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直到午時忙完,送走了客人,幾人才吃午飯。
「行,吃完都去睡個午覺,白鳳黃凰你們倆如今也得調整一下時辰了,早睡早起,對身子好。」
李霄擺擺手,小丫頭帶著兩位姐姐就去了。
王毅將餐具收拾起,這才問向李霄。
「掌櫃的,那我去杭州府一趟?」
昨晚蘇大人讓他去杭州府報到來著,如今算是忙完,只等下午酒館開門了。
李霄笑著點頭。
「去吧去吧,該拍馬屁就拍,該硬氣些就硬氣,盡量討一個有前程的位子,鋪子里不用擔心。」
趙婼也起身,讓車夫送王毅一遭。
一時間鋪子安靜了下來,李霄看著袁昊罡和趙婼,問道︰
「閑來無事,走走?」
「走唄!」
趙婼嘻嘻一笑,攬住了李霄的胳膊。
從方才,李霄就見這娘們急得不行,故此也隨了她的願。
「啊!」
這邊剛出了巷子,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速度很快,到了巷口驟停,馬蹄飛起,駕車之人身形羸弱,已經是控制不住。
眼見馬車就要側翻,馬兒就要月兌韁,須臾間一道白色身影飄忽,一手按住偌大馬車,隨即又躍上馬背,一氣呵成,將局面穩住。
「嚇死我了!」
余漁小臉煞白,拍打著小胸脯,方才正是她駕車。
緊接著,車廂中鑽出趙穎,她也嚇得花容失色。
「余漁,咱倆差點成了同命鴛鴦。」
「咱倆不是鴛鴦,比翼鳥唄?」
這兩個丫頭真是老壽星嫌命長,竟然敢自行駕車,並且還駛的這麼快。
「我說,你們干嘛呢?嫌棄自己韶華時光太美好了,尋求刺激呢?」
李霄瞪眼,方才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非喊上了袁昊罡,就慘了!
兩個丫頭面色尷尬。
「小姑父,車夫如廁去了,我們著急呀!」
「就是,哥你就會訓人,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們來有大事告訴你們。」
趙婼一看,頓時哼道︰
「你們還有理了?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平日怎麼教你們的?」
兩個丫頭吐了吐舌頭,這才不敢 嘴。
面對李霄,這倆丫頭還是不怎麼怕的,主要是尊敬佩服,因為李霄還是很疼愛她們的。
至于趙婼,那就不一樣了,那是真罰,罰讀書,罰寫字,練樂器之類的。
她的疼愛和教訓,完全是分開來的,就是那種一邊訓得你提不上褲子,一邊喂你吃好吃的,這種感覺。
李霄趙婼上了車,袁昊罡端坐車前,一語不發就將受驚的馬兒鎮住。
「怎麼回事,說說,是你們心愛的郎君娶妻了,還是你們要破相了?」
李霄斜睨她們,想來有大事發生了。
「哥,不好啦,那些外商如今敲定了策略,準備在美食上下手,在杭州佔的一席之地!」余漁神色焦急,眉間盡是憂愁。
「對,他們在拍賣會後,收購了主街上的幾家樓閣,如今合並一處,命名為雲庭酒樓!明天就是開業之時!據說他們物美價廉,去到還免費送美酒呢!」
趙穎跟著補充。
李霄一听,輕哦了一聲道︰
「就這?」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這不是大事?外商的酒樓若是做大,可是對杭州酒樓的巨大打擊。
並且這名字寓意很明顯,雲庭,雲霄之上的庭院唄。
李霄不屑道︰
「多大點屁事?行了,你們餓不餓,給你們做些吃的去。」
兩個丫頭直搖頭,很是不解。
趙婼輕笑,原來李霄也明白了這些,想必早有對策,卻見李霄回頭看來過來。
「對了,你今早急得不行,也是因為這事?」
「對。」趙婼點頭,有些情況,還是先探明的好。
「哥,如何,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小姑父,快施展一下實力啊!」
李霄卻渾不在意,給出四字箴言。
「靜觀其變。」
這一下,可急壞了余漁,若是比起這雲庭酒樓,她家的酒樓完全沒有優勢,客流一走,那基本離倒閉不遠了。
「慌什麼,你家的美酒,魚鮮,自然是一絕,沒有那麼簡單就被引走客人。」
李霄搖搖頭,接著道︰
「余漁,現在才是你真正學習的時機,沒人和你齊頭並進,你如何進入?學人長處,補己身短處。不光如此,將來,你同樣也得自行進步,別人都能想出好點子做生意,你怎麼不行?」
「會算賬,僅僅是個掌櫃,可掌櫃,卻不限于算賬。」
余漁若有所思,自顧遐想了起來。
趙穎一看,問道︰
「那我們用不用做什麼?他們酒樓若是做大後,自然也會插手各種生意。」
李霄笑道︰
「光這酒樓八字還沒一撇呢,你這丫頭目光忒遠了些。
若是他們酒樓做得好,我不介意讓他們在杭州立足,因為同行更能襯托出我的實力。
而若是他們漸漸缺斤少兩,對客人不尊重,我有太多方法讓他們滾出杭州。」
馬車穩當前行,很快來到雲庭酒樓。
幾人下車一看,果然氣派很足。
「門面的確是真材實料,想必酒菜也不假,這里的掌櫃必然有過人之處。」
趙婼點頭,雖然價值不如雲霄閣,但是這里規模卻大。
此時這里熱鬧非常,人來人往,雖然還沒開張,已經有不少客人前去品嘗了。
「走,進去嘗嘗。」
李霄輕笑,率先前行。
迎面有人舌忝著笑臉,迎送客人,此時一見李霄,頓時拉下臉來。
「是你?本酒樓拒絕你們進入,還請去別家吃飯!」
此話一出,幾女秀眉生怒。
李霄一瞧,有些熟悉,頓時笑道︰
「是你?你是那黑豬精的狗腿子?罷了,不讓吃就算了。」
狗腿子冷哼,還未喝罵嘲笑,就听里面傳來一道聲音。
「穎兒?」
聲音未落,一道白衣人影匆忙走了出來,年紀不大,未到及冠之年,卻生的劍眉星目,英俊颯然。
趙穎一見這人,臉頰微紅。
「你也來這吃飯?我們不進去了,被拒絕了。」
這一場面,給余漁驚掉了下巴,而李霄和趙婼則是恍然。
雲抒一听,皺起眉頭回頭看去。
那狗腿子一驚,頓時滿額冷汗直流,諂笑道︰
「公子,他們就是那伙人!」
雲抒沒再理會,卻對著趙穎道︰
「穎兒,別和下人計較,來來來,快請進。」
「什麼穎兒,我叫趙穎,這酒樓,是你開的?」趙穎啐了一口,這才想起小姑小姑父都在一旁。
「算是吧,以我為主。」雲抒不由分說,一頓相讓。
「走吧,好心豈能浪費?」
李霄一笑,拍了拍趙穎肩膀,後者無奈,最終邁步進去。
眾人跟著趙穎入內,由雲抒帶領,來到一個雅間。
「穎趙姑娘,吃些什麼?」
雲抒終于改口,而趙穎卻是看向了李霄他們。
「咱們吃什麼?拿手菜各來一種?」
「行,就听穎兒的。」李霄點頭。
在旁的雲抒一听,頓時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告罪離去。
「喲喲喲,咱們得穎兒真是好眼光,是不是穎兒?對不對穎兒?啊?穎兒你說話呀?」
余漁哈哈大笑,一句不離穎兒二字,給趙穎氣惱的不行。
「不知羞的余漁,身上癢癢了是不?我給你撓撓咯!」
兩個丫頭嬉鬧,互相調侃。
「你覺著如何?」趙婼品茗一口茶,環視四周。」
李霄點頭道︰
「嗯,挺好的,大廳裝飾也應景,頗有氣派,各方面都挺好,就是有一樣不好。」
「哪里不好?可是那下人?」趙婼輕笑。
「還未確定,先嘗嘗菜吧,菜好不好才算大事。」
李霄端著茶杯,終于也忍不住了,和趙婼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咳,穎兒呀,你這夫君,來歷如何?人品我瞧著不錯,認識多久了?」
「呸呸呸,小姑父,可別亂說,哪和哪啊!我們就見了三四次面,潦草說過幾句話,只是我也不知道,這雲庭酒樓就是他開的。」
趙穎嘆息,眉間愁意解不開,剪不掉。萬萬沒想到,一個讓她看上眼的人,竟然是對手,幸好也沒接觸過深。
「喲,見過三四次,就穎兒穎兒的,若是再多見幾次,那可如何了得?」余漁調笑,終于抓住了機會。
趙穎羞赧,又不是她讓叫的,剛要再度和余漁撓癢癢,就被李霄阻止了。
「先說正事,你知道他來歷嗎?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趙穎回想起來,進行敘說。
原來,兩人見面還是在商號里,雲抒去購買物品,這才相遇,不成想一下就看對眼了。
趙穎直以為雲抒就是來杭州游玩的,也沒多想。
至于雲抒是否了解她們,趙穎並不清楚。
李霄嘆息,這傻丫頭,自己族譜都被人家查了個底朝天,還不自知。
這雲抒年齡雖不大,卻氣態老成,氣度不凡,眼神中滿是精明意味,一雙眸子能看出事物本質一般。
雲抒一身白衣,上下配飾皆出自趙,李兩大商號。
再看酒樓中修飾,來自各個杭州的有名之地,老牌字號。
這是為何,全是因為雲抒的探索,他早已經將杭州了解了一番,最終選擇了做這餐飲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