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已經發生了事，懊悔也好，怨恨也罷，都是毫無作用的負面情緒，沒有實質意義。不如正面面對，其實再過五年十年回過頭來看，眼下的事，都是小事。」
說不定，還會沾沾自喜。
吃著火鍋，感覺到氣氛不大對，張青笑著說道。
李子君、曹強都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大口涮肉。
胡子墨拗不過孫欣、孔莉的糾纏，只能如實道︰「青子去了後，就看到一個港島的老男人在糾纏一個小姑娘。他上前一看，就認出了這人是故人，讓李鐵給了她一張名片，又警告宋勇別為難她。」
孫欣愕然道︰「就這樣？」
喬月納悶︰「還想怎樣？」
孫欣忙道︰「我是說那姑娘，這麼好的機會，不想著抱大腿！啷個粗，啷個長，啷個壯的大腿！」
「噗！」
饒是李子君此刻心情不佳，听到這虎狼之詞，還是一扭頭噴了出來。
曹強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金針菇︰「……」
眾人一下就笑瘋了。
李子君慌忙拿起餐巾來擦，曹強也是無語完了，自己抽紙巾來擦。
擦著擦著，曹強也忽然笑了起來，看著手里的紙巾笑道︰「青子，你賺錢真的賺的絕。這飛鳥牌餐巾紙又便宜又好用，還很香，一下就把進口的紙巾給沖垮了。這且不說，女孩子用的姨媽巾你們廠也生產的那麼火熱，听說非常暢銷？」
「呸！」
「臭不要臉！」
「臭流氓！」
喬月、孫欣、孔莉一起開罵。
張青倒是自然，搖頭道︰「下面人做了個調查，女人衛生狀況，觸目驚心。都不說數以億計的農村女性，就是城市女性，能使用干淨衛生生活用品的，都少之又少。多少女子患病，又羞于啟齒，只能大劑量去服用抗生素。這絕對不是正常現象，也不應該。相比之下，西方國家和日韓等國，情況要好的多。他們為什麼瞧不起我們？這也是其中一個因素。進口的衛生用品太貴，便宜賣又無利可圖。
正好，西疆的大老板非常希望我能回饋家鄉，西疆是棉花之鄉。所以就專門建了這樣一座工廠，大量的收購西疆棉，制作衛生用品，用比成本價只高出一個點的極低價格售賣。
目前來說，在城市的銷售非常好，但在鄉村地區，還是非常困難。百姓太窮了，哪怕已經到了最低價位，她們仍舍不得花這個錢。」
哪怕即將到2000年，絕大多數農村，尤其是中西部農村，百姓的生活仍舊艱難。
為什麼明知道出去打工孩子在家會很苦，很可憐，可是數以億計的農民還是踏上了他鄉之路？
因為苦、可憐，總還能活著。
可是貧窮，更讓人絕望。
喬月看著張青，美眸中星辰閃爍，問道︰「我們能做點什麼，幫到你？」
張青苦笑道︰「數以億計的女性同胞，我來捐贈的話，不大靠譜。而且，也不符合社會規律。」
就打兩億來算，一個月至少需要十四億包，一年一百六十八億包……
而且就捐一年沒啥作用，這玩意兒是日常生活用品。
嗯，他就算是首富，也捐不起。
只能大力的宣傳衛生的重要性。
李子君盯著鍋里的鮑魚，嘆息一聲道︰「們，能不能換個話題？青子，這鮑魚挺貴的吧？」
張青搖頭︰「還好。」
眾人注意力一下轉移，孫欣叫道︰「屁哦！港島一斤三頭網鮑，五萬港幣！！」
張青微笑道︰「听過海洋牧場嗎？」
孫欣等人搖頭，喬月是留過學的，眼楮一亮，道︰「海洋養殖？」
張青點點頭道︰「前年我去美國後，發現了這個模式。回來又讓人去日本打听，發現他們十年前也已經開始搞了，以大海為牧場，索取蛋白質，效果非常好。咱們國家六十年代就有這個提法，改開之後，也曾鼓勵過，但效果一直一般。我就投了一些錢，在閩省和魯省發展海洋牧場。
每年五月，魯省東城的愛蓮灣都會迎接一批急匆匆的客人，它們是上千萬只來自閩省的鮑魚。到了冬天這批鮑魚還要在魯省裝船，南下閩省過冬，一年折騰兩趟兒。鮑魚上市前要折騰兩年，一共來回四趟。
必須要在一天之內從閩省北上四小時之內分揀、裝籠和下海。回閩省的船上用專門的海水循環系統，為鮑魚模擬海洋環境耗費巨大。這種南北接力的方式，讓鮑魚全年都生活在二十四度的水溫當中。
這是第一批，成色雖然較天然生長的還差一點點，但也還不錯。再加上價格上無與倫比的優勢，這個產業很有前景。」
胡子墨「嘖嘖」道︰「那成本相當高吧？」
張青點點頭，道︰「是的。這也是我國海洋牧場起步早，但一直沒有什麼發展的原因。除了技術成本外，人力成本也相當高。好在，我這次開了個好頭，鮑魚大豐收。兩省漁民也跟著受益不淺，明年加大投入，後面肯定會有人效仿。」
喬月看了看張青，道︰「你對孟潔阿姨還真好。」
張青揚了揚眉尖，道︰「吃你的鮑魚吧，浙省投了五十億！」
喬月撇嘴︰「我四叔都調去甘省了，他現在心里最想見的人就是你！」
張青搖頭道︰「甘省……我實在沒有辦法。」
不是資源上的無法投資，是那里思想上的保守，更可怕。
喬太行一個人過去，用處不大……
何況他今年才四十多歲，就早早邁入了副級省職的高位，估計上面也想讓他錘煉一下心性，壓一壓。
張青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孔莉崇拜的看著張青道︰「青哥哥，你好棒！你的每一個生意，都那麼有意義。海洋牧場，算是為我們國家開拓了一個新行業！」
「我靠！」
喬月惡心的把手里的鮑魚都丟下了，李子君、曹強、胡子墨也都是滿眼無語的看著孔莉。
張青呵呵直樂，勸道︰「多吃點，多吃點。」
……
十二月的時光，轉眼過去一大半。
二十號，趙薔從港島回來。
港島電訊的收購徹底完成，趙薔整個人瘦了一圈，但整個人的氣場，卻愈發強大。
華清東門外，張青抱著幾本書上車後，端詳了片刻後，燦爛笑道︰「辛苦了！」
趙薔白他一眼，撲進懷中，送上了香吻。
好一陣溫存後，趙薔才喘息著躺回座椅，笑道︰「這一次，才算真正見識到了港島上那些風雲人物。敢情以前咱們在他們眼里，連見面的資格都沒有，都是小打小鬧？」
張青搖頭笑道︰「那倒也不至于。你也別太高看他們，港島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和地緣位置，卻連一家獨角獸企業都未誕生出來。港島只有商人，以金融和地產為標桿的商人，卻沒有一個企業家，包括俞世勛。所以，他們之前不是不想見咱們，而是找不到機會。這一次拿下港島電訊後，和各方人士少不了有了交集，這才紛紛露面。」
趙薔道︰「我準備年後去哈佛報一個MBA，IBM的高管建議我系統的學習一下。老實說，和那些經驗豐富的老狐狸們差的太多。如果不是因為你早早劃出了線，在他們許下的各種合作條件下，我不認為我能抵擋的住。事後回過頭再想，真是步步陷阱。IBM的高管說，我應該去商學院好好深造一下，那里有全世界最頂尖的收購案，以及如何應對的方法。」
張青笑道︰「當然可以，這是好事。今天不談工作，回家！」
……
再度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趙薔全身軟綿的躺在床上，見身邊人就那樣在黑暗中看著她，忙伸手開了燈，笑道︰「我睡了多久？」
張青將她攬入懷中，微笑道︰「睡了兩個半小時。」
趙薔打了個哈欠，挪移了下臉，選了個舒適的位置貼靠在張青胸膛上，道︰「還是家里睡覺舒服。」
張青柔聲道︰「可以歇一歇了。」
趙薔搖了搖頭，道︰「等明年收購完世達後再說。」
張青笑道︰「我們要給俞天賜那廝兩到三億美元的中介費，所以收購以和黃為主。如果花錢了還要再費好大的心思，那這十幾二十億人民幣花的就太不值了。等接手後，基本上都可交給張如今來辦。這個人，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值得托付。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提升自己的同時，不斷的選拔人才。如果我們能用二十年時間，培養出一批足以頂替甚至超越現在這一批高管的人才，並加大人才儲備，那麼我們的事業，就會越來越好！」
趙薔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等世達到手後，今後咱們的戰略方向，就是儲備人才，不再橫向拓展了嗎？」
張青摟著她滑膩的香肩，笑道︰「不斷擴展的話，哪還有盡頭？過于龐雜，未必是好事。如果我們能在文化傳媒、半導體和高端重工這三個方向取得絕對優勢，那麼就能立于不敗之地。這個路線，遠比以量取勝的龐雜路線難的多的多，但也更有趣，不是嗎？」
趙薔點點頭，道︰「那食品、藥物、服飾等方面呢？」
張青笑道︰「那是為我們塑造完美的企業形象用的，保持微薄的利潤，讓利于民，讓利于員工，每過一年，杜鵑的身上就多一層不敗金光。等我們的孩子長大後，能享受這些護身金光。等我們的孫子長大後，只要企業還在，只要基金會還在，他們就很難讓人欺負了去。這樣，無論是高端路線，還是底層路線，我們未來的道路就很清晰了。大的戰略方向對了，我們就可以從容的多！」
趙薔思索片刻後，忽地笑道︰「你真是個老狐狸，什麼都讓你算盡了！」
張青提醒︰「說話就說話，拿住我的狐狸尾巴做什麼？」
趙薔媚眼如絲，吐出一個字來︰「愛！」
……
PS︰感覺可以倒計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