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到嘴的肉(求收藏求推薦)

「左心室?那麼明顯的心梗,做左心室干嘛?」王成棟不再里間,沒看到祁鏡畫的橢圓,所以很難理解為什麼要這麼做。

劉雲祥見狀湊了過來,說道︰「做吧老王,那五個狹窄中間的區域正好是左心室。」

王成棟听出了他的意思,應該是懷疑心室本身有問題,所以趕快改變導管走向,將造影劑注入了心室內。

「左室心尖的運動有些奇怪。」

「對,很慢。」

「側壁也是,看來確實受到了什麼外力的影響。」

「可是一個心髒,外面就是心包,能有什麼外力可以造成這種情況?」

「所以我們要排查,我懷疑心包炎。」

「可是沒體溫,血常規也挺正常。」

「旁邊肺葉的腫瘤呢?」

「壓迫心包,再壓迫心髒?這得大到什麼程度才行啊。」

「是啊,要真有那麼大的佔位,病人早就有呼吸系統的癥狀了,他可是跑馬拉松的。」

「但我覺得還是有排除的必要。」

這個病例的特殊性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里間五六位醫生開始對病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也就只有祁鏡知道,現在瞎猜是沒有用的,一切還得繼續找證據才行。

他通過話筒傳遞出了自己的謝意︰「王老師,辛苦了。」

「結束了?」

「嗯,收工吧。」祁鏡冷不丁還補上了一句,「對了,王老師,你手術服里的褲子掉了,走的時候當心些,別摔跤。」

「褲子?」

王成棟腳上動了兩步,這才注意到那條已經掉在地上的褲子。他剛才專心于造影和屏幕,腰間的繩帶松了也沒注意到。

「小張給我提一下吧。」

「我還有病程錄沒寫,拜拜。」搭檔忍著笑,快速月兌掉了手術服和手套,踢開大門轉身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王成棟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下,沒想到他走得如此決然。

「誰進來幫我提一下?」

「不行,太羞恥了。」

「羞恥個P啊,我里面穿了的!」

「注意用詞,我們美麗動人的邱醫生還在這兒呢。」

「那那怎麼辦?我還要回抽造影劑,撤導管呢,總不能讓我就這麼干站著吧。」

「樓上夜查房開始了,我們馬上就走,給你一個封閉的自由空間。」

「是啊,沒穿也沒人看你。」

「我靠!」

王成棟1米9的個頭,是個220斤的大胖子。

尤其在生完兒子後更是放飛自我,不僅攬下大半介入工作,同時開始胡吃海喝。介入室所有大號的手術服褲子都因為他的關系,皮筋松弛。

其他人時常都會遇到這種問題,叫苦不迭,沒想到現在他自己也栽了跟頭。

相比其他人,劉雲祥顯得更為激動,從醫那麼多年從沒見過這樣的病例。他特地親自給齊瑞送去了一個電話︰「老齊,這個病例太厲害了,你一定要來看看。」

「怎麼了?」齊瑞久經風浪,顯得頗為平靜。

「持續胸痛入院,病人身體情況不差,心電圖st段小幅抬高,心肌黴造影前是1800,你猜結果怎麼著?」

「猜?你讓我猜?」齊瑞皺著眉頭,耐下性子說道,「身體情況還好,那基本就是個心梗吧。」

「剛做了造影,你猜。」

齊瑞滿腦門子黑線,這2貨又來了,踫到好玩的就開始犯2,老是讓人猜。劉雲祥要不是齊瑞的同門師弟,他也不至于那麼好脾氣。

「說吧,我沒時間和你繞彎子。」

「血管上有五處狹窄啊,足足五處啊。」

听到有五處,齊瑞臉色刷地變了,馬上問道︰「病人怎麼樣?」

「好得很,生命體征一切正常,血管流量只是有些變緩罷了。老王也上了支架,但你猜」

猜你妹的猜!

「快說!」

「啊呀,沒法說了,你還是親自來看看吧。」劉雲祥好像得了什麼寶貝,一臉興奮的樣子,「病人在急診,你收不收?」

「收!當然收!」

「紀清還留在急診等著向你匯報呢。」劉雲祥笑著說道,「我和我家娟娟說好的,晚上要去開家長會,所以先走一步了。」

「好了去吧。」

「對了。」劉雲祥忽然想到個人,「你肯定猜不到還有個人在那里。」

「誰?」

「你猜。」

齊瑞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要是再和這家伙糾纏下去肯定要被活活氣死。

他簡單收拾完東西,一路小跑跑向急診。

介入技術進入華國也就幾年光景,就算人口眾多,其實心梗病例的絕對數依然很難和米國相提並論。所以論心梗介入的經驗,齊瑞也只有比那幾位副高強上些的程度。

這一路上,他也設想了好幾個情況,但剛才劉雲祥只是一句「病人情況一切都好」,就把它們全部推翻了。

在他的記憶里,只要冠脈有了狹窄,那妥妥的就會有大量其他癥狀出現。那可是整整五處狹窄啊,這樣危急的病人做完造影怎麼可能還好好的,怕是早就出現各種惡性心律失常了吧。

就算劉雲祥說病人直接死在了手術台上,他也認了。

畢竟去年就有一個通宵麻將的病例,來時全導聯st段大幅度抬高。心電圖造型就是大旗飄揚,堪稱經典,至今齊瑞還心有余悸。

病人是他親自做的造影,親自做的胸外按壓,親自拔的心電導聯,親自報的死亡時間。

齊瑞風風火火地來到急診,看了看門口精神還不錯的病人,就跑進了門,喊道︰「紀清,紀清!」

「齊老師。」

「快把病歷拿給我!」

紀清早就準備好了病史記錄、治療過程和造影時的各種截圖和報告,然後把它們有層次地放在一起,一股腦推到了齊瑞的面前︰

「胸痛入院,來時只是血壓有點高,沒其他癥狀。上了硝酸甘油、嗎啡、阿司匹林和氯 格雷,現在一切情況都還可以。」

他把所有情況復述了一遍,包括之後心電圖的改變,造影室五個狹窄和之後祁鏡說出的那片壓跡。

「你說誰?」

「祁鏡。」紀清指了指隔壁急診室,說道,「祁院長的兒子,剛來急診報道。」

「怎麼又是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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