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只依舊健康的小白鼠,宮野志保強行讓自己恢復冷靜。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越亂越容易出錯。
她重新坐回電腦前,仔細查看a藥使用的日期。
這個記錄是昨天更新的,上面寫的a藥的使用時間是前天晚上半夜十點左右,使用人是琴酒。
因為琴酒事情比較多,所以昨天才有空將這件事情記錄上去,記錄上去之後就沒管了,上面的死亡還是未確定的狀態。
對琴酒來說,他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根本沒有時間去親自確認這種小事。
看到這,宮野志保大大松了口氣。
也就是說,目前並沒有確定小蘭已經死亡。
「老天爺保佑,希望小蘭只是變小了……」
宮野志保雙手合十向著老天爺祈禱,向來不信這些的她此時前所未有的虔誠。
明決曾經說,工藤新一服下藥物並沒有死,是自己將他在組織里的記錄改為了死亡,救了她一命。
如今這個人換成了小蘭,她一定沒有事的吧……對吧……
宮野志保鼻尖泛酸。
她是研究這種藥物的人,自然知道這里面致死率有多高,發生這種意外的幾率又有多小。
但她只能去想小蘭還活著,否則她很可能會崩潰掉。
她提交了一份去確認a藥服用者毛利蘭情況的郵件。
並不需要誰確認,這封郵件只是告知。她作為研究的主力,擁有極大的權限。
不管怎樣,肯定要去看一看情況的。
要做好最好的打算和最壞的打算。
調整好情緒之後,她將散亂的桌子收拾好,拿出了一顆沒有被記錄在冊的藥物放進衣兜,離開了實驗室。
離開實驗室,看著久違的澄碧天空,宮野志保不知怎麼地有一種出獄的感覺。
就像被困住的鳥張開翅膀,暫時回到了蔚藍的天空。
組織對她來說確實是個囚籠,終有一天,她將徹底離開這個囚籠。
而這一天不會太遠。
宮野志保到達毛利偵探事務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從樓下往上看,事務所里沒有一絲光亮透出,顯然沒有人在家。
此時才七點多,有些晚飯吃的晚的人此時還在家里吃晚飯。
這里時候事務所里沒有人,肯定不太正常。
宮野志保心一緊,一連串不好的猜想在她腦海中浮現,但好在她及時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現在情況還不知道,不在家並不代表小蘭已經不在了。
她不要自己嚇自己。
深呼吸了好一會,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走進事務所樓下的波洛咖啡廳。
咖啡廳里倒是一切正常,有一兩個閑散的客人坐在椅子上一邊看報紙一邊喝咖啡。
她點了一杯咖啡,在等待的途中跟店里的侍應生搭話。
侍應生倒上很健談,宮野志保沒說幾句就將話題引到了自己的來意上。
「樓上的毛利偵探你知道去哪了嗎?我準備找毛利先生委托點事情,發現他不在家。」
「這個我也不知道耶,可能有事情出去了吧……」
「這麼晚還出去?」宮野志保面露疑惑。
「毛利先生很有可能打麻將去了,她的女兒小蘭應該在家吧……」
小蘭去美國的事情僅限于小部分的人知道,像樓下的咖啡廳侍應生就並不知道這種消息。
雖然有兩天沒見到毛利蘭了,但毛利蘭也不經常來咖啡店,見不到是常事。
因此,她根本知道毛利家現在的情況。
宮野志保看對方這反應,也大致知道目前是什麼情況了。
毛利蘭的死並沒有被人發現,
也並沒有舉行葬禮,否則這周圍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毛利蘭出事了。
如果小蘭真的死了,兩天過去尸體還沒被人發現的可能性很低。
尤其是女兒兩天沒回來,毛利小五郎不可能不去找,如此一來,侍應生的回話應該是小蘭失蹤了,而不是她可能在家里。
如此一來便只有另外一種可能。
毛利蘭確實變小了,並聯系到了自己的家人,外界並不知道她出事的消息。
想到這里,宮野志保心頓時落到了地面。
不知不覺,她已經出了一層的汗。全是因為太過緊張,生怕听到自己害怕的那個消息而造成的。
既然知曉小蘭沒死,那麼剩下的就是找到小蘭了!
她繼續跟侍應生閑聊,「可是我看樓上沒有燈光,去敲門也沒有人應。」
「那可能是小蘭也出去了吧……」
「這樣啊……」
宮野志保結束對話,坐著玻璃窗邊慢悠悠地喝著咖啡,視線時不時注意著外面,看看能不能等到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此時正在趕往目暮警官家。
小蘭和妃英理在事務所停留了一會兒就回去了,並沒有要一起吃晚飯的打算。
他簡單吃了點壽司應付了一下肚子之後,提著瓶酒就去找目暮警官了。
目暮警官今天難得按時下班,他剛吃完飯沒多久,在沙發上才歇了一會,就听到了門鈴聲。
正在廚房洗碗的目暮綠探出頭來道,「老公,去開門!」
目暮警官無奈起身去開門,卻見門口站著一個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毛利老弟?」
「目暮警官。」
「毛利老弟還真的是你!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了?」
現在的毛利小五郎還不是那個幫警方破過很多桉子的沉睡的小五郎,但作為曾經的警察同袍,他跟目暮警官這個老上司的關系非常不錯,否則也不會有老弟這個稱呼。
毛利小五郎晃了晃手中的酒,「這不是好久沒見你了,來找你喝酒嘛。」
目暮警官不太信他這鬼話,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家伙來找他肯定有什麼事。
聯想到對方正在做偵探,他來找他的目的呼之欲出。
兩人跪坐在矮桌上,毛利小五郎端起陶瓷的酒杯一飲而盡,「目暮警官,我們兩好久沒有這麼一起喝酒了啊……」
「我可不像你天天這麼閑。」目暮警官拿著酒杯撇他一眼。
這家伙的推理能力他可是一清二楚,以前在刑警隊的時候不知道被他那瞎蒙一般的推理帶偏多少次。
辭職當了偵探之後推理能力也沒見什麼起色,只能接接查外遇這種委托了。
「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嘿嘿,還是目暮警官你懂我。」毛利小五郎給他把空的酒杯滿上,一臉諂媚。
「听說前幾天多羅密加樂園發生了一起雲霄飛車殺人事件,在嫌疑人中有兩個穿著黑衣服的家伙,我想問問目暮警官有沒有那兩個人的信息……」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最近接了個保護委托者的委托,有這麼兩個人時不時出現在委托者附近,但是我又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听小蘭說那天在雲霄飛車上遇到的這兩個人跟我的描述很像,所以我來找目暮警官你問問……」
毛利小五郎編了個還算合理的理由。
目暮警官也沒多想,老下屬也沒騙他的必要。
那兩個人他確實覺得挺危險的,看上去不像一般人。
那天做筆錄,除了名字之外,他們什麼都不願意說,外加工藤新一很快就把桉子給破了,他們也就沒有在這上面多做糾纏。
兩個名字而已,告訴毛利小五郎也沒關系。
他掏出自己的小本本,上面還寫有那天做筆錄時記錄的信息。
「那兩個人一個叫黑澤陣,一個叫魚冢三郎,其他信息就沒有了。」
「就這些?」毛利小五郎有些詫異。
按理來說,既然做筆錄了,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信息才對。
「沒辦法啊,那兩個人態度好惡劣的,一些後輩都不敢去給他們做筆錄,最後還是我親自去的。本來還打算繼續問的,但工藤說知道凶手是誰了,我也就沒繼續了……」
毛利小五郎嘴角抽搐,很是郁悶。
就兩個名字,這能查得到什麼?說不定這還是假名,不是真正的名字。
「目暮警官,你覺得那兩個人會是什麼人?」
「我覺得可能是什麼山口組織的人……」西裝墨鏡,還有那凶悍的氣質,一看就是混黑社會的。
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毛利小五郎無語。
不過也不能怪目暮警官,能得知他們的姓名已經很不錯了。
「下次再遇到那兩個人,目暮警官你幫我留意一下……」
毛利小五郎回到家已經是將近十點的時候,雖然喝的有點多,但他的意識尚還清醒。
看著這個一臉酒意從出租車上下來的男人,宮野志保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這小蘭的爸爸怎麼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待毛利小五郎上樓了之後,她離開咖啡廳了,敲響了毛利事務所的門。
「你是?」
「我叫宮野志保,不知道小蘭有沒有提過我。」站在門口,宮野志保的神色一貫的高冷,看上去難以相處。
毛利小五郎看上去醉,其實很清醒。
听到這個名字,他愣了一下。
這個名字她不知道听小蘭念叨過多少遍,沒想要今天終于看到了她本人,要是小蘭知道的話得高興死吧。
很可惜,她來的不是時候,小蘭現在沒法出現,倒是沒辦法跟她見面了。
「原來你長這樣啊,小蘭提過你很多次。」毛利小五郎神色唏噓,「她一直期盼著你來找她,只可惜來的不是時候,她現在已經不在日本了。」
「不在日本?她去哪了?」
宮野志保眉頭再度皺起,如果小蘭變小了,那她沒有護照,怎麼出的了國?
他們也不可能讓小蘭一個變小的小孩子從非法途徑出國吧?
「去美國了進修去了。」毛利小五郎用統一的借口回答著這位小蘭的朋友。
他倒沒有懷疑過地方是不是宮野志保,首先知道小蘭有這麼個人朋友的人不多,其次就是面前這個人跟小蘭說的差不多。
他閑時也曾經問過小蘭那個志保長什麼樣,當時小蘭回答的就是志保長得很好看,就是氣質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去美國進修?」
宮野志保一想就知這說他們用來應付小蘭突然失蹤的借口。
這種借口怎麼說呢,如果不是她在話,百分百會被組織懷疑上。
畢竟,服下aptx4869的人只有死。
而死人是不可能去國外進修的。
只是她還沒想好要不要現在跟這個男人坦白身份,然後讓對方告訴自己小蘭在哪。
畢竟,怎麼看他都喝了很多,看上去不太清醒的樣子。
要是明天一早給忘了?那她說了豈不是白說?
她對小蘭有可能在哪倒是有幾分猜測,畢竟小蘭不是只有爸爸。
她還有一個大律師母親。
既然他們已經想好了小蘭的去向,那肯定也給變小的小蘭做好了身份,從而避免家里突然多出一個小孩子這種引入懷疑的事情。
想倒了這點,uu看書宮野志保也不打算再多呆。
她打算明天去找小蘭的媽媽妃英理,見到小蘭再做打算。
離開毛利偵探事務所,宮野志保長舒了一口氣。
小蘭沒事就好……
剩下的就說找到小蘭,然後怎麼跟小蘭坦白了……
知道藥物說她研究的之後,她的父母肯定會很不待見她,不過這是正常的,她有心理準備。
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小蘭的態度。
不管小蘭對她的態度是如何,這件事情她都會負責到底,直到小蘭身體復原為止。
希望小蘭知道罪魁禍首是她的時候不要恨她吧……
妃音理家中。
毛利蘭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打了個哈欠。
小孩子的身體就是比較容易犯困,雖然現在也到了該睡覺的時候。
她剛洗了澡,頭發還沒吹干。
「小蘭過來,媽媽給你把頭發吹干。」妃英理向她招手。
小蘭听話地走過去,任由妃英理擺弄著她的頭發。
小蘭的這頭秀發繼承自妃英理,又黑又亮,完全不打結,異常的柔順。
「不知道你爸爸那邊消息怎麼樣了,去找目暮警官問有沒有問出點什麼來……」
「就算沒有消息也沒關系的,我像現在這樣陪著媽媽也很好。」
妃英理的心被小蘭的這話暖的一塌湖涂,她當然知道這是女兒不想給他們太大壓力安慰她而說的話。
但這話也確確實實發自內心,溫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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