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今日收古小凡為徒，現告知于眾，吾即日即將晉升前往外域，爾後，望天台將塵封交于吾徒，吾徒不受任何約制，可自由出入無妄山」
古小凡也沒想到，她的師父大人竟會這麼高調。
望天台上這一聲傳音，整個無妄山一片沸騰。
「山主收徒了？」
「山主要晉升祖靈踏入外域？」
不論是哪一樁，對無妄山來說，都是天大的事。
「怎麼這般突然？」
朋友一場，無妄即將離開，還是給玄靈島送了個信，白塵尊者匆匆前來。
「也不算突然，遲早的事。」
即便沒有這次度厄，他終究還是要去外域的。
「此次一別，不知何年才能相見了。」
他們壽命雖長，終有再見之期，可這再見之期不知猴年馬月了。
無妄笑了笑，親手給白塵倒了一杯茶。
「見或不見，都是緣分了。」
「還沒恭喜你終于收徒了。」並不意外，他既開口，早晚而已，只是這丫頭到底還是讓他幾分意外，竟到了元靈境，這種晉升速度實在匪夷所思。
不過無妄的親傳弟子，匪夷所思才正常。
「同喜！只是才收了徒兒就要扔下她」無妄的口氣，竟有幾分不舍。
白塵不由挑了挑眉，這樣的無妄，是從未見過的一面，不由看向不遠處與凌空鳴正在逗小金龍的古小凡。
「不凡山莊這位少主又是怎麼回事？」看樣子與他新收的寶貝徒弟關系匪淺。
「本山主也不知道，應該是件好事不是嗎？白塵，有一件事本山主想托付于你。」
「言重了，你只管開口就是。」
他們二人，論實力，實則懸殊，卻意外成為好友相交這麼多年，正是因為，他們真心將對方當成摯友。
無妄拿出一個盒子交給白塵，「她日若是她的平凡山莊或是她遇到什麼難處，請你拿著這個到黑市交給黑白。」
黑色，黑白？
無妄竟和黑市的黑白還有往來？
「好等等，你剛才說平凡山莊？她？？」顯然，白塵略受刺激。
「我這徒兒不錯吧。」
無妄一臉倨傲的笑了笑。
白塵沉默了，默默將東西收起算是應下了，「你何時去外域。」不是問晉升，而是問何時去，這些年相處，他知道，他所認知的無妄，只是他所認知的一部分，他的實力，絕不僅僅于此，其實他早就奇怪了，無妄為何還未踏入祖靈境。
心存疑慮卻從未多問。
「三天之後，以後珍重，另外靈力壓制太久，終是不妥。」大家都有各自的秘密，就如白塵不問他一般，他也從未探尋對方的秘密。
「我明白。」
白塵微微一笑起身，兩人相互行禮，這一別，不知再見何期，但是他們都是豁達之人，不會糾結于此。
「師父朋友好像不多。」
看著白塵離開，古小凡遠遠道了一句，不知為何，她覺得她這師父其實挺孤獨的，倒不是他脾氣性格不好難與人相處所以沒朋友，而是他從不輕易出山就連這望天台都很好離開，上哪交朋友去。
她很難想想，一個人守著一座山，在一個地方一住就是上千年是種什麼感受。
反正，她肯定是忍受不了的。
「三天之後，山主就要去外域了，你好好陪陪他，我去山下等你。」
原本說好一起等的，某人最後還是決定留他們師徒一些私人空間，師徒緣分一場也是難得，或許，這一別之後，再見無期。
三天，師徒二人和平日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吃飯閑聊，甚至不說什麼。
一晃眼就這麼過去了。
「師父保重。」
無妄這三日已經把山中之事都交代清楚了，無妄山的人都知道他今日離開。
弟子們早就在山下等著相送了。
古小凡站在望天台看著無妄一身白，和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
「保重，記住為師的話，隨心就好。」
「師父，我們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見過？」
這三日，古小凡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她好像朦朧之中，總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畫面。
靈力外泄，對她到底還是有些影響，無妄笑而不答，等她踏入外域的那天她就知道了。
「走了。」
說完，瀟灑轉身而去。
沒有依依不舍的離別，也沒有煽情的話，一切看上去那般平淡。
晨光之中，古小凡坐在望天台邊看著下面靈台上隱隱約約的人影，她就不去湊熱鬧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小飛，以後這望天台就真的冷清了。」
古小凡回頭而望，望天台上沒了他，就不是望天台了。
師父說，天高海闊，她喊他一聲師父，她也就是他的徒兒，與傳承無關，與無妄山無關，天地浩大，她是自由的。
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她，她也的確是無比幸運的。
「恭送山主！」
弟子們的恭送聲響徹山間，古小凡起身拍了拍，她也要走了，她還是會隔一段時間就來看看。
無妄山山主晉升去往外域，山主臨走之前收了關門弟子，弟子叫古小凡，不受山規約束，可自由來去無妄山，就在山主離開之後，無妄山的蓮台開啟了，靈力籠罩無妄山，幾位老長老和長老同時晉升，這是山主之恩賜。
靈武大陸的人這才驚覺，無妄山主是真的高深莫測。
以後即便山主不在，無妄山依然在靈武大陸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
「怎麼，舍不得啊？那你為何不去送送，听說無妄山主去往外域的場面十分壯觀，很多人都趕去看了，唯獨沒見到你這位親傳弟子，大家可都對你好奇不已。」
古小凡下山之後也沒著急回山莊，而是漫無目的的轉悠。
蘇醒之後，她還從沒像現在這般悠閑，好像沒什麼事好做，也不知道去往何處。
「少主，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之前吧，她還有仇要吧，總還是有個方向，現在突然間有些茫然。
「這問題有些大了，大約是修靈吧。」
「修靈沒有止境，你上次說你也要去外域的，去外域就是你的目標嗎？」
「听上去，你對外域似乎有些反感，有些抵觸。」
古小凡聳了聳肩，「那倒也沒有，只是覺得，一個能讓大家拋棄一切去的地方」讓人喜歡不起。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這里，只是世界的一角而已。」
啥意思？
意思這里只是新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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