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哥哥!」
少女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顧景黎頓了那麼一下。
蘇以安沖他勾起唇角。
「我不生氣,你也不許生氣。」
她哪里不明白,顧景黎的殺氣,完全是因為那婆子對她說的那些惡毒的話。
「言語傷不了我,她又不是我在意的人。」
蘇以安柔聲開口。
顧景黎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為不在意,所以無所謂。
他知道,這丫頭是在告訴他,能夠傷害她的只有她在意的人。
而自己,恰好就是她所在意的人。
真是九曲十八彎啊!
小丫頭,果然還是長大了一些的。
顧景黎一雙眸子冷冷的掃過去,卻沒了之前那種嗜殺的恐怖。
「這些人留著還有用,不用殺了!」
不等顧景黎開口,蘇以安就搶先吩咐下去。
「統統帶下去,殺了他們也太便宜他們了。」
狗剩子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家主子,見顧景黎點頭,才帶著人把那些人都捆好了。
後院里又遇到幾十個人,這一次顧景黎沒再動手,只是一個眼神過去,狗剩子就心領神會的帶人都處理好了。
前面的動靜早就傳了過來。
守門的兩個打、手眼瞅著一群凶神惡煞的人沖上來,那一身的血氣沖天,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倆都沒有掙扎,砰的一聲就跪在地上。
「饒命啊,我們就是听命行事的!」
這倆人,還真是識時務,都不用人廢話,甚至配合的主動雙手合攏等著被綁。
蘇以安嘴角抽了抽。
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
也不知道京都的人是不是都是一群膽小鬼,竟然讓這樣一群人手握著這麼大的財力。
「捆了!」
狗剩子吩咐一句,當即有人又是捆人又是堵住了兩人的嘴。
倆人對視一眼,真是全程一句廢話都沒有那種。
而此時房間的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一身純棉碎花裙子的少女突然單膝跪地。
「屬下小栓子見過主子。」
純粹的少年嗓音。
這哪里是什麼小姑娘,明明是一個小少年。
「小栓子?」
別說蘇以安了,就連顧景黎都是懵逼的。
「這是?」他看向身後的狗剩子。
狗剩子撓頭。
「屬下想著讓人絆住這人,知道他就喜歡良家長得普通的少女,屬下也不敢真讓女子過來,真被那惡心人看一眼都是吃虧的。
正好我家小栓子這兩日在家,就讓他過來湊合一下。」
這人,可不是狗剩子的親弟弟小栓子嗎。
他今年才十二歲,結果就被他大哥派來做這種事兒,差點兒被膈應死。
「大哥你也沒說這人這麼膈應人啊,你都不知道,他差點兒就親上我了,還在我屁、股上捏了兩把,咦!」
小栓子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太惡心人了!」
小少年這麼一番插科打諢的,倒是沖淡了幾分血腥氣。
蘇以安都忍不住抿唇笑,看到當初的孩子,真是高興地不行。
「小栓子都長大了。」
蘇以安下意識的想要模模孩子的頭,就像是小時候一樣,結果看到手上的血跡,就收回了手。
這也讓顧景黎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嗯,別逮到誰都模,這可是個臭小子。
小栓子卻嘻嘻的笑。
「福丫姐姐,我听說你來了,昨兒就想去看你,我大哥非要攔著我,說是要給你一個驚喜。」
他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花裙子,吐槽道︰
「這哪是啥驚喜啊,這是驚嚇吧!」
狗剩子尷尬的不行,呵斥道︰
「主子面前,有點兒規矩。」
小栓子忙低下頭。
「屬下逾越了。」
他其實是故意的,小小年紀就敢出來做這種事兒,這孩子也算是有勇有謀。
實在是看到氣氛緊張,又見福丫姐姐給他使眼色,他才故意這麼做的。
從小蘇以安就是屯子里的孩子王,他們這些孩子不知道吃了蘇以安多少好東西,總是喜歡跟在她身後,對于她的指示,那是下意識的就去執行了。
顧景黎把這一切看在眼里,淡淡道︰
「無妨!」
他作為最親近之人,又哪里看不懂小丫頭的小動作。
房間里,那個所謂的六哥正滿臉驚恐的跪在地上,看到顧景黎的臉之後不住的磕頭,嘴里「嗚嗚」的,卻是被堵住了嘴發不出動靜。
「看來你認識我。」
顧景黎眯起了眼楮。
「這個人先關著。」
英國公府的罪狀,他要公布天下,不但要報仇,還要他們身敗名裂。
而此時,從英國公府里,正有上百的家丁護院穿著統一的服裝,拿著大刀直奔這邊而來。
六爺可是英國公府的搖錢樹,決不能讓他有失。
而親自帶隊的,赫然竟是英國公府的世子爺!
單單那每年百萬兩的進項,就讓英國公府不敢小覷,何況听說對方幾十人都是殺進去的,這是要搶地盤的節奏啊。
在這京都,竟然有人敢不開眼的動他們的產業,這肯定是外面的「過江龍」。
英國公府的世子爺都沒有絲毫掩飾的,看著被砸的破爛不堪的怡、紅、樓,大手一揮。
「給我殺進去,一個不留,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在京都放肆!」
顧景黎他們今天明面上帶出來的人不多,不過三十多個人,當即出來與他們對峙。
英國公府的世子爺一看,很好,果然沒有一個認識的。
那肯定不是京都的勢力了,就更不用怕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英國公府的產業也敢染指,怕是不知道這京都姓什麼吧。」
對面鴉雀無聲的,一群俊俏的過分的侍衛們一個個的都手拿砍刀,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英國公府的世子擰眉。
「你們主事人呢,讓他滾過來回話。」
「世子爺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隨著一道響箭射入夜空,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隨即就是狗剩子那張略顯稚女敕的臉。
英國公府的世子蹙眉。
「你是誰?」
這人身上,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這氣度,似乎不是小家小戶之人,何況能一口道破他的身份,還這樣肆無忌憚的。
都不是傻子,英國公府的世子說話就客氣了幾分。
「敢問兄台哪里高就?」
「高就談不上,就是缺銀子了,听說這里銀錢多,想借點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