的淚漬暈染開來。是她讓那麼驕傲的榆次北丟了面子,為自己善後。
半蜷著身子,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