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寶?不就在你身上帶著麼?」
听到這話,凌恆順著對方的目光不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
伴隨著風吹過,脖子上的紅繩開始晃動,玉玨也是跟著有規律的擺動了起來。
「你你說的是這個?!」
凌恆說著一把便將玉玨給摘了襲來。
拿在手上遞給老頭,對方卻沒有接。
「這東西,本就是有緣者得之,而且你還是青玄的徒弟,也算是半個神脈門弟子,收著便是了。」
「可這東西,除了記錄雲景山的位置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用啊?」凌恆不解。
老頭見狀,只是笑笑︰「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用,只是上頭的符文,看上去像個地圖,我就假裝是個遺冢的地圖,故意將墓穴弄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听著老頭說的話,凌恆兩人臉上更是無奈。
原本以為是人家的墓穴蓋完之後,才做了這個玉玨,沒想到現實卻是反了過來。
是這老家伙看了一眼,這玩意有點像地圖,便將墓穴安排在了這地方。
「既然您都那麼說了,那我就收下了。」
凌恆也沒有推辭,直接將玉玨又給收了起來。
人家都說了,這玩意是神脈門的至寶,那到時候回去便研究一下,說不定還能讓實力大增,以後遇到太玄門的那些人,也能輕松對付。
「嗯。」
老頭點點頭,隨後緩緩起身,朝著門口方向走了過去︰「真沒想到,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
看著天上的月光,老頭的記憶似乎回到了百年前。
渾濁的目光,竟是在這一刻變得晶瑩起來。
「對了,那按照您說的,之前來這尋您墓穴的那些強者,都已經死了?」吳錚還想著幫凌恆找到心髒,上前便繼續問道。
「剛才不是說過了,尸身都已經腐爛了,而且也都被我燒完了。」
面對老頭的話,兩人也只能選擇了無奈接受這結果。
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想法,老頭回頭盯著凌恆心口位置,緩緩開口︰「青玄給你留下的這道勁氣,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吧?」
「嗯,師父之前說是能堅持幾個月,還給了一些藥,每個月按時服下,能堅持一年。」
听著凌恆的話,老頭不由點點頭。
「小子,你有什麼夢想嗎?」
突然,他話風一轉,問了一個讓人有些不著邊際的話。
「我現在最想的是尋兩個人回來。」
「至親?還是摯愛?」老頭好奇。
「都是。」
洛歡和沈紫,是凌恆現在最為在意的人,也是他現在活下去的動力。
「真好啊,我這幾十年渾渾噩噩過來,完全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什麼目的活下去,」老頭說著緩緩朝凌恆走了過去,對著他的肩膀拍了拍,「你比我有希望。」
雖然太明白這老頭在說什麼,但他卻給凌恆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下一秒,老頭將手縮了回去。
只一瞬間,凌恆的腦袋竟開始沉了起來。
「怎怎麼回事?!」倒地之前,他還強撐著身子。
「睡一覺吧,睡完之後,也許你這夢想就成真了。」
迷離中,老頭的話,像是從虛空飄蕩而來。
凌恆睡死了過去,身後的吳錚也是在同一時間倒了下去。
老頭看看屋內,緩緩走上前,瘦小的身子,卻一把將凌恆給抱了起來。
丟到床上,伸手為他解開了衣服。
瞧著凌恆心口位置的空洞,老頭伸手探向了青玄留下的那道續命勁氣。
此時的勁氣似有了魂一般,在感受到老頭的氣息之後,更是在凌恆心髒位置歡舞雀躍,連帶著讓他的呼吸也是跟著急促了起來。
「小子,我的時間不多了,神脈門現在只剩下的你了,這邊算是我這個做師伯的,留給你的見面禮吧。」
沒想到,老頭說完之後,竟是一把將凌恆心口位置的續命勁氣都給吸了出來。
只幾秒鐘的功夫,凌恆的身子便有了強烈的感覺。
死亡的氣息,在黑暗中難以掩飾。
伴隨著全身血液開始凝固,老頭沒有繼續停留。
一把扯開自己的身上的破布,露出了一身皺皮。
「我這皮肉雖然已經在百年前廢了,不過我這心髒,卻是完好無損,也算是你運氣好了。」
右手掌心一道金色勁氣沒入心口位置,還沒等血從他身上流出,老頭便已經從心口處,將自己的心髒給帶了出來。
而且,跟之前青玄道長在凌恆身上留下續命勁氣一樣,老頭也是將自己的勁氣留在了同樣的位置,代替了心髒的工作。
伴隨著血流下來,他卻如同麻木一般,連上的表情絲毫沒有發生變化,像是這肉身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盯著還在手中跳動的心髒,將它緩緩放入其中,凌恆原本已經停下的血液,竟在這一瞬間開始恢復流淌。
隨著心髒位置上的血管被金色勁氣帶著連接上凌恆血管。
只不過一分鐘不到的功夫,竟然就完全代替了他的心髒。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老頭右手再次放到了凌恆的心口位置。
這次,金光大盛,照的屋內更是睜不開眼。
在金光中,凌恆心口位置的這些斷骨開始重生,皮肉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著
等到凌恆醒過來的時候,天已是大亮。
「嗯?」
似乎是感覺到了心口有些癢,伸手抓了抓,可原本應該塌陷下去的感覺卻沒了,反倒是多了一種緊實的感覺。
猛的低頭看去,凌恆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已完全愈合。
輕輕用食指按了按,沒想到竟是清晰感覺到了骨頭的存在!!!
彤彤彤彤
跳動聲?
是是心髒的跳動聲?!
自從中毒到現在,凌恆還沒听過自己身上有如此生機勃勃的心跳聲。
狠狠按下去,更是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心髒的跳動。
興奮之余,他側頭朝著地上看去,頓時發現老頭就躺在地上,而且心口位置已是呈現出一片黑色。
血痂?
瞧著老頭身上的血痂,加上地上的這些已經干了的血漬,他似乎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