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話大冒險啊?人生在世,誰也不能慫,要比就往心窩子里戳吶——祖凝!
榆次北余光在她身上打轉,今天的她光彩奪目,好看的耀眼。
一件吊帶及膝白裙,肩帶的位置襯托得整個肩頸線高挑好看,胸前一個寬大的蝴蝶結褶皺設計是整件衣服最大的亮點。
若隱若現,欲蓋彌彰。
從前方去看,整個身姿勾勒成S型狀,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如果說衣服和身材是遙相呼應的優雅,那麼鎖骨正中的那套貝拉珠寶,可謂是瞬間將整體的形象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這樣的祖凝是榆次北沒見過的模樣。
正紫色和玫紅色瓖嵌的貝拉切割出來的形狀十分堆成,如果說此刻的貝拉和祖凝的曲線美已經渾身一體,那麼旁邊的那顆白鑽更是給這份美做了很好的陪襯。
無疑,她的眼光是獨到的。
脖頸上的項鏈和手上的成套戒指,與這身白色小禮服成鮮明色差,在視覺上給人以很強的沖擊。
「看什麼呢?」祖凝從榆次北的眼中,看出了欣賞的目光。
無疑,一個男人的欣賞對于一個女人而言,還是一個風趣與幽默並存,見慣了鶯鶯燕燕的男性而言,這是對她最大的贊美。
照單全收的祖凝揚著目光看向榆次北,勾了勾唇,足夠明艷又帶點挑釁,「再看,就把眼楮珠子挖掉的那種,還看麼?」
「沒見過好看姑娘啊?」
「見過。」榆次北坦誠,「但沒見過像你這麼好看的,所以第一次見有些把控不住,抱歉。」
被一通彩虹屁亂夸的人,很是受益。
「那是,本姑娘好看,從小到大也是出了名的,榆次北我好看我知道,但是你套路我這件事情,一碼歸一碼,我好看也不能和你套路我這件事情扯平了,知道嗎?」
「行了,別轉移話題,趕緊說清楚,你剛才到底在笑什麼?我可不是個那麼好忽悠的人。」
「嗯,看出來了,我笑你這是明顯的惱羞成怒。」榆次北坦誠。
「什麼亂七八糟,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兩個陌生人,單純踫上來看演唱會的,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反正彼此不熟,相互不要多搭理就行。」祖凝有言在先的說。
「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我就……」祖凝支支吾吾,雖然她很想說,我就掉頭就走。
這話在嘴邊咕噥著半天都沒能說出口,啊~好舍不得說掉頭就走哇,哭兮兮。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呢。
男人一臉興味,笑意盎然的看著她,仿佛真的在等她會怎麼樣?
「我就會,會,會真的生氣的,然後我們演唱會結束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祖凝不客氣的說。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榆次北十分縱容的說。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當是陌生人,彼此不說話,各自該干嘛干嘛?OK?」
「好。」
一場演唱會,兩人听得心思各異。
榆次北果然很守信的沒有打擾祖凝。
此刻像什麼,就像是你買了一碗螺螄粉,在公開場合下卻無法打開,一打開就顯得有點異類。
果然vae一開場,嵩鼠的歡呼聲立馬變得此起彼伏。
祖凝始終很克制的沒有尖叫,也沒有吶喊,這大概是她有史以來這麼多年听過的最安靜的一場演唱會。
那些上學往事的青蔥歲月如同被記憶烙上的一層枷鎖,听來都是少女情懷的心事。
祖凝抿著唇,眼神灼熱的听著前方。
愛豆這種事情,他沒有,但是可以理解。
但他扭頭看見祖凝目光灼熱,盯著前方一眨不眨的時候,榆次北瞥了眼舞台上五光十色的射燈,他很輕的笑了一下。
「喏,餐巾紙,需要嗎?」
祖凝扭頭,「不用,我才不會落淚,我只是感懷而已。」
「榆次北,你少年時期,有誰是無聲陪你長大的嗎?就是那種你們相互不認識,但是,有共同陪伴的感覺?」
男人余光看了眼前方,一瞬間忽然變得明亮。
眼底忖著的光,一眨一眨,像閃著光亮的星星,熠熠生輝。
仿佛眼前的五光十色,都化成一抹微光,很輕很輕。
「有。」
祖凝手肘托著腮,精亮的眼眸里有了幾分八卦的痕跡,「我怎麼覺得你這聲‘有’的背後,有那麼點故事感?」
「是嗎?那你覺得會是什麼?」
「喜歡的人?」祖凝笑問,「榆次北你這個長相,在校園時期,應該屬于那種翩翩男神,溫潤如玉的氣質學長吧?」
「按照言情而言,你應該屬于被暗戀型的,但你剛剛那一聲,我怎麼覺得你是暗戀型的?」祖凝打趣。
「那你呢?有沒有暗戀過誰?」榆次北不答反問。
「暗戀?我這個人一般不暗戀,要是喜歡只明戀。」祖女王傲嬌的說。
「那有沒有明戀過呢?」榆次北緊跟其後,絲毫沒有落下。
「榆副主任,凡事應該有來有往吧?一個問題都不想付出,就想空手套白狼,賺我兩個問題,怎麼著啊,你這是看不起誰呢?」
榆次北孑笑,真是個一點虧都不能吃的小姑娘吶。
「行吧,那我們一抵一來怎麼樣?我一個你一個,類似于真心話大冒險,敢不敢?」榆次北笑問。
祖凝這個人一向如此,明知道是激將法,但還是激不住榆次北激將。
「激將法啊,成吶,來就來,誰怕誰啊?」祖凝笑著接招。「那剛剛不算,誰先來?」
「女士優先,你先來吧?」榆次北很是紳士的說。
「好,那我先來哈。」
祖凝︰「第一個問題,上學時代有沒有暗戀的人?」
榆次北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懶懶收回目光,還是實話實說︰「有。」
「這樣啊,好,到你了。」
「討厭我嗎?」
「什麼?」明明听清了,但不敢確定。
「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榆次北看著她,又問了一遍。
「不用,我听清楚了。」祖凝腦袋低了一下,隨後再抬頭,眼神清澈,目光寡淡。「不討厭。」
男人點點頭,不著痕跡的逐漸引入,暗暗掌握節奏。
「第二個問題,學生時代喜歡的人,現在還喜歡嗎?」祖凝笑得像個調皮的小狐狸看向榆次北,當仁不讓。
榆次北無奈失笑,故意的啊,想套她話啊。
他知道祖凝想知道什麼,但有些話,他現在並不想告訴她。
榆次北想要祖凝,是那種完完全全干干淨淨的要,而不是任何感激,或者說是虧欠得到的愛情,都不是他想要的關系。
不想騙她,權衡一番,但依舊選擇實話實話。「喜歡。」
周遭的嘈雜和這一片的寂靜形成突兀,這一聲「喜歡。」祖凝坦誠听得覺得腦袋一嗡的。
不止一次,她覺得榆次北身上有故事。
他對她的耐心出奇的好,對她除了縱容,每每他看她的表情總覺得含有深意,不似初識。
印象間,祖凝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榆次北。
能聯想的社交人群也想過,排除過,可還是理不出頭緒。
祖凝不是個執著的人,榆次北不說,她也不會強求。
「還問嗎?」男人盯著她,將笑未笑。
「不問了,今天就到這了吧。」祖凝深吸一口氣,再問下去,她不知道榆次北坦誠相待,她有沒有那個心理承受能力去接受。
「好。」男人笑著應承,不逼迫,不誘惑,足夠坦蕩,完全縱容。
偌大的體育場,人群即將散盡。
看著懷里那些他帶來最終都被自己消滅掉的零食,一開始明明是自己和她說,當陌生人,不認識。
榆次北同意了,結果自己把他帶來的東西吃完了,不知不覺間還攀談起來。
怎麼看,都有點渣女做法了。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詢問道︰「走嗎?」
「榆次北?」
「嗯?」男人沒催她,也沒詢問她想說什麼,她不開口,他就這麼在旁邊耐心等著。
任憑周圍人一點一點將場館內的燈滅掉。
祖凝雙手緊握,骨節捏得 作響。
「要不要放松一點?」
「其實我這個人很隨和的,你和我說什麼,只要不違背道德底線,我應該都能相告,所以,你應該不至于這麼緊張吧?」榆次北覷了她一眼,半開玩笑半正經的說。
祖女王立馬松手,眼神頓時凶起來,開始不講道理起來。
「誰緊張了,誰緊張了?高考填志願這種事情都需要慎之又慎,何況是人生大事,我不需要好好想想啊?」
祖凝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人生大事?」榆次北這個人一向很會掐重點。
「對啊,你今天鬧了這麼一出,如果讓榆副主任無功而返,豈不是很對不起你?」祖凝嗆聲,撕開了那層窗戶紙。
「這樣啊,既然是人生大事,那你好好想想吧,我不急。」榆次北輕咳嗓音,眼神閃躲。
坦白講,榆次北承認他心里緊張了。
一向運籌帷幄的榆次北會在手術之外緊張,掌心一片糯濕,十指蜷起,心里咯 咯 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