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上來就是二十軍棍我家小師兄也長大了

狠狠地一巴掌抽上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龔澤勛默默地收回手。

「讓我親自動手,簡直是髒了本將軍的手。不過父親在這坐著,若是讓你繼續滿嘴噴糞,那是污了父親的耳朵。」

龔澤勛一開口,就都是大義。

「明明是父親請了名醫來給弟弟診治,你們這般阻攔,是何居心?」

那婆子身上的料子和首飾就能看出身份不一般,顯然是主子跟前得臉的,此時被龔澤勛打了一巴掌,頓時急了。

「你算什麼東西,你一個小雜、種也敢打我,我可是將軍夫人的人!」

啪!

又是一巴掌甩過去,龔澤勛還下意識的甩了甩手。

勁兒使大了,手有點疼!

蘇以安他們都不說話,就听到龔澤勛冷笑一聲。

「軍營重地,大將軍在此,你們還敢攔著我給弟弟治病,簡直就是惡奴欺主。

難不成是看我弟弟年幼,就欺負他不成?

還有你們這樣說話,挑撥我父親和母親的關系,又將母親置于何地?」

短短一句話,強調了「軍營重地」,又強調了「兄弟友愛」,最後還強調了「惡奴欺主」,最後這個「挑撥夫妻關系」的話更是妙絕了。

嘖嘖,小師兄這長進,可以啊。

果然,就看到龔大將軍那邊不帶掩飾的贊賞。

呦,這是覺得長子可以了。

蘇以安高興了,沖龔澤勛暗暗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她的小師兄啊,終于不再是那個遍體鱗傷的孩子了,那些年,她的那些故事真是沒白講呦。

蘇以安就像是看著自家的小孩兒出息了一般,滿臉的贊賞都是藏不住的。

龔澤勛心里有數。

「來人啊,把這兩個不懂禮數背主的家伙拖下去,打二十軍棍。」

頓了頓,「到底是母親身邊的人,且給他們留些顏面,留著貼身的衣裳吧。」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不然天氣冷,穿的厚重,那板子可就白打了。

那邊郗老爺子勾起嘴角,嘴里嚷嚷著。

「快,不能耽誤,趕緊施救,把我的藥箱拿來。」

他這樣一說,誰還去管那兩個惡奴,都趕緊忙活著救助二少爺,無形中算是給龔澤勛助攻了。

龔澤勛也忙道︰「把人抬去我的房間,那邊寬敞。」

竟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郗老爺子盡職盡責的,「慢著點兒,福丫、景安你們過來幫忙。」

老爺子竟是絲毫都不擔心自己的家人了。

有這麼一群護著他的人在,他還有啥好擔心的。

宮澤楷的身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很是嚴重。

郗老爺子幾乎幾個時辰就要扎一次針,這才暫時穩住了他的小命兒。

不過即使是人醒過來了,也是有氣無力的,似乎多說幾句話已經是耗費了巨大的心神,吃東西那都是用勺子稱的,一般也就是兩勺子,多吃一點兒就要吐出去。

這樣的孩子,實在是讓人提防不起來。

蘇以安突然就明白了龔澤勛對這個弟弟的心情了。

縱然他的母親有再多的惡毒,可是這個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這一次的行徑,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也不知道郗老爺子怎麼跟龔大將軍說的,反正回去的路上,他們就多了三個人。

一個自然是將軍府的二少爺宮澤楷,另外的兩個竟然是那個挨了板子的惡僕。

蘇以安對此很是高興。

自家娘正愁這日子過得無聊呢,這倆人就交給自家娘磋磨,哦不對,是交給自家娘帶著他們發家致富了。

也不知道那位將軍夫人的腦子怎麼長得?

是覺得這倆人被他們欺負了,不會背叛她?

還是覺得這倆人長得膀大腰圓的,就能在靠山屯橫著走?

蘇以安到底還是沒能見到那位將軍夫人,听說哭的暈死過去幾次,說啥不讓兒子離開。

可是龔大將軍卻一意孤行,壓根沒搭理她。

直接把人扣在了軍營,還特意囑咐蘇以安。

「福丫啊,你小師兄的命都是你救的,你可一定要救救澤楷啊,他以後就是你小師弟了。」

蘇以安當時面上笑嘻嘻,心里一頓媽賣批。

這個鐵憨憨,是盯上她了。

不過蘇以安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郗老爺子說了,哪怕他全力救治,也只能保住這人活到二十歲。若是送到靠山屯,或許能活到四十歲也說不定。

也不知道龔大將軍是信了小福丫那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話還是怎麼的,反正沒幾天就把兒子打包送走了,還寫了一封親筆書信給蘇爸爸。

蘇以安不用看也能猜到,這是把兒子托付給他們家了。

看著身後呼呼啦啦十幾輛馬車的東西,那都是將軍夫人給兒子準備的。

蘇以安笑眯眯的合不攏嘴。

啊哈,那豈不是都要成為她的東西了?

嗯,欺負小孩子肯定不行,但是欺負欺負將軍夫人,那肯定沒問題啊。

顧景黎又跟他們一起回來了,這大抵上是最讓蘇以安開心的事情。

只是……看著前方的一輛馬車,蘇以安嘆了口氣。

郗爺爺的家人雖然找到了,但是也損失慘重。

老爺子的老伴兒和一個兒子沒有了,路上還走丟了兩個孫女,家財什麼的更是不剩下多少,還有一個兒子的腿都是斷的,看老爺子這些日子愁眉不展的就知道,怕是也難以治愈了。

這就是亂世!

好在這一路上,不再有那些衣不蔽體的難民,路兩邊的溝渠里面也不再是尸骨。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還像是以前一樣,蘇以安帶著弟弟偷偷模模的扔下了不少糧食,粗糧和餅子、饅頭什麼的都有。

這樣大冷的天也不用擔心壞掉。

只希望這樣的亂世里,能多救助一個是一個。

就這樣,蘇以安十歲的這個年,是在路上過的。

一路上回到家的時候,十五都已經過完了,眼瞅著就要出正月了。

沒辦法,來的時候他們可以快點兒趕路,哪怕是郗老爺子的身體,也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回程的路上,因著龔澤楷的身子骨,他們不得不放慢了腳程,愣是比平時多了雙倍的時間都不止。

不過這樣,也是讓他們多看到了一些路上的風景。

開春後,北境就迎來了一次大的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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