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長得漂亮有特權?

南曦點下頭,兩人進入真槍實戰的對戲當中。

五場戲听著多,播放時長一共35分鐘,換言之如果一次過,算上換服裝、場地、幕後人員配合等需求實際,拍攝時長只需要一小時。8點劇組成員到位,布置好一切開始,9點可以結束。

兩人對戲過程,吳海濤只在拍桌子,怒斥南曦態度放端正上,有點氣勢不足,其他還好。

南曦用自身為餌,問及原因︰「我的表情不到位嗎?」

吳海濤連忙搖幾下頭,如實說道︰「難受的學姐太容易讓人產生憐愛之心了,我剛剛有點不忍說重話。」

南曦悵然的嘆口氣,抬腕看眼表,差十分七點,還有將近一小時能對戲的時間。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她上面所算,播放時長並不長,就怕反復返工重拍。

細想下,等陳謀岑到場實戰拉開,務必嚴格審核,吳海濤表述的情況不止過于明顯的剛剛一幕。從兩人首次對視,他的語調不由自主的放低了。

男人對于女人的愛護,南曦能理解,放平時她可以豎起大拇指夸句,有風度。

但這會,她接受不了,努力調整下因著急而騰起的心火。

她能湊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卡一條問題。問題正兒八經能決定過不過的人是陳謀岑,陳謀岑的脾氣不會容許任何小細節出現問題。

扭身走回休息棚,坐入其中的椅子上,沖吳海濤招招手。

等對方坐在她身邊了,她望眼滿臉內疚的人兒。

對方余光察覺到她溫柔包容的視線,把頭垂低,心里更愧疚了,他覺得南曦還不如罵他兩句呢。

南曦猜出他所想,但對于吳海濤這種喜歡換為思考的內斂性格,她越罵越完蛋。

罵完了,吳海濤暫時釋然了,可後面兩人的表演,只要稍稍出點問題,他會自動攔下責任。屆時南曦再說任何,全不好使了,需要他師父王洲來開解指導。

一來二去的早上時間全浪費了,所以這招萬萬用不得。

南曦在對方懷揣小心的等待中收回視線,給黃怡安排道︰「去買兩听雪碧。」

黃怡激動地回問︰「多買點吧?」

南曦投以只有兩人懂的暗示目光,示意‘她只喝一口’。

黃怡明白了,應聲︰「好的,我快去快回。」

走出休息棚,前往拍攝場地外圍的小超市。

小跑十分鐘折返回來,將手里提得雪碧遞上,坐在旁邊,從塑料袋里拿出其他零食,開心食用。

在黃怡往返的過程,南曦未和吳海濤多說一句話,陪他保持沉默。

「幫我開下,謝謝。」南曦把兩听雪碧一起交給吳海濤。

吳海濤兩下扯掉雪碧拉環,完成動作,才望向南曦,小聲提醒︰「師姐,您快點喝,我幫你把風。」

所謂的軍事化管理劇組當然不止是說說而已,嚴禁拍攝期間飲酒、吃味道重的東西。由于天氣轉熱,所以把雪糕、冰水、冰碳酸飲料等等歸入違禁品里,怕演員吃得不合適鬧肚子,影響拍攝。

南曦接過一听,推回一听,彎起杏目,問︰「你最近腸胃沒問題吧?」

吳海濤望著手里的雪碧呆下,回答︰「沒有,我在北影擔任籃球興趣部隊長,身體硬朗著呢。」

「那就好,陪我喝罐吧。」南曦盛情邀約。

吳海濤遲疑幾秒,看向南曦。那雙猶如小鹿般靈動的眸子一眨一眨,給他種南曦比他小很多的錯覺。

明明是還需要照顧和保護的小女生啊!

南曦淺淺抿口,側頭發現吳海濤未動。

當即調皮地再次發出邀請︰「為了確保你不會出賣我,我必須把你拉成同伙,快喝吧。」

撒嬌的話讓吳海濤無法拒絕,仰頭喝掉多半,舒暢地放下雪碧,用手把額間碎發往後捋把。

沖南曦回以同伙的壞笑,踫上她伸過來的雪碧,仰頭干光剩下一少半。把易拉罐踩扁,裝進包里,隱藏罪證。

小聲催促身邊只淺抿的南曦︰「師姐快點喝,喝完給瓶子裝我包里。」

「剩下的給我經紀人喝吧,她愛喝。」

南曦一伸手,黃怡拿過,學吳海濤的動作,一口干掉,給罪證踩扁丟入放零食的袋子里。

走到吳海濤面前,關心問道︰「你要不要一起扔?」

大膽連貫的動作哪里像首次偷腥,明顯偷偷實施多次。

吳海濤愁苦地抽幫里掏出扁瓶,丟入垃圾袋里。目送黃怡離開去銷毀證據,他好後悔沒找到和南曦搭上線。

幾次中午休息時間,他回賓館的路上路過街邊小超市,與快樂水們遙遙相望,只敢望梅止渴。

吳海濤痛定思痛,下定決心,滿眼期待地盯住南曦,喚聲︰「師姐,以後有此類活動要多喊我啊。」

「沒問題,師姐會照顧你的。」

南曦痛快答應,按住吳海濤肩膀捏下給與力量。

兩人通過雪碧拉下秘密的私交,吳海濤不再拘謹,相較初和南曦單獨對戲的狀態放開多了。

主動申請︰「咱們再來遍吧。」

「不急,等幾分鐘,給雪碧頂上來的氣消消。」南曦人性化的建議。

「好。」吳海濤應聲,比劃個‘我去方便下’的手勢。

得到南曦點頭,他來到洗手間放完水,連打幾個嗝,喝得太緊了,當著漂亮女生面沒好意思打。

解決完個人問題,一身輕松地回到南曦身邊。

南曦把手機遞給吳海濤,笑道︰「你看這篇報道好有意思啊,說一個漂亮的販.DU死刑犯讓獄警看上了。獄警問死刑犯啊,你想不想活?」

吳海濤手指翻動南曦手機,應道︰「嗯完後呢?」

如果可以,他想只听只看南曦多變的小表情,絕對是一場享受啊。

「完後死刑犯當然說想活了,于是獄警告訴她,國內的刑法可以免除母親的死刑。只要她懷孕了,她便可以從死刑變為無期徒刑。在獄警的幫忙下,成功完成這事。」

南曦倏地加深笑意,只是在笑意中多出嘲弄的味道︰「哈,你猜這事結局怎麼著?」

「什麼?」吳海濤早看到最終報導了,但他仍想听悅耳的聲音表述遍。

南曦伸伸胳膊,悠悠說道︰「獄警鑽法律空子,幫忙協作被判三年。自私的父母為了個子的目的,導致一家人在監獄‘重逢’。」

吳海濤譴責罵道︰「確實挺惡心的,光考慮兩人利益所圖了,完全忽視掉孩子的未來。」

「對啊,有時人們會走入一種畸形的思維,對漂亮的東西包容度會擴大。」

南曦意味深長地道出總結︰「你要想到我師父的角色在三十一集時候去世了,在劇情里他可是你的恩師,更是兩次替你擋槍救你命的恩人。你為了他的遺願,為了廣大人民群眾,你還有心情欣賞美女嗎?」

捕捉到吳海濤臉上慢慢多出羞愧的難看之色,南曦提高兩度聲調,凜冽問︰「難道長得漂亮就有特權嗎?那你師父豈非冤死了,廣大手無寸鐵無法和貪官斗的人民,何時才有希望能沉冤昭雪啊?說得再難听點,你難道不覺得還好真實案例里的執行警官不是你啊?」

醍醐灌頂的一席話重重砸在吳海濤心上,他面色一沉,斂起渴望兩人能多獨處聊聊的貪念。徑自走到臨時對戲的地方,沖南曦比個‘請’的動作。

「師姐,咱們抓緊時間對幾次吧。」

南曦眼底閃過一絲愉快的勝利之色,站起來到吳海濤身邊。

新的一輪對戲,吳海濤拿出一名心懷正義之光警察該有的態度。只有一處小細節略顯青澀,在放下錄音筆時,氣場略微有點欠缺。

經過第二次的對戲,成功注意。

等實戰上場,前兩場雙雙收獲他們兩手的贊賞。

南曦怎麼都沒想到,她如同中了女巫的詛咒,又卡在第三場了,沒過去。

問題不是出在她或者吳海濤身上,出在兩名壓住她的配角身上,兩人做出假動作。

看過她沉浸式表演的陳謀岑,根本看不進去浮于表面的花架子,大喝聲︰「你們不要只輕輕按下,適當給點力道,不然按不破小曦鼻子里的血包啊!」

兩人站在南曦身邊,無比犯難地對視一眼。首場緝拿南曦歸案的鏡頭好拍啊,南曦沒過多掙扎,他們沖進屋里,給南曦雙手拷在身後,押送她離開房間即可。

第三場,有個完整掙扎的過程啊!

擔任女警察的配角演員委屈地耷拉下眼皮,硬著頭皮嘀咕問句︰「適當給點力道,適當該如何表現啊?」但求被罵沒腦子,別出錯。

南曦明白兩人的顧慮,一旦失手給她弄出點傷,天禹或陳謀岑追究起來,他們會在演員這條路上永無出頭之日。

兩人這會格外希望南曦能矯情點,讓替身上,他們可以不用顧慮力道大小,給替身按到桌子上。

完成這幕拍攝,南曦再過來摳破鼻子里血包臉杵上桌子,兩人只需用手按住她的頭即可。

並非南曦不夠矯情,只不過在撕扯的過程,陳謀岑要求過展現完整鏡頭,她臉同樣會出境。

以陳謀岑原話將,什麼都讓替身完成了,要演員何用啊!來回換下,醞釀好的感情早沒了。

南曦回頭沖兩人溫柔一笑,輕聲說︰「你們正常用力好了,別擔心太多。」

有了定心丸,兩人敢手上給力了。哪怕水平再次的演員,但凡混過幾年群演,知道正常用力和使勁破壞的區別,都能演出稍稍給勁讓觀眾覺得很用力的效果。

技巧在手指上,手指捏的動作可以發狠點,男的最好給青筋爆出。

再次開拍,兩人沖入給半身滑入桌下去踩錄音筆的南曦抓出,捏住她肩頭制止她亂動。

南曦瘋狂掙月兌,女警員這邊一個沒留神,手里之人差點離開手心。

就在緊急一刻,南曦朝其手靠近一分,女警員臉上露出真切的慌張,就听協作同伴喊聲︰「制住她!」

南曦微微沖她眨下眼,表示同意,女警員加重手勁。

兩回控制拿下掙扎之人,給南曦按在桌上,鼻血流出,絕望的眼淚無助沖刷。

「過!」

陳謀岑一聲宣布,三個人齊齊松口氣。

第四場和第五場需要換衣服和妝容,南曦接過黃怡送來的熱毛巾擦干淨臉,離開拍攝地。

女警官演員鼓起勇氣跟在南曦身後,小聲道句︰「謝謝您。」

剛剛若沒南曦的及時幫忙掩飾,肯定又要挨罵。組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同場戲錯誤三次以上,自己滾蛋。

「沒事,你運氣好。」

南曦輕聲婉拒謝意,她不確定陳謀岑的鏡頭下能否看到她幫忙之舉。不過抱著幫可能不過,不幫注定不過的心態博下幾率而已。

她隨口隨心的話在對方耳中听來意義非凡,跟南曦回到休息棚,深深鞠了一躬才離開。

南曦喝完幾口水調整下狀態,坐在鏡前。

組立的化妝師幫她卸妝,擦到鼻子處驚呼聲︰「你真的在流鼻血啊!」

白皙的手抬起模下人中處,濕潤的東西沾上指尖,拿到眼前一看,鮮紅的血液分外刺眼,昨天的傷口在反復拍攝中又弄破了。

搓團衛生紙塞進鼻腔,仰起頭。

壓住身邊大驚小怪要大喊引起遠處重視的兩人。暗道聲︰「別聲張。黃媽,你幫我按住左邊耳珠。」

「好。」黃怡兩指捏住南曦耳珠,不放心地問︰「要不找隨行醫生過來看看吧。」

公司有安排私人醫生跟著,只不過南曦怕陳謀岑不高興,讓他和Amy一起去轉京市了。

「不用,孫老昨天教我這個土辦法,很有用,十來分鐘可以止血。你用點力,別輕飄飄的。」南曦拒絕。

黃怡連聲應道︰「好的,好的,你要疼了和我說啊。」

一刻鐘過去,南曦把頭放回正常角度,活動下發酸的肩頸,側臉給化妝師說︰「麻煩您了,請上妝吧。」

「好的。」

化妝師為了避免被催促,加快手里動作,同用一刻鐘完成妝容。

南曦甩了幾下頭,再低頭往下垂垂,確定鼻血不再流了。換上獄服,來到布置好的牢房,拍第四、五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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