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瑞向蘇若雪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厲害厲害。」
南紫嫣一大早的過來,還真的是為這事。
就是來檢查自己身子的,看怎麼才能懷孕。
這京城的大夫都看遍了,各種珍稀藥方也都試過了,但肚子依舊是沒動靜。
都曉得惠民醫院的大夫厲害,便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這里。
生怕被別人發現,這才一大早過來的。
蘇若雪回了丁瑞一個白痴的眼神。
這有什麼難猜的呢!
見老大似乎興趣不高,丁瑞又湊了過來,「不過老大只猜對了一半。」
「嗯?一半」蘇若雪挑了挑眉,這還真是勾起了她的興趣。
「你們家小三確實是來看不孕的,但是你絕對不會猜到檢查結果是什麼。」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屁放完?」她有點不耐煩了。
吊吊胃口得了,老這麼說不煩人呢。
「呵呵!那女人天生子宮不健全不說,還排卵異常。」丁瑞一臉的得意,一副很解恨的樣子。
即便是沒有老大這層關系,就那女人他看著向來不順眼。
矯揉造作的要命,虛偽至極,看著都煩人。
「能說點人听懂的話嗎?」她瞪了丁瑞一眼。
丁瑞也不惱,「呵呵,意思就是說那女人不但排不出健康的卵子,而且子宮也孕育不了生命,很嚴重的不孕不育癥,判死刑的那種。」
「………」蘇若雪一時間也無語了。
自己是挺討厭那白蓮花的,但從女人的角度來說,又有點同情她了。
對于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更何況,在這封建的年代,子嗣可比生命看的都重。
突然間覺得那白蓮花倒有點可憐了,「你如實告訴她的?」她看向了丁瑞。
「當然,必須對患者如實說嗎?」丁瑞一臉的興奮。
就差沒敲鑼打鼓的把人家給送走了。
看著這貨一臉解恨的樣子,也曉得他是在為自己抱不平。
蘇若雪並沒有像丁瑞那樣開心,心里反倒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事兒對那白蓮花的打擊可是不小。
事實也如此,當知曉了自己不能生育的時候。
南紫嫣整個人都是懵的,如同被九道天雷劈了似的。
整個人的魂都被剝離了出去,都不曉得是怎麼回的王府。
難怪自己吃了那麼多的偏方,又看了那麼多的大夫,都沒有懷孕。
真的和王爺說的那樣,原來問題出在她的身上。
怎麼辦,不能為王爺生孩子了。
那她的王妃夢也等于破碎了。
她唯一的籌碼也沒有了。
她恨,為什麼自己就不能生孩子,而那女人就可以。
這一路,東陵都默不作聲,知道了小姐不能生育之後,她的心別提多暢快了。
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真是老天有眼,讓她有一種很解恨的感覺。
一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毫無例外的又把屋子里的東西摔了一遍。
心中的這口悶氣壓抑的要命,必須要釋放出來。
「我這樣你是不是很高興!」她惡狠狠的看著杵在一邊的東陵。
這賤婢一定在心里罵自己。
「我沒有,」東陵低下了頭。
「沒有!你一定在心里面罵我,你看看你這死德性,還想騙我,你這賤婢!」她一把扯住了東陵的頭發。
不顧一切的拉到了桌子旁,對著桌面按了下去。
只听「 」的一聲,東菱的額頭磕在了桌子上。
「你個賤婢,你怎麼不去死!你和那女人怎麼不去死!」南紫嫣接近于癲狂的狀態。
扯著東陵的頭發往桌子上撞。
東陵一聲不吱,任由南紫嫣肆意凌辱。
她眼神里充滿了絕望,似乎對生活已經沒有了希望。
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月兌,總比被眼前這瘋女人折磨好。
許久,南紫嫣累了,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東陵的頭發被扯的凌亂不堪不說,好多已經被拽了下來。
看著滿臉是血的東陵,南紫嫣一臉的嫌棄,「給我滾出去。」
「是,」東陵退了出去。
「東陵,你沒事吧?」灑掃的小丫頭見了她一臉的心疼。
以前東陵是側妃身邊的大丫頭,平時可牛氣的很。
和她們說話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
沒想到如今竟然這麼慘,她好歹也是側妃帶過來的陪嫁丫頭。
听說還是從小一起陪側妃長大的。
南側妃真是一點情面也不講,竟然對自己的陪嫁丫頭也這麼狠。
「沒事,」東陵將前面的亂發向後捋了捋。
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她額頭上的傷口,一點也不疼似的。
整個人都是麻木的狀態,猶如一個失了靈魂的軀殼,讓人看了心里揪得慌。
是夜,東陵坐在拐角的陰暗角落里。
這個地方雖然看起來比較陰暗,但在東陵的心里,卻是唯一的一道曙光。
因為在這里,她能找到一絲的溫暖。
看著陪在身邊的小山子,心里踏實許多,就如同一直漂在大海上的小船,找到了港灣一樣。
看著滿臉腫脹的東陵,小山子一臉的心疼,「還疼嗎!」
「不疼,」東陵搖頭。
對于一個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人來說,她早已經麻木了。
但看在小山子的眼里確是心疼的很。
傷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不疼,「給!」他從懷里掏出了個油紙包。
「雞腿!又是楚雲給你的?」
每次小山子給她帶的東西都是楚雲給的,想來這次也是。
「嗯,吃吧!」小山子點了點頭。
不過這次還真讓東陵給說錯了。
這雞腿雖然是楚雲的,但確是小山子從他那里搶來的。
因為這雞腿只有一只,楚雲不肯給,是他硬搶的。
白日里,王府里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了東陵又挨打了。
而且這次打的還不輕。
小山子才特意跑去了楚雲那里,見他正好吃雞腿,硬是給搶過來。
想著晚上拿來給東陵吃,想讓她補補身子。
看著面前香噴噴的雞腿,東陵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
要說她對這個世界還有一點留戀的話,那便是眼前的這個小山子了。
這應該就是她做夢都想擁有的親情了吧。
「你別哭,」小山子慌了。
趕忙幫她擦淚。
「嗯,謝謝!」她接過了雞腿,一邊更咽著一邊吃著。
盡管一張嘴,臉上便傳來一陣劇痛,但還是覺得這雞腿真的很香,發自內心的香。
見東陵肯吃雞腿了,小山子再次露出了憨憨的笑。
「這是今天我在惠民醫院開的藥膏,你回去想著抹上,據說這藥膏可好使了,不會留疤的。」
手里拿著小山子給的雞腿,看著他送過來的藥膏。
東陵再也繃不住了,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里,「山子哥!」
壓抑了許久的心,再也控制不住了,壓低了聲音,哭了起來,「唔唔唔………」
原來還有人惦記她,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起初的時候小山子還有所顧忌。
但看東陵哭的這麼傷心,眼下又沒有外人在,也就沒了顧忌。
一把將她緊緊的禁錮在了懷里,「不哭,你還有我。」
他也是孤兒,爹娘死後就被叔叔賣到了王府。
他能感覺到東陵此時的心情有多無助。
二人相擁了許久,小山子說了許多安慰的話。
原本對生活失去了信心的東陵,在小山子的安慰下,情緒穩定了下來。
而此刻的楚雲正賴在听竹苑里。
一邊吃著知秋給他弄的蛋炒飯,一邊不停的罵小山子。
「我就那一只雞腿,就被那貨給搶走了。」
以前有好東西的時候,可是沒少分他吃。
每次他都要給自己留下一些,不像這回,人家不給他還來硬的。
本來他就不會功夫,累得氣喘吁吁的,也要把自己手里的雞腿搶走。
實在是有些不忍心,楚雲這才割愛,把雞腿讓給了他。
不過小山子的這個舉動,有點出乎他的意外,不像他的性子。
一旁的知秋听得也是蹙眉,雖然和小山子接觸的不多。
但也只他是一個綿軟的性子,怎麼會花那麼大的力氣,去搶楚雲手里的雞腿呢。
「他不會都饞蒙了吧?」知秋道。
一旁的蘇若雪听不下去了,拍了拍知秋的腦袋,「我看你是饞蒙了。」
听了剛才楚雲說的話,不難猜出小山子搶走的雞腿,一定是要送給什麼人。
「嗯?」知秋一臉的懵逼。
蘇若雪實在沒法和面前的這張白紙解釋,「那小山子應該是有心上人了。」她道。
要不然也不會最近頻頻的向楚雲要吃的,想來一定是給哪位姑娘要的。
楚雲送到嘴里的飯一滯,思存了一會兒,眼里頓時放出了亮光。
難怪這貨最近老來自己這里找吃的,而且還是不挑食的那種。
有什麼拿什麼,原來是自己有心上人了。
楚雲的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小山子是孤兒他是知曉的。
若真的能有一個真心的姑娘待她,也是他願意看到的。
不過這小子藏的夠深的,作為好兄弟的他,竟然也被隱瞞的這麼死。
想來那姑娘一定是在王府里,呵呵!沒事的時候,他可要留心一下了。
「哦,對了,王爺呢!」
蘇若雪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剛才她就想問了,只不過怕惹人多猜疑,好像自己很惦記他似的。
「哦,王爺在書房,這幾日朝中的事情比較多。」楚雲道。
也不曉得主子和王妃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們的關系不對勁。
「哦,」蘇若雪點了點頭再未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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