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一臉郁悶地坐進車里。
安室透的話很殘酷但也很現實,他天生長得一副壞人樣,即使什麼都沒干,也會嚇哭小孩子。
他小時候就是因為長得太凶,同齡人都畏懼他,導致他沒什麼朋友。
他試圖改變過,但沒有一點用,同齡人還是怕他。
他後來索性也就不在追求朋友這個東西了,
在求而不得後走向一個極端,靠著自己這張惡霸臉、惡霸的身形、惡霸的手段,成了當地一霸。
連路邊的狗見了他都得繞著他走。
作為黑衣組織里的伏特加,善良這個東西與他絕緣,他可以毫無負擔地開槍殺人,也能面無表情的肢解分尸,但即便是如此之惡,內心里也有一份柔軟。
他不喜歡孤獨,他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因為想家而淚濕枕頭。
他住在貼滿偶像海報的老舊公寓里,不出任務的休息日會邊喝酒邊發牢騷,看電視也會忍不住吐槽……
他並不蠢,只能說頭腦有些遲鈍,沒什麼主見。
他擅長各種武器,會it,會開車,開游艇,開直升機,如果組織有需要,他甚至還能開飛船。
但即便如此,在組織里他這樣的人也很吃虧。
如果不是遇到了琴酒,
被看上成為了他的小弟,他估計早就被像波本那樣全身都是心眼的人玩死了。
大哥自己很有主角,
不需要太有主見的小弟,也不需要頭腦太靈活的小弟。
他就剛剛好。
雖然會因為疏漏犯一下小錯誤,但有大哥在,這些都無關痛癢。
他跟了琴酒很久,很感激也非常尊敬琴酒,但同樣地,在大哥琴酒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也是不敢說話的。
與其說他忠誠于組織,更不如說他忠誠于琴酒。
他閉上眼楮休息,卻不想剛閉上眼楮沒一會,他感覺身下的汽椅子消失了,摔了個倒栽蔥。
等慌忙睜開眼楮,卻驚恐的發現原本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大哥不見了!
更恐怖的是他的大哥的車也不見了!
周圍一片漆黑,環境極度陌生,讓他誤以為自己其實只是睡著了,在做夢。
明決在客廳里發出「咚」的一聲響的時候就坐起了身,有琴酒的前車之鑒在,12點沒過根本不敢睡。
事實證明熬個夜還是有好處的,比例有人過來他第一時間能發現。
深呼吸一口氣,他拿起放在床邊用于防身的木刀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邊。
現在距離毛利蘭離去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不知道這回來的又是誰。
客廳的人好像還處在某種茫然又驚恐的狀態中,
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正視圖把自己給打醒,盡快從這場夢中月兌離。
明決听著時不時傳來的巴掌聲,推開門,悄悄地看到了客廳里的人。
這個人身形很高大,那個黑帽子格外明顯。
明決瞬間就猜到了來的人會是誰,心跳也不由得快了起來。
伏特加可不是安室透那種好說話的人,是一個跟琴酒一樣的惡人,對于殺人根本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只不過,相比起琴酒來,伏特加的智商比較普通,要好糊弄的多。
想清楚之後,明決打開臥室的燈,推門走了出去。
伏特加還在拍臉,試圖依靠疼痛讓自己清醒。
但這好像不太頂用,他都快要痛死了,還是一點都沒有要醒的跡象。
這夢實在太奇怪了。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門被打開的吱呀聲,光芒從中溢散出來。
亮光讓他的眼楮有短暫的不適,但瞳孔收縮兩下,很快就適應了。
他看到有個人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把刀,那把刀刀尖拖地,似是閃著鋒芒。
他將光線阻擋在身後,他臉被陰影覆蓋,看不清面容。
「你就是琴酒所說的伏特加吧。」
滴,伏特加信息已獲取。
當明決說出伏特加時,腦海中的漫畫冊照例翻動起來。
停留在保時捷里他閉上眼神睡覺的畫面。
明決很清楚的看到,畫面的一角里,琴酒正在閉目眼神。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安室透,看到了跟安室透站在一起的宮野志保。
他們看著像是在出什麼任務。
明決此刻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吊起來了,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那邊發生了什麼,志保跟安室又是什麼時候踫的面……
但奈何現在沒空,有這麼個大活人伏特加在這里,他得先解決好才行。
「你是?」
伏特加有點被他這出場鎮住了,尤其是听到琴酒兩個字之後。
只是他現在還是有點懷疑自己在做夢。
「我是他的朋友。」明決大言不慚,撒起謊來眼神都不曾變一下。
「朋友?」伏特加很疑惑。
大哥居然還有朋友?
明決沒否認,只是道︰「我听他提過你。」
伏特加茫然地撓頭,大哥說起過他?大哥會說啥?
看伏特加這樣子,明決確定他可以忽悠得成功。
這大塊頭看著實在是太憨了。
「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這里能是哪里?我不是在做夢嗎?」伏特加有些不解,但已經有點反應過來了。
貌似好像他不是在做夢……
而是真的突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里是一片獨立于世界的異空間,你的大哥曾經來過這里。」
這是明決總結出來的新話術,比起告訴他們真實情況,這種玄幻一點的說法更容易讓他們接受一些。
畢竟,誰都喜歡成為跳崖會遇到奇遇的主角。
偶然來到一處異空間,這種經歷不是天選之子是什麼?
雖然這里沒有什麼玄幻的東西,但這不是問題。
先把人給唬住了,後面的事情才好辦。
否則像琴酒那樣一出場直接拔槍,那還有啥以後啊?
「異空間?」伏特加眉頭微皺,人已經警惕起來,模到了自己身上的槍。
雖然突然換了位置太過匪夷所思,但他對面前這個人的信任度並不高。
「你想拔槍嗎?」明決眉頭微挑,語氣悠然不慌不忙。
「琴酒曾經也這麼做過,只不過後來嘛」
「後來怎樣?」不知為何,面對對方這輕描淡寫的態度,伏特加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