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楚風曄更是不解了。
「哦,就是那神秘人的案子,」她提醒道。
楚風曄看了眼淚眼婆娑的東陵,和一臉灰敗的老劉頭。
猜不出他們會和神秘人有什麼關系。
但既然女人這麼說了,想來一定是有依據的。
「不必去听竹苑了,到本王的院子即可。」男人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蘇若雪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也好,就依王爺的。」
對她來說,在哪里審問都無所謂。
正好這里離男人的院子近,她也很想快點知道結果。
看著他們進了王爺的院子,南紫嫣如同被天雷劈中一樣。
站著都有點搖晃不穩了。
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內心之中還是存有一分幻想的。
希望那賤婢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來。
盡管現在已經很難保持淡定了,但她還是追了過去。
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任由東陵那賤婢隨便編排自己。
原本對老劉頭就沒有什麼好印象,如今小山子又因他遭了這麼大的罪。
楚雲手下絲毫不留情,將他提到了正廳里,直接摔到了地上。
楚風曄和蘇若雪端坐在正位上,凌厲的目光看著面前的老劉頭。
「說,地牢里的人是怎麼死的?」
「王妃,奴才冤枉啊!那人的死真的和奴才一點關系也沒有啊!」
老劉頭連滾帶爬的來到了近前。
早沒了之前的囂張了,這會子可是慌的要命。
畢竟做了虧心的事,整個身子都已經開始在顫抖了。
蘇若雪看著面前的老劉頭,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機會只有一次,你可想好了。」
女人的聲音明明挺柔和的,但听在老劉頭的耳朵里,確是慎人的要命。
讓人听了後脊背冰涼。
「回,回王妃,奴才句句屬實。」說話時他目光閃爍。
這回他是真的怕了。
蘇若雪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冬陵,「你來說!」
此時東陵也跪在地上,說一點不害怕那是騙人的。
畢竟曾經陷害王妃的時候,她也是參與了的。
若王妃怪罪下來也是死罪難逃。
剛才也是被逼到了絕路,才說出了那番話。
如今她也猶豫了,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該不該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她閃爍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南紫嫣。
南紫嫣卻是一副淡定的樣子,看著東陵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恐嚇。
東陵的心里慌得要命。
「王妃,我………」
東陵緊張的不斷的摳著手指,額頭上的汗已經流了下來。
看出了這丫頭心里的顧忌,蘇若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放心,只要你說出實話,本王妃定會給你條活路。」
「王妃說的可是真的?」東陵的眼里再次露出了希望的光。
她做夢都盼望著能有那麼一天,就是不曉得王妃說的是不是真的。
「當然,」蘇若雪重重的點了點頭。
東陵臉上劃過一抹喜色,一副下了決心的樣子,「王妃………」
「賤婢,休要在王爺面前胡言亂語,否則看我不打死你!」
南紫嫣硬生生的打斷了東陵的話。
對上小姐那惡狠狠的眼神,東陵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小姐是在暗示自己,自己的賣身契在她那里。
王妃是沒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的。
一時間,她又猶豫不定了。
這白蓮花恐嚇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在場的人都看了出來。
沒有一個拿好眼神看著她的。
那又怎樣,南紫嫣一臉的淡然,只要這死丫頭閉嘴,她就是安全的。
楚風曄握著茶杯的手緊了又緊。
以前還不信,如今看來,這件事情還真的和這女人有關。
要不然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明晃晃的威脅東陵。
正在冬陵一臉為難的時候,小山子被人扶著走了進來。
「山子哥!」
看到了小山子,東陵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樣。
直接撲了過去,大顆大顆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心里所有的委屈,此刻只能化作淚水。
「別怕!」
小山子輕撫著東陵的後背安慰。
幫她擦拭了眼角的淚水,「把你知道的都告訴王爺和王妃!不管怎麼樣我都陪著你。」
小山子握著東陵的手,一瘸一拐的來到了楚風曄的面前跪了下來。
「王爺,王妃,東陵雖然有罪,確是被南側妃給逼的,還請王爺王妃開恩,饒過東陵。」他一個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之前也听東陵說過一些只言片語,知曉她是被逼的,才想著替她求求情。
「你胡說,竟敢污蔑本宮!」南紫嫣氣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指著小山子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現在就撕了他。
小山子憤恨的看了一眼南紫嫣,轉頭又看向東陵,
「東陵,把你知道的都告訴王爺和王妃,若你今天再不說的話,以後便沒有機會了。
以南側妃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讓你活下來的。
到時候她做的那些事就永遠也沒有人知道了,
別怕,一切有我在,就算是死,我也會陪著你的。」
小山子目光真摯的看著面前的東陵,將她的手握的緊緊的。
「山子哥!」
東陵的嘴唇微微顫抖,這一生有山子哥真心侍她,即便是死了也值了。
「好,我說,」她抿了一把眼淚。
有山子哥陪在自己的身邊,她什麼也不怕了。
「………」南紫嫣的身子開始搖晃。
心中不好的那種預感愈發的強烈。
她臉上的神態也繃不住了,瞬間垮了下來。
之前還是一臉恐慌的東陵,此刻卻是鎮定了下來。
轉頭看向蘇若雪,「王妃,那牢房里的黑衣人雖然是自殺的,
但確實是我家小姐所為。」
「………」所有人一聲不吱。
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南紫嫣。
每個人的腦子里都開始自行腦補了起來。
「那黑衣人就是我家小姐的親生父親,是我家夫人在外面養的野男人,
他的名字叫禿鷹,他幾次三番陷害王妃,都是我家小姐和夫人密謀的。」
東陵話說到這里,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恍然的樣子。
南紫嫣整個人呆坐在椅子上。
很想狡辯,但是已經張不開嘴了。
任何狡辯的詞語已經顯得太蒼白無力了。
楚風曄後槽牙磨得「咯咯」直響。
看著南紫嫣的眼神都能噴出火來。
沒想到這女人的心腸竟如此歹毒。
蘇若雪也是沒想到,這幕後主使,竟然是這白蓮花母女。
更沒想到的是,堂堂南平侯府的嫡小姐竟然是野種。
這還真的挺意外的。
在場的眾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
盯著一臉灰敗的南紫嫣。
是真沒想到,這幕後的主使竟然是她。
「王爺!」
蘇若雪一把按住了,正要暴怒起身的楚風曄。
雖然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但有好多細節還不明了。
她目光再次落到東陵的身上,
「那老劉頭是怎麼回事?」
東陵垂下了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旁的小山子握著她的手緊了又緊,投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東陵緊咬著雙唇一副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
話未出口,眼淚就噗酥酥的流了下來,
「王妃,小姐她為了能順利的進到地牢里見到禿鷹,逼著,逼著奴婢上了老劉頭的床,
還答應他事成之後,把奴婢送給他。
若是奴婢不從的話,小姐就誣陷山子哥偷她的金釵,要打死山子哥,嗚嗚……」
東陵的身子哭的在劇烈的顫抖。
在這個封建年代,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了。
對她來說,這是她一輩子都抹不去的恥辱。
在場的眾人听了之後,沒有一個人鄙視她,反倒都投去了同情的眼光。
有一個這樣的主子,這東陵的命也是夠苦的了。
東陵羞愧的抬不起頭來。
小山子一把將她攬進懷里安撫。
此刻,任何安慰的話,也比不了男人給她的一個擁抱。
看到這里,蘇若雪一雙粉拳也是握得緊緊的。
咬牙切齒的看著一臉正愣的南紫嫣。
主子做到她這個份上,也夠特麼的可以了。
而此刻的南紫嫣,表情反倒從容了。
剛才臉上的驚慌失措,這會子都沒有了。
坐在那里,仿佛在听著人家講故事一樣。
像和自己沒關系似的。
「南側妃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蘇若雪盡量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王爺,這賤婢是記恨妾身將她許給了老劉頭,這才誣陷妾身的,還請王爺明查。」
她一副死不認賬的樣子。
一口咬定東陵是在誣陷自己。
反正禿鷹已經死了,如今死無對證,只要她咬定自己是冤枉的,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沒有,王爺,王妃,奴婢說的句句屬實。」東陵慌了。
「王爺,這賤婢數次偷我的東西出去賣,我懲罰了她幾次了,她一定是心里記恨,這才誣陷妾身的。」
南紫嫣謊話說的跟真的似的。
如今也只能破釜沉舟。
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
「不,我沒有,王爺,王妃,你們相信奴婢,真的沒有偷小姐的東西。」
東陵情緒有些激動,很明顯被南紫嫣的話給刺激到了。
沒想到小姐竟然這麼無恥,編這些瞎話來冤枉她。
「………」蘇若雪眉頭擰得緊緊的。
明明曉得這白蓮花是在扯謊,但如今,僅憑知秋的證言,確實又不好給她定罪。
一時間竟然犯了難。
一旁坐著的楚風曄,也是一臉的陰沉。
明明知道這女人在撒謊,又不好直接治他的罪。
畢竟名義上他還是南平侯的長女。
一個處理不當,難免會落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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