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說父王和娘親要來接自己了,元寶早早的穿戴整齊,背上自己的小熊背包,站在門口等娘親了。
靜妃瞧著乖孫急成那個樣子,想來這孩子是真的想她父王和娘親了。
陪著乖孫站在門口等著。
沒一會兒功夫,遠處出現了兒子和兒媳的影子。
「元寶快看誰來了!」靜妃指著遠處走過來的兒子和兒媳。
「父王!娘親!」
元寶一雙烏黑的大眼楮笑成了月牙。
兩條小短腿快速的往前倒騰,撒歡兒跑向了二人。
有段日子沒見到兒子了,蘇若雪是真的想了!
看到可愛的兒子沖自己跑過來,也不顧禮儀了。
興奮的也迎了上去,張開手臂本想一把將兒子撈到懷里,好好的稀罕稀罕。
不曾想在自己的手還沒有觸及到兒子的時候。
一雙長臂搶在了自己的前頭,男人把元寶給搶了去。
「………」這狗男人。
蘇若雪沒好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而楚風曄卻視若不見,反倒是一臉的得意,抱著懷里的元寶一頓親熱。
元寶又是摟著父王的脖子,又是親父王的臉頰,真是羨煞一旁的蘇若雪。
一直將父王的臉親了個遍,元寶才如願的到了娘親的懷里。
「娘親,你是不是不喜歡元寶了,」小家伙癟了癟嘴,眼圈紅紅的。
說好的在皇祖母這里只呆兩日的,結果這麼久了才來接他。
「怎麼會?娘親最喜歡元寶了。」
看著兒子委屈的小樣,她心里一陣泛酸。
看來兒子也想自己了。
娘倆親熱了好一陣子,一家三口才來到了靜妃面前,「母妃!」
「嗯,都進屋吧!」
幾人落坐嘮起了家常,「家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吧?」靜妃問。
「嗯,」男人點了點頭。
「听說若雪昨日遭人暗算了,可有傷到哪里?」她看向蘇若雪。
「讓母妃掛念了,兒媳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靜妃一副放心了的樣子。
當听說兒媳婦遭人暗算之後,真是緊張了一把。
這若是真有個什麼好歹,那自己的乖孫就可憐了。
同樣都是做母親的人,知道母子的關系何等的重要。
她一個皇祖母即便是再對孫子好,但還是跟母親無法比擬的。
靜妃的目光又看向了身邊的兒子,眼里多了一分探究。
楚風曄也看了母妃一眼,母子二人似乎在交流什麼。
須臾,靜妃看向了蘇若雪,試探性的問道,「若雪啊!想來你已經听說了北滿國公主的事情了吧!」
她目光直直的盯著面前的蘇若雪,問這話時心里也沒底。
曉得這兒媳婦的脾氣擰,萬一真惹毛了,不讓那碧霞公主進門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今兒個她可是替皇上來試探的,若能勸服這丫頭同意兒子娶碧霞公主,那就最好不過了。
听了靜妃的話之後,蘇若雪的面色僵了一下。
但很快恢復了神色,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哦,王爺跟兒媳說了。」
她表情淡淡,看不出一絲不高興的樣子。
靜妃擔憂的心似乎松弛了一點,好像這兒媳婦也不是那麼抵觸。
但只有楚風曄心里清楚,女人之所以有這種表情,怕是暴風雨來的前奏。
男人的手在不斷的收集,心里揪成了一團。
生怕听到些不想听到的話。
「那你的意思是………」靜妃直直的看著蘇若雪。
說一點不緊張是騙人的,也擔心這丫頭說出拒絕的話。
能看得出來,如今這丫頭在兒子的心中分量很重。
即便是自己,也是希望兒子和媳婦關系好的,乖孫也跟著受益不是。
蘇若雪一邊揉搓著兒子的小肉手,一邊嘴角噙著笑意。
「哦,兒媳的意見其實不重要,可能母妃您還不曉得,
我和王爺一直以來都是一對掛名夫妻,我們都是各過各的日子,
這件事情,母妃無需和兒媳商量,
等王爺和北滿公主成親之前,兒媳自會搬走的,到時還請王爺送一張合離書給我。」
她表情淡淡,語氣未摻雜半分情緒。
就好像說的是別人家的事情一樣,沒有半分的不悅。
靜妃听了直皺眉,疑惑的看著自家兒子。
都這麼長時間了,原來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呢,原來那些的好都是裝的。
「………」楚風曄的臉陰沉似水。
這死女人說合離像吃飯一樣輕松,自己在她心中就這麼不重要嗎!
「合離你休想!」男人怒了。
「王爺又何必逞一時口舌之快,臣妾的性子您是知曉的,」她嘴角微勾。
話說的輕松,但也帶著一絲威脅的成分。
合不合離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只要自己想合離,那便是誰也擋不住。
靜妃眉頭緊皺,氣氛一下子沉悶了下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兒媳婦的臭脾氣又倔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為了避免事情惡化,靜妃選擇繞開話題。
看來這件事情不是她能解決的了了。
還是讓皇上自己來處理吧!
馬車上只听到元寶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身旁的父皇和娘親都是一臉陰沉似水。
楚風曄的臉黑如鍋底,時不時的瞪面前的女人一眼。
動不動就說合離,就真的那麼想離開自己嗎!
男人的心情郁悶至極。
蘇若雪卻是表情淡淡,經過這段日子的思考,她已經釋然了。
既然不是自己的,就沒有必要強求,強扭的瓜不甜不是嗎!
瞅著王爺左一眼右一眼的剜著自家小姐。
知秋嚇得直縮脖子,瞅著王爺恨不得把小姐給吃了,太嚇人了!
幾人剛回到王府,蘇若雪正要抱著兒子去听竹苑,管家過來傳話了,「王爺,北滿公主來了!」
管家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王妃。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生怕王妃一個不高興遷怒于自己。
盡管王妃對他們不錯,但若是真的發怒起來,也是挺嚇人的。
那可是連王爺也是束手無策的,他們又不是沒見識過。
一听說北滿公主來了,蘇若雪撈起兒子,直接去了听竹苑,連句告辭的話都懶得說了。
「………」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楚風曄眼里是化不開的陰霾。
「讓她到前廳等候,」男人一臉的無奈。
盡管對那北滿公主厭煩至極,但為了兩國的邦交,又不能不理。
一回到听竹苑,元寶撒歡了起來。
許久沒有回來了,就連院子里的丫鬟和小廝都想他了。
一個個圍著他,陪著他玩游戲。
元寶樂的眼楮成了月牙,院子里竟是他的歡聲笑語聲。
原本心情不怎麼好的,這會子瞧著兒子高興成那個樣子。
蘇若雪的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掛著淺淺的笑。
果然兒子就是她的開心果,有了兒子一切都不是問題。
兒子就是她的一切。
晌午飯一吃完,正想帶著兒子睡午覺。
知秋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姐,管家說有人找您。」
「找我,說什麼人了嗎?」她一臉的疑惑。
想來應該是生人,若是熟人的話,應該說出名字的。
「沒有,」知秋搖了搖頭。
「哦,好,」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蹬上了鞋,準備出去看看。
元寶從後面抱住了她,「娘親,元寶也去!」
元寶抱著娘親的大腿努了努嘴。
生怕娘親會像上次一樣,離開了那麼久才過來接的自己。
「………」她怔怔的瞧著自己的兒子,眉頭微皺。
看來兒子這次是給他扔怕了,生怕自己再丟下他。
「好,元寶和娘親一起去!」她將元寶撈到懷里,直接去了前廳。
元寶一手摟著娘親的脖子,一手喜滋滋的舉著小皮球,別提多高興了。
剛一踏入前廳,就見到了坐在男人身邊的忽碧霞。
那女人眉眼含笑的盯著男人,眼里的情愫絲毫不做隱藏。
在男人的下手,坐著一位身著靛青色袍子的中年男子。
男人三四十歲的樣子,雖談不上帥氣逼人,但皮膚白皙,五官也算周正。
而且周身散發著一股沉穩的氣息。
只有那些經過歲月打磨的人,才會有這種沉穩的氣度的。
見蘇若雪走了進來,那人率先站了起來,恭恭靜靜的頷首,「想來這位就是禹王妃了!」
「正是,不知閣下找我何事?」蘇若雪不經意間打量了一眼男人,目光又看向了楚風曄。
轉身抱著兒子坐到了那男人的下手位置。
自己的坐位都被那女人做了,不坐這里又能做哪里呢。
楚風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對于這個年代,這種尊卑禮儀是很講究的。
如今,女人竟然坐到了他下手的下手,明顯是受了委屈的。
而自己的身邊坐著的又是北滿公主,他又不好說什麼。
男人的心里極為不舒服。
身旁的中年男人也似乎看出了點端倪,但像他這種精明的人,是不會表現的太明顯的。
落坐之後,他一臉謙卑的看向了蘇若雪,「在下司徒成,是南域的一位商人,今日造訪是想向禹王妃打听一個人。」
「打听人?」她一臉的疑惑。
想不出一個南域的商人會向自己打听什麼人。
「是,」司徒成點了點頭,「在下想向王妃打听一位名叫葉軒的葉公子,听人說他是您的義弟?」
「葉軒,哦,沒錯,不知閣下找他何事?」
真沒想到這人過來竟然是打听葉軒的。
還真是不曉得那貨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竟然和南域的商人扯上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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