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雪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你放心,我做的事情跟你沒關系,也不會損害到你王府的利益。」
說著,她一把將男人推了出去,「出去!我要睡覺了!」
回手關了台燈,撅著爬上了床,倒頭蒙上了被子。
站在門口的楚風曄滿頭黑線,這該死的女人,定是有事情瞞著他。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心情很不爽。
躺在床上的蘇若雪根本就沒有睡著,腦子里在想著遷移的事情。
有什麼辦法能給遷移找個理由呢!
自己一個女人又多有不便,該從哪里下手呢!
想著想著睡過去了,整整一個晚上,夢里和周公也是在研究這件事情。
翌日清晨用早膳的時候,瞧著女人那兩個黑眼圈,就曉得昨夜她定是沒睡好。
蘇若雪一邊端著粥碗,腦子里還在想著遷移的事情。
全然沒有察覺到對面男人審視的眼神。
金黃的小米粥香飄四溢,上面還浮著一層米油,看著也挺有食欲的,但蘇若雪吃在嘴里卻是暗淡無味。
瞧這女人心不在焉的樣子,楚風曄眉頭擰的更緊了。
察覺到對面那股灼灼的目光,蘇若雪這才後知後覺的抬頭,「我臉上有菜嗎!少這麼盯著我!」
男人一听臉更黑了,瞪了她一眼,低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用過早飯之後,元寶拉著渣爹在院子里踢球,蘇若雪依舊悶在屋子里研究那張地圖。
男人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屋子里的女人,心里是沒來由的不爽。
這該死的女人,定是有事瞞著自己,還不肯和自己說。
這是把自己當成了外人,想想就來氣。
正在這時,楚雲楚雷走了過來,「主子,這些箱子是將軍府送過來的,說是王妃的東西。」
看著面前這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男人蹙眉,「這是什麼?」
一旁的小廝來到了身邊,「回王爺,這些東西是我家小姐未出閣時用的一些舊物,前幾日下雨屋子漏了。
有些東西被雨打濕了,我家大少爺也不曉得這些東西,大小姐還有沒有用了,
就都裝好送了過來,讓大小姐自己來查看。」
楚風曄抬頭看了一眼知秋,「告訴你們小姐一聲。」
「是!」應了一聲,知秋跑進了屋子,很快,蘇若雪也跟了出來。
瞅著面前一大堆的箱子,「都打開我瞧瞧!」
丫鬟小廝齊動手,十幾個箱子都打開了。
里面都是一些原主未出閣的時候用的一些物件。
書籍,衣服,飾品一類的,有的衣服因為漏水都長毛了。
「都拿出來曬曬吧!被雨淋濕的都扔掉。」
「是!」知秋忙招呼大家把箱子里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擺在了院子里。
元寶一見可高興壞了,那里面還有自己的玩具呢。
也不和爹爹踢球了,直接加入了人群搗鼓了起來。
楚風曄這才倒出時間,坐到了椅子上休息,看著兒子和他們擺弄著。
瞧著瞧著,男人的眸光一緊,死死的盯著知秋手里拿著的那件衣裙上。
那件水粉色的襦裙似乎在哪里見到過。
蘇若雪指著知秋手里的那件粉色襦裙蹙眉道,「這件都破了,扔掉吧!」
知秋看了看手里的粉色襦裙,不解的看向自家小姐,「小姐,這件可是您最喜歡的。」
一直以來,小姐都把這件衣服當寶貝似的存著,沒嫁到王府之前,可是時不時的就拿出來曬曬的,可是寶貝的很呢。
「都破了還留著它做甚!」
那裙子上明顯的少了一條,都破成那個樣子了,就沒有必要留了。
知秋遲鈍的應了一聲,「哦,好!」
真是想不通,以前大小姐可是把這當寶貝似的,如今說不要就不要了。
正當她想把這衣服丟到一邊去的時候,楚風曄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近前,一把將那件衣裙扯在了手里。
見王爺死死的盯著手里的衣裙,知秋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
不曉得王爺為什麼會是這種眼神,看著有點嚇人。
一旁的蘇若雪也是滿腦子問號,不曉得這狗男人抽的是什麼風。
看那件衣服跟看到怪物似的,一臉的錯愕。
好半晌,男人才把手中的衣裙舉了起來,「這衣裙真的是你的!」
蘇若雪不解的點頭,「嗯!」
雖然是原主的,但如今自己佔了原主的身子,說是自己的也沒毛病。
就是不曉得為何這渣男是這種表情。
許久,男人都是沉默不語,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張嬌俏的小臉,眼里折射出會暗不明的光。
腦子里確是在飛快的運轉,募的轉頭,拿著那件粉色的襦裙,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听竹苑。
留下眾人一臉懵逼的看著他的背影。
楚雲楚雷也是一臉的懵逼,短暫的怔愣後直接跟了過去。
來到了書房,楚風曄從桌子下面的一個抽屜里取出了一個香囊。
小心翼翼的從里面拿出了一條淡粉色的布條。
將手里的襦裙鋪在了桌案上,將那布條放在了殘缺的那一塊上,正好吻合。
男人的手不受控制的有些顫抖,眼里是不可置信的錯愕。
思緒一下子拉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寒冬。
因著太過大意,在和歹人搏斗的時候,胳膊中了一刀,導致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朦朧中見到了一抹弱小的身影,耳邊傳來悅耳的聲音,「我已經把你的胳膊包扎好了,這就把你送到醫館去。」之後就沒了意識。
等再醒來時,自己就躺在了「德醫堂」,而且守在身旁的是南紫嫣。
當時醫館里的人也都說,自己是被南紫嫣所救的,正因如此,才娶了她,又許她今生只愛她一人的約定。
可如今………
楚風曄看著手里的粉色布條,心中無味雜陳,不知不覺,手中的布條攥得越來越緊。
一旁的楚雲楚雷見了,面色也很凝重。
都曉得主子之所以會那樣寵著南側妃,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當年南側妃救了他一命。
如今看來,似乎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
楚風曄呆坐在椅子上,腦子里在不斷的思索著。
明明救自己的不是嫣兒,那為什麼當時德醫堂的所有人,都說是煙兒救的自己呢。
這讓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回想起當年父皇派自己辦差,曉得自己回來的人不多,南平候算一個。
莫非是………
楚風曄搖了搖頭,不敢再往下想了。
自己一向自詡聰明睿智,竟然不知不覺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想著想著,楚風曄募都笑了。
那笑聲有些酸澀,讓人听著心里也很酸澀,楚雲楚雷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眉頭擰得緊緊的。
主子向來要強,如今知曉被人算計,這打擊可謂是不小了。
笑著笑著,楚風曄臉色又沉了下來,想起這兩年自己對南紫嫣的過分寵溺。
還有對蘇若雪的冷酷刻薄,心中真是懊惱不已。
「你們出去吧,本王想靜靜!」
楚雲楚雷相互對視一眼,「是!」
二人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讓王爺冷靜冷靜也好,換成誰都需要些時間接受的。
這兩年王爺是怎麼對待王妃的,他們都看在心里。
如今,王爺心里應該是很自責。
楚雲楚雷剛走出書房,楚風文就被管家帶了過來。
楚雲楚雷相互對視一眼,「睿王!」
睿王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這會子王爺心情正郁悶著呢。
楚風雲瞧著面前的楚雲,楚雷似乎不大高興,「三哥呢!」
二人再次相互對視一眼,遲鈍道,「王爺在里面。」
楚風文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們一眼,直接推門進了書房。
一眼就瞧見了一臉灰敗的楚風曄,「三哥這是……」
這個三皇兄向來自信高傲,還從未見到過像此時這樣,一副挫敗的樣子。
楚風文的目光又落到了桌案,那件粉色的衣裙上。
不曉得這件女人的衣服,怎麼會擺在這里,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楚風曄抬了抬眼皮,「你怎麼來了!」
原本心情就郁悶,見到了楚風文,楚風曄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來。
楚風文邪魅一笑,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今日若不是親眼見到三哥這幅樣子,打死我都不相信,這還是那個自信傲氣的禹王。」
被自己的兄弟損,楚風曄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沒事就滾!」
楚風文嘴角微勾,收了手中的折扇,「正事倒是沒有,只不過我剛從青天鑒那兒過來,說這幾日風大,可要做好防火,想過來提醒三哥一下罷了。」
楚風文意有所指的話,楚風曄怎麼可能听不出來。
這家伙是知曉自己不會善罷甘休,這是給自己提方便來了。
楚風文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瞅著人家心情也不佳,呆下去該惹人煩了,慵懶的起身,「我還有事,這就回了。」
話落,他邁著慵懶的步子走了出去,身後傳來楚風曄的聲音,「多謝!」
楚風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直接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送走了睿王,楚雲楚雷來到了近前,「主子!」
剛才主子和睿王的對話,他們也听到了。
自小陪著主子長大,主子心里想的什麼,他們自然是知曉的。
楚風曄看了一眼二人,「做的干淨點!」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回到听竹苑的時候,蘇若雪還在和下人們整理著原主的那些物件。
楚風曄停下了腳下的步子,注視著女人那張嬌俏的面孔。
兩年多來,他不曾正眼看過這女人。
從未像今天這樣認真的瞧過她,一時間竟有點痴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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