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咱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追妻路漫漫,誰都不容易,你見過哪個好人家的姑娘,一追就上手的——榆次北!

「我知道。」電話沒通的那一刻,祖凝有對話萬千想要和這個男人說。

真當通了的那一刻,她卻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仿佛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祖凝無聲的笑,這一刻她覺得心里好像是虧欠這個男人的。

因為他,從未和她抱怨什麼?

人們習慣說︰「戀愛中先動心的那一方,會輸。」

她不知道榆次北有沒有覺得自己輸了?或者在某一個時刻不甘心過。

異地相處,身份互換,她覺得哪怕是她也會有不甘心吧?

無名無分,當了那麼久的地下男友,從沒有對她說過一句抱怨的話,亦或是重話。

「榆次北。」

「祖凝。」

兩人異口同聲叫出對方的名字。

無聲一笑,那些沒說出口的溫情都在無言中,變成一種升級。

祖凝鼓起勇氣,指尖握緊手機,心中倒數︰「三、二、一。」

「對不起。」

「對不起。」

又是異口同聲的開口,連消失的尾音也幾乎同步。

榆次北知道祖凝這一聲,「對不起」是為什麼,但祖凝不清楚榆次北為什麼要和自己道歉?

他又沒做錯什麼。

「那個?」她抿著唇,手指握著自己的衣角,有些局促。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啊?」

「再說,你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我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不怎麼好,一直都是你在等著我、遷就我、讓著我,榆次北我這個人雖然有不婚傾向,但我絕對不渣,當初我既然答應和你談戀愛,我就不是說說而已,有些東西,存在了,不能因為你的出現就假裝它消失了。」

「但是,你的出現,我願意為了它再努力一次,萬一,成功了呢?」這一刻,她敞開心扉滿懷真誠的說。

此刻,坐在辦公室里的人余光撇到左邊的抽屜。

他伸手拉開抽屜,萬千記憶,像是籠著萬難一層一層被撥開那樣。

千絲萬縷。

他知道祖凝對他是不抵觸的,哪怕一開始像朋友那樣也行啊。

偶遇,同行。

的確,一開始想找借口約她,真不容易。

說到底,榆次北也不記得自己到底經歷過多少次萬難才好不容易將人騙出來一次。

常常多少條消息發過去,石沉大海,換不回一條回復。

這樣下去,長久以往估模著兩人的關系也撕不開一條口子。

那天也是這樣坐在辦公室里的人,一籌莫展,有些頹然。

坐在對面的顧珩,掌心握著一只簽字筆,一根筆在手上如同活了似的,玩轉鮮活。

轉得榆次北心煩,一開口語氣不是很好。

「顧隊最近很閑吶?你要是想轉筆哪里不能轉,能不能別在我面前轉,頭暈。」榆次北剃了他一眼,語氣不善的說。

坐在對面的顧珩,左腿架在右腿上,右腿呈現九十度直曲,腦袋半低著,眼神直‧射掌心的筆。

果然,听完的人頭也沒抬,只是自顧自的笑笑。

半晌,意有所指道︰「怎麼著啊?進展不順,擱我這撒氣呢。」

被戳中心思的人也不反駁,連續多少天一點進展都沒有。

私下,的確心思不是很順。

「嘖嘖嘖,少見啊,沒想到我們清風朗月的榆副主任也會急赤白臉的遷怒人啊,我還以為你不屑做這種事情。」

「看來隊里最近訓練不緊張,你還有空上我這來打趣我?怎麼著聯賽穩了是嗎?」

「听說你們這次的對手也是老對手了,倆家一向旗鼓相對,難分伯仲,按理說,你現在應該天天在隊里搞突擊訓練吶?」

「怎麼著啊,這是戀愛讓人安逸?」

被突突的人也不介意,依舊兀自輕笑,淡定的不得了。

「嗯,只有吃不到葡萄的人才會說葡萄酸正很正常,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顧珩懶懶抬頭,看著他,眼皮一翻,半調侃半玩笑的說。

「畢竟這麼長時間了,某人油鹽不進,你著急上火可以理解。」

顧隊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專敢人七寸打,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唉,我就是沒想到向看病問診這種需要融會貫通的問題,我以為榆副主任是不需要人教的。」

顧珩三言兩語就說到了榆次北的痛處。

今天,是他挑釁人家在先,這會榆次北也只能受著。

男人舌尖輕抵上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很輕,不仔細听,仿佛只是鼻音發力了一下而已。

「是嗎?那我們還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榆次北當仁不讓。

不客氣的指出當年顧珩追人那會,酒吧買醉,心里不順,拉著整個隊沒日沒夜搞緊急訓練。

據說,那段時間,全隊上下,天天心里都是拎著的,就怕顧隊晚上說要加訓。

他那強度,連婁戚都有些跟不上,遑論其他人。

「不錯,咱倆雖然半斤八兩,好歹我已經摘到了勝利的果實,那你呢?請問你有沒有看到那麼一點點希望的曙光?」

「背後,都拿我當幌子說事,這麼久了還一點進度都沒有。」

「榆副主任,你很難不讓人懷疑,你這是不是不行吶?」顧珩緩緩抬頭,眼底的玩味太過讓人考究。

「什麼幌子?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男人閃爍其詞,不確定顧珩知道了多少?

一個漂亮的旋轉筆身的動作,在指尖做了個翻轉跳躍後,又重新放回筆筒里。

端起桌上的茶杯,男人小小抿了口,故意岔開話題。

「嗯,你辦公室這茶味道不錯,待會我走的時候,帶一盒回去啊。」

耐心告罄的榆次北,今天沒功夫和顧珩開玩笑。

「隨便你。」

「喲,這麼沒有耐心啊,到底是誰埋汰了誰的名聲?你壞我名聲這事我沒和你算賬,你倒好,你還和我賭氣上了?」

「難怪到現在沒進展,耐心那麼差,哪個女孩會和你有進展啊?」

平時能霍霍榆次北的地方有限,趕上這麼好的機會,顧珩才不會和他客氣。

再說,私下壞他名聲,收這麼點利|息,好像也不過分?

男人瞥了他一眼,見某人面色不太自然,心里樂呵。

「那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榆次北輕咳一聲,扭捏的問。

「不是我說榆副主任,反正我是沒搞明白你這腦回路是什麼想的?」

顧珩直接開啟顧隊小課堂科普道︰「你居然喪心病狂和人家姑娘說,讓人家陪你是為了掩蓋你喜歡我的本質?」

「先提前說好,幸好我和我媳婦都了解你,不然你以為我還會私下和你見面?我媳婦還會讓我坐在這和你喝茶?」

「不遠離你就算好事了好嗎?」

榆次北啞然,這事的確是他欠考慮。

奈何祖凝那麼油鹽不進,他要不是沒招了,他會用這麼爛的借口,借故和她見面嗎?

「你以為我想啊?每一次我一提出和她吃飯或者干嘛?」

「她不是今天工作忙,就是明晚加班趕稿,我那麼不是沒轍了麼。」榆次北無可奈何的說。

「哦,無奈你就說你那什麼我啊?」一說起這個,顧珩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什麼,听得就讓人過敏。」

「切,你以為我稀罕你?」榆次北反唇相譏。「你也就這麼點利用價值了好嗎?少瑟。」

「真的,說實話你就感謝人家姑娘是為了成全閨蜜的幸福,不然你以為她會答應和你見面。」

「你估計還不知道吧?祖凝私下給樂嶸戈打電話還是瞞著我打的,說讓她小心我和你見面,最好能嚴防死守,小心後方著火。」

「……」榆次北一陣無語。

真沒想到有一天他追個女朋友,還需要借助和同性炒CP?

「那你說,你倒是說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榆次北這會難得謙虛的問。

涼涼覷了他一眼,顧珩故意賣起關子來,掉某人胃口。

「三罐,今年的新茶。」

男人笑笑,我也不是那麼勢力,愛趁火打劫的人︰「五罐。」

「我謝謝您啊,您是真不喜歡趁火打劫啊?」榆次北咬牙切齒的笑笑。

「你說求人辦事這種事情,都需要交學費是吧?何況像終身大事這種一勞永逸的事情,我沒有讓你給我負責後半生的茶葉就已經很便宜你了。」

「做人,可不能太貪心。」顧珩很「好心」的說。

「呵呵,好,非常好,希望顧隊最好別有什麼事情犯在我手上。」榆次北咬著後槽牙,逐字逐句的說。

「有真有那一天,任你宰割。」

「行~」

想起往事,榆次北面露微笑,拿起抽屜里一個鐵盒子打開。

自那天之後,教過昂貴的學費,顧珩開始有意無意給榆次北透露消息。

告訴她祖凝的近況。

那一晚下了夜班,男人揉著脖頸,站在那兒緩解疲勞。

大夜班辛苦,要是遇上一整晚急診不斷,一夜撈不到睡覺除外,還得精細著各種突發狀況。

【買一張許嵩情侶聯坐看台票。】

這是顧珩三個小時之前發來的消息。

早上五點半。

算了一下時間,依著顧隊的生物鐘是起來了,就是不知道有人在不在旁邊?

思及,他回了條消息過去。

【起了沒?】

顧珩直接一通電話打過來,「大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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