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難道,他有隱疾?

演戲這種事情嘛,難道不是誰演的逼真,誰就贏了——祖凝!

「那以後。」

「什麼什麼以後,那什麼我餓了,回去煮面給我吃吧。」

「回去?」榆次北喃喃重復,如今的她和自己在一起越來越趨于習慣。

她會不自覺的將彼此歸結于「我們,」會說,「回家」這種溫馨的詞匯。

「所以凝凝,在你心里你是不是已經變相的接受了我?而不是因為被動、無奈或者接受現狀才這樣假意迎合?」榆次北說的很輕。

近乎自我糾纏的反問,仿佛並不想要個答案。

見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站在身後的榆次北叉腰孑笑,指月復摁在唇上,舌尖輕輕抵了一下。

又野又欲的一個動作,似是回味無窮……

腳下生風的女人,腦海里總覺得他的有來有往,指的是浮浮沉沉的那些事。

上上下下,影影綽綽,都是些不可說的東西。

莫名臉一紅,祖凝恨不得一副和榆次北不熟才好。

她稍稍扭頭,余光掃了一下,明明看起來那麼禁欲的一個人,怎麼一開口,就是五顏六色的呢!

走在前面的人面露羞赧,不好意思,站在後面的人,目光含笑春風滿面。

原本該是一副唯美油畫,人間男女主,品花詩酒茶。

可惜,畫里畫外,千差萬別。

陷入熱戀里的兩人,誰也沒注意到在那背後有一道目光正緊盯著兩人,仿佛如世界上最毒的酒,不能踫,一滴足以萬劫不復。

而此刻的兩人遠遠沒想到,就在不久的未來,這個給他們生活帶來翻天覆地變化的人,同樣也是這個施以援手的人,才讓後來的他們,一生磊落,無愧于心。

一連多少天,一下班就去榆次北那兒跟他學篆刻。

篆刻是要從小培養的,沒有先天的技術,後來再勤學苦練,終究不夠得其精髓,好在榆次北從不藏私。

做了些日子的祖凝,如今倒是能獨立完成一件篆刻,就是做的還不夠驚喜。

這些日子祖凝頻繁來找榆次北,在醫院已經不算什麼秘密。

每每點餐的時候大家都會多給祖凝點一份。

只是祖凝一來,就泡在榆次北辦公室,埋頭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最初眾人還以為她是來榆次北的,後來才知道她彎腰低頭的是在那做手工。

只嘆一聲好雅性。

眾人也覺得奇怪,這是什麼新型情侶陪伴的解鎖方式?

上晚,吃過飯的祖凝依舊奮戰。

一群人當中,只有施翊認識榆次北最久,曾經有幸見證過榆次北閑暇時刻,低頭搗鼓篆刻的全過程。

最開始,施翊也沒能注意。

直到那一天他看見榆次北病例上的刻章好像變了。

當施翊拿起刻章,認真研究了一下,賤嗖嗖的問︰「你這刻章,好像有點眼熟?」

正在看病例報告的人懶懶抬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施施然的笑︰「你都看了半個多月,從毛坯到成品,能不眼熟麼?」

他就說,怎麼這麼眼熟。

拿在手上把玩半天的人好奇,「這東西不錯啊,你自己做的?」施醫生狗腿的笑。

狹著目光,視線落在對方眉心,欲笑不笑的人,冷哼一聲︰「你想說什麼?」

「拐彎抹角這不是你的本性,有話就說。」榆次北懶得拆穿。

「嘿嘿,還是你了解我,我想……」

「別想了你,沒空。」榆次北毫不客氣的截斷,絲毫沒顧忌到剛剛是自己讓對方直說的。

「喂,榆次北,你看不起誰呢?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不勞而獲的人嗎?」

「你這樣說話我可是要傷心的。」施翊站在那,很直白的表達了自己的不開森。

「那你就傷心吧,你的傷心,我應該不是很介意吧?」榆副主任復又低下頭接著看病歷。

任憑站在原地瘋狂眨眼,氣呼呼自我消化這個悲傷訊息的施醫生暗自難過。

「你要是有空了,就在SCI上多發布幾篇文章,做點貢獻,少cos木頭人。」

「???」施翊氣結,「誰cos木頭人了,我這是在用郁悶表達我的不滿,你沒發現?」

榆次北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沒有,你的不滿,我為什麼要在乎?」

一噎再噎的人,涼涼一笑,「榆次北,我為什麼會和你做朋友?太不可置信了,不對,你怎麼會有朋友?你這麼冷漠的人,就不該有我這麼可愛的朋友。」

碎碎念的人一直叨叨叨,叨叨叨的叨個不停.

被念叨煩了的人一記冷眼掃過︰「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嘿嘿。」見有戲的人立馬湊近打著商量,「我覺得你這個印章做的很漂亮。」

男人面色一變,施翊立馬憨憨的笑,「不是,我的意思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所以,你能不能教我一下,這個刻章到底是怎麼做的啊?我很好學的,並且比較聰明,你肯定一教我,我就會了。」

男人審度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

施翊搞不懂他在看什麼。

半晌,榆副主任抬手推了一下,鼻梁骨上的眼鏡,欲笑不笑。

「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收我為徒啊?獅虎~」

他目無表情的面上,忽然扯了一抹興笑。

繞過施翊擋在面前的位置涼涼道︰「你擋到我拿資料了,抱歉,你資質不行,我教不了。」

「切,小氣就小氣,你說你是不是怕我學去了你的本事,所以故意藏私。」

隨意對著他扯了一抹笑的榆次北,剃了他一眼滿臉的高貴冷艷風。「哦,隨你怎麼說。」

「有些事情就是強求不了的。」

如今,看到坐在榆次北位置上專心篆刻的祖凝同學,想起當年的不教之仇,施翊同學小心眼的計較。

果然是重色輕友!!!

欲將這筆賬算回來的施翊同學輕手輕腳的從外面走進來。

四處環視一圈,確定榆次北不在,這才敢造次。

榆次北出了名的護短,尤其是眼前這位,跟心肝寶貝似的。

踫不得,說不得。

「魔……」不是,施翊立馬改口,諂媚的笑︰「祖凝姐姐,你在干嘛呢?」

手上動作一抖,祖凝舌尖輕抵了下牙床,維持著這個動作抽空覷了眼來人。

「是你啊,失什麼來著,瞧我這記性,跟失憶了似的。」祖凝狠起來,連自己都吐。

被迫被點名的施同學,臉部抽動,不怎麼自然的笑笑。

「哈哈,姐姐真會開玩笑,不用失憶,我就叫施翊。」

「哦,是失—憶弟弟啊,怎麼啦?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祖女王慢條斯理的問。

這女的並非善茬,是施翊對祖凝的第一映象。

鬼馬精靈,不是對手。

施翊進來的那一刻,祖凝就有了警惕。

一直不抬頭,是因為她以為來人是找榆次北的,故就沒有抬頭。

余光乜了眼。

施翊這個人,她知道,在榆次北身邊像個小鯽魚似的,沒事就喜歡小戳小搗一下。

從未超越,卻一直希望能超越。

以為自己是神超越嗎?

一天天的怎麼功利心這麼強,超越估模著都沒他想要實現自我超越。

沒想到鯽魚同學捺不住寂寞,一上來,就要活生生挑釁。

所以送上門的好像也沒必要客氣嘍?

祖凝下意識微微勾了下唇角,坐了幾個小時候,中指關節都被磨紅了,索性看個熱鬧吧!

準備休息一會的人默默放下纂刻刀,端起桌上的茶小抿了一口對著來人點頭微笑。

美人笑,笑的人後背發涼是腫麼回事。

施翊感到惶恐,視線做了個跳躍落在桌上。

祖凝不解,低頭看了眼桌上零零散散的工具,覺得這人有點奇怪。

「工作呢?」

「啊?」祖凝迷茫,為采訪做準備,充其量也算是工作之一吧?「嗯,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看你篆刻挺好看的,姐姐也是學這個的嗎?」施翊自來熟的坐到祖凝對面,拉起家常。

「額,不是。」

「那你這是?自學的?」

有這個名師應該也算不上是自學吧?

她繼而搖搖頭,「也不是。」

他就知道不是。「那就是有人教的?」

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祖凝謹慎的看了眼屏風隔板,遂而點點頭,「是。」

施翊見大體上一點一點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笑嘻嘻道︰「原來如此啊,那是誰那麼厲害,居然能教我們這麼美麗、大方,善良、可愛的……」施同學深深咽了一下喉嚨,狗腿的說︰「姐姐呢。」

「你是從小到大學過的形容詞就這麼多了是嗎?全都用在我身上了?」

「那你這形容詞吧有點匱乏啊,比如說什麼,氣質溫婉,宛轉蛾眉,粉妝玉琢呀等等等等。」

「我听來心情不錯,可能真的一高興就和你說了名字。」

「你的形容詞太敷衍了,我不樂意說。」

「(⊙o⊙)…」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不好忽悠。

「你這不會是榆次北教你的吧?」施翊主動說明來意。

「嗯?怎麼?不會是當初你想學,他不肯教你吧,那他真的是。」祖凝點到為止的沒有繼續。

施翊氣呼呼的,「可不是嘛,當初我要他教我一下,我見這個很有意思,他怕我學去了精髓死活不肯教我。」仿佛得到同道中人的理解。

一時間話匣子打開的施翊同學,憤憤吐槽。

「像他這麼小心眼的人,姐姐我和你說,一定要謹慎哇,以免被他的表象給欺騙了。」

「哦,表象?」祖凝手托著腮,身體稍稍轉了點方向,掃了眼屏風。

唇角微揚,做好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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