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瀟腦中閃過幾種應答方式，但考慮到以往和南曦接觸，彎彎繞繞太多換來的結果一樣。
便省去沒必要的鋪墊，將心中想法如數道出︰「南曦啊，我是李家人啊，不姓南或者張啊。只是300W的事情，我願意合作，無非一筆廣告費的錢。我相信投給你，遠比投給廣告值價。至于後者，透露絕密信息的事情，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的答案。所以啊，我對你還算比較欣賞，別讓我拒絕你第二次。」
南曦反常的又沉默了，李瀟瀟心里生出幾分怪異的揣測，難道她說重了？
她身邊的真心朋友沒幾個，打從許青愚蠢的出了事後，更沒可說真心的人了。不過她有自知之明，南曦從未把她當過要好的閨蜜。
哪怕她比黃怡和楊盼盼更具備資格，足以站在她閨蜜的位置上。但南曦似乎對她始終有著防備，以及利益的考量。
對方態度清晰目的明確，她自是不會一味自作多情，單方面給南曦放在好朋友的位置上，無論曾經、現在、以後。
只不過近半年她偶爾和南曦吐吐槽，對方倒也嘴嚴的沒出賣過她。
吐槽對象還是得維持下，不好搞得太難看。
一番權衡過後，找出客氣的說辭圓潤關系︰「回頭帶上楊小姐她們過來我的飯店吃飯啊，我請客。咱們好久沒聚了，我挺想念楊小姐講得段子呢。」
敲門聲響起，南曦沖保鏢大哥點下頭，保鏢大哥挪身，黃怡提著一杯女乃茶兩個吸管進入。
見南曦在打電話，悄聲坐在南曦身邊，給女乃茶瓶插好兩個吸管。
南曦隨意輕輕笑了兩聲，應下‘好’，緊接著語氣一凜︰「瀟瀟，你認為具備李家人的資格，單純姓李足夠嗎？」
剛拉起的笑意卻讓南曦幾句話掐滅，李瀟瀟無語地回道︰「南曦，我知道你舌燦如蓮。你下面肯定要說了，需要在家族得到認可，李宏把我當回事，我才能算李家人。我也知道你說的都對，只不過一些事情是我家的私事，沒必要麻煩你操心了。」
「行，300W不用過早撥給我，你可以觀察一段時間了，回頭想好再聯系我。」
南曦果斷將300一起回絕掉，隨意聊幾句掛斷電話。她大概猜出李瀟瀟態度的轉變原因了，李瀟瀟並非那種心狠手辣的人，除非讓李宏逼急了。
李宏早模出女兒的癖性，幾年的周旋，早練就一手韜光養晦的手段。私底下偏心李銘多了，再著重當著李瀟瀟面罵罵李銘，懲罰下李銘，演好苦肉計。
李瀟瀟好騙的自我找著借口，認為母親和她生活優越，父親知道收斂便好，何必把家里搞得雞飛狗跳呢。
黃怡握住女乃茶送到南曦嘴前，刻意把吸管往高提提，小祖宗喝最上面的女乃蓋。
南曦喝過一口嘗夠味了，推回道︰「謝謝。」
「不客氣。」黃怡大口大口地吸著女乃茶，待喝足了，八卦問道︰「剛剛在和李瀟瀟打電話啊？」
「嗯。」南曦應聲，進入手機銀行APP查看余額。
《飛霜流光劍》的主題門派修建，她得最少留出三千萬左右的活動資金備用。
網紅們的培養錢暫時墊付吧，實在扛不住再和公司申請。垂直波動頗少的綠線條之下，盡量避免資金審批。
黃怡瞧見南曦微蹙的俏眉，不放心地問︰「能從她那搞來網紅需要的運營資金嗎？」
讓李瀟瀟刻意一提，南曦也對眸字敏感起來。
壓回奇怪的思想，點頭應道︰「可以，最遲兩月左右，李瀟瀟能折回來找我。」
「你要推波助瀾嗎？」黃怡替李宏感到可憐。
南曦搖頭，淡淡道︰「別人的家務事，我沒必要干預。我是以李宏對李銘的期待值和李銘的性格推算出的，最多兩個月左右，李銘公司穩站在網紅圈的上端。他會重新開始在網上炫富，四面樹敵。」
「哎，又要回到那種成天被人提醒是窮貨的日子了。」
黃怡恍惚想起曾經李家最得勢的時候，李銘天天秀豪車秀手表秀網紅女友。李瀟瀟接管李家後，他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
「這次只會比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南曦嘴角勾起妖冶的弧度，眼底承載了坐等隔岸觀火的期待。
初版照片修好，薛仔領著後期師來到南曦所在的休息室。
黃怡讓出位置，薛仔坐下放好筆記本電腦，轉向南曦方向。
「兩張照片難以選擇，你親自挑下吧。」薛仔點擊鼠標，待南曦看完第一張切到後一張上，介紹︰「前者絕望更重，後者在絕望中微微透出一絲不舍。」
南曦思考下，指尖點上第二張照片︰「它吧。」
「yep，咱倆審美一樣，我也比較喜歡它。」
兩人一擊掌，讓後期師把小細節修好。
黃怡拿到圖，傳給公司宣傳部。半小時後，發布會正式開始。
賀知行建議過南曦出席，讓張亦辰駁回︰「她如果在媒體前反常的活躍，證明我們膽怯了。」
南曦認同的點點頭，省去來回跑的麻煩。
約上黃怡和楊盼盼坐在寶麗喝下午茶，等消息。
攪動下櫻花小勺，杯中春日限定花茶隨之蕩起波波漣漪。
南曦的手機擱在包里，有身邊兩人在，不用她看手機，消息秒送達。
黃怡吃口甜點刷下微博，等熱搜。楊盼盼將手機支在三人面前，播放直播。
一系列青春劇的公布賺足等看熱鬧人們的冷熱嘲諷，有了強大的瓜友們以及《秦漢》湊熱鬧的粉絲們，晨曦們的言論竟讓刷屏的只能在每次顯現幾秒。
但他們可是陪著南曦一路打下來的江山，定然不會讓區區困難擊敗。
狂在群里拉人，讓沒注意的伙伴們轉戰直播。
等到公布《黑夜里的罌粟花》消息時，滿屏皆是晨曦的聲援文字。
「熱搜來了。」黃怡趴下犯困的南曦。
南曦撐起開始不受控耷拉的眼皮，接過手機，翻看直沖熱搜前三的#南曦首部青春犯罪題材#
在進入熱搜之前，南曦有預測到下面的評論，基本五句帶三句安悠然。
她很抵觸見到那人的名字，但無可避免，黑粉和晨曦的代表回復在贊前兩名之間反復跳躍。
黑粉︰我C，我對南曦才是大寫的服啊。人家悠然MM不過po點性感照片，南曦打算拍18禁呢！
跟隨起哄小號們層出不窮︰估計播放會限定地域呢，只限港台和島國，應該要做為南X首部動作片沖出國際。
靠，哥沖個會員給看不？要我說啊，南曦早點來這套多好啊，不至于熱度讓安悠然分去。
好期待，已買了天禹視頻軟件的全年會員，等待播放！等院線下線了，必須讓我們這些愛南曦顏值的男粉好好享享福利啊。
晨曦們的反駁速度毫不示弱︰有些WS男少自稱我們仙女粉絲，你們只盯著那點事！《黑夜里的罌粟花》明明是本非常優秀的，曾經還活得文學家第三名呢。不求你們這些AZBL能懂得作者麋鹿的苦心，最少認字吧？其中對女主坎坷的命運描寫佔據95%以上，你們看不到啊！
別和他們計較，沖安XX只憑幾張露肉照都能讓他們GC，足以證明粉安XX是何種人群了。
黑粉總算抓到話題可以造勢，格外活躍地回復︰我說你們多少有點抬舉吧，你們仙女都已經打算借著顏色，往豪放火熱派轉型了，你們應該跟上人家的腳步啊。當心人家有了我們這些熱愛此類作品的忠實粉絲，把你們拋棄掉。
晨曦們剛要反駁，冒出一群怒火沖沖的人群，在黑粉樓下狂罵︰什麼都能讓你說成骯髒不堪的東西，你才是最EX的人呢！我們鹿鹿的，從來不會回避任何正常的情節，以寫實派的風格揭露社會很多不公的現象。偏偏在書里種種黑暗無光的日子里，她又能通過主角間普通的情感付出帶給我們感動，這些全我們追崇熱愛的地方啊，不容你們這些污言污語玷污。
晨曦們解︰迷鹿集美們，這些人就這德行，什麼人看什麼東西就是什麼樣！
《飛霜流光劍》的書粉瞅準時機補刀︰對啊，我們一本仙俠玄幻，之前不也讓他們抓著罵帶顏色，深度不夠啊。我TM的就想問問，從頭到尾男女主只拉拉小手，撐死抱下，全程圍繞主線仙魔劇情為主，這算帶顏色啊？我深刻懷疑這些黑粉學歷全止步于幼兒園，說他們都難達標。只有幼兒園的小孩才會信，拉拉手能有孩子的傳說吧。
黑粉只管黑才不管理由合不合理︰好，我不攻擊，咱們都是有素質的人群，別吵架有話好好說。咱們就事論事說啊，我來問諸位帥哥美女們幾個問題啊，《黑夜里的罌粟花》劇情里有女主被繼父XX的劇情吧？還有後面和男主那啥的劇情吧？有沒資深書粉給我回答下。
晨曦們罵道︰有了就必須得拍啊？咋沒見你爸媽公布你出來的全過程呢。
我是他爸，這娃生出來奇丑無比，實在不好髒了諸位的眼。
黑粉︰你們護主可以，但我沒罵人沒干啥壞事啊，在虛心請教呢，書粉來回答下嘛。
黃怡湊在南曦身邊，用指頭戳著叫仙女落地的黑粉主頁，罵道︰「這貨好賤啊，好像安悠然小號吧？」別人不至于這般亢奮啊，發條回復立刻讓水軍幫忙贊到前面。
南曦的興趣卻不在這人身上，切出熱搜瞎晃圈。
急得黃怡差點跳腳︰「曦曦啊，要不我讓寧哥通知公司發文吧，表述清楚一些內容不會詳細拍攝。」
「不用不用，」南曦淺笑擺手，「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黃怡詫異，捏住南曦肩頭晃著低吼道︰「好什麼好啊！安悠然固然可氣，但沒必要從這種地方比著誰更狠吧？」
楊盼盼和南曦交換個狡黠的眼神，伸手拽住黃怡胳膊，終止她的過于激動的操心。
「你沒發現熱搜榜內容變了？」
「這會管個屁的熱搜榜啊！」黃怡焦急地推掉楊盼盼的手，想去再抓南曦的肩頭，努力給她晃醒。家里小祖宗辛苦維持十幾年的好形象，可不能讓安悠然氣得毀掉啊。
南曦摟住快急出眼淚的小胖妮，將手機切回微博熱搜榜節目，輕聲道︰「你看熱搜榜前五。」
黃怡用胖乎乎的胳膊推開想貼近的楊盼盼，只許她在祖宗懷里享獨寵。
定楮一瞧，驚嘆月兌口而出︰「我的天吶，前五全是曦曦啊。」
「前五不是亮點，注意第八條#一件不少，熱度滿滿#。你們快看里面黑粉的吐槽，笑死爸爸了，爸爸給你們讀幾條經典語句啊。」
楊盼盼一下下狠狠拍打著黃怡大腿面，黃怡懷疑她在公報私仇，又耐不住好奇，忍著催促道︰「讀啊。」
「兄弟們啊，不要再去頂那幾個話題了，你們沒發現南曦一件衣服沒少，還佔領下熱搜前五啊？」
「把我大《秦漢》都擠到第六名了，心機女不要臉！」
「我草，天禹又公布了反腐公益片，大家來給我普及下，這東西能拍嗎？不怕被禁啊！」
「你們別在這里給他們制造熱度了，公益片的三條熱搜出來，剛剛給《秦漢》擠出前十了！」
听著句句悲催的吐槽讀完，黃怡笑得前仰後翻。
「咱們曦曦好聰明啊，花一份錢買幾份熱度。」
楊盼盼嚴肅更正道︰「我問了，貌似只在上午公布了新片預告發布會，那之後在熱搜上一分錢沒花呢。」
「真的嗎？」黃怡笑得臉肉疼。
楊盼盼連連點頭︰「信爸爸沒錯。」
「太高興了，我估計啊，這會中思達的核心們和安悠然氣得想殺人了。」黃怡用胳膊肘踫踫南曦，「我家小祖宗不愧為我家小祖宗，打從上學開始就壓著安悠然欺負呢。」
南曦心情同樣非常好，嘴角弧度揚高。
閨蜜仨正歡慶，一通電話接入黃怡手機。
黃怡一眼看到蘇竹的名字，給南曦甩去個曖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