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渺渺在結束跟鄭理的視頻後，內心一時間無數思緒。
不管是程鋼居然利用公司為私人牟利，還是如果要掌管科創生物，她還有哪些不足，抑或是鄭理到底啥時候回國。
李渺渺上次見鄭理還是在年初的時候，去英格蘭談判收購secondmind失敗後，飛回來的時候在獅城呆了一周多的時間。
後來科創生物直接把secondmind的某個技術路線的主要負責人挖走了。
然後從英格蘭前兩名的ai芯片公司挖了些人，在英格蘭成立了一家研發中心，專門做ai芯片研發工作。
反而是溢價收購secondmind部分股份的高盛和idg大呼上當，虧的不多也是虧。
在獅城的一周多時間里，她好說歹說讓鄭理每天陪她出去在周圍散了散步。由于獅城病例居高不下也不敢去商場。
對鄭理而言，克隆人去散步陪李渺渺聊上一會，不會佔用大腦太多的性能，也就隨她去了。
作為守序中立陣營的法師，對于朋友一些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合理要求，他一般不會拒絕。
如果不是如此，當年他的朋友搞黑洞實驗的時候，鄭理也不會答應去幫忙了。
不懂得拒絕害死人。
又是一年春節快到了，李渺渺想再去獅城一趟，但是這次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
而且如果要頂替程鋼的工作，根本抽不出空。
工作為重，李渺渺內心告訴自己，她打了個電話給李序林︰「喂，爸，你在上課嗎？」
李序林此時正在江城大學著名的櫻花大道上，當然只是華國國內著名︰「沒有，剛剛下課，每次去法學院那邊上課就很煩，要走一大圈。」
李渺渺問道︰「干嘛不坐校車？這麼冷的天，坐校車多好。」
江城屬于典型的冬天冷，夏天熱。
至于為什麼不自己開車，路太窄又是上坡下坡，反而不是很方便。
由于天氣太冷，李序林只是小口呼吸，不然肺受不了︰「下課高峰期，校車要等太久，而且我也需要運動，難得走一走。」
「你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下午五點半左右，按照往常這個時間點，李渺渺還沒下班。
李渺渺把今天和鄭理交流的內容，有選擇性的跟李序林說了一些。
李渺渺沒有說鄭理要換掉程鋼的真實理由，
「爸，我們現在的總經理當年初創時期雷師兄幫我們找的，相當于是雷師兄的投資公司的生物醫藥方向的負責人，然後來科創生物當的總經理。」
李序林點頭道︰「我知道，程鋼嘛。」
女兒當年去科創生物的時候，李序林把科創生物的人員構成調查了個清清楚楚。
程鋼在業內屬于小有名氣，生物醫藥的博士，李序林雖然不是直接認識，但是也有朋友認識他。
正是從雷君又是天使投資五千萬，又是派程鋼去參與科創生物的創立。
所以李序林才會願意讓女兒休學去創業。現在來看也證明了當時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李渺渺繼續說道︰「是的，程鋼是現在的總經理，但是由于他年紀也比較大了。」
「科創生物至少未來五到十年都是一個高速增長的階段，所以鄭理想把他給換了，他的意思是問我有沒有做好替代程鋼的準備。」
「說實話，我還沒做好這個準備。」
李序林听完後︰「你讓我理一下思緒。」停頓片刻後，他才開始分析這件事︰
「首先鄭理對程鋼有所不滿，雖然我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肯定不是你說的這個原因。程鋼才五十歲出頭，這個年紀這個理由是不成立的。」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想把程鋼換了，但是從鄭理問你願不願意替程鋼的位置可以猜測背後的原因是信任度。」
「程鋼即便是和鄭理合作了三年時間，鄭理對他的信任度有限。」
「以前鄭理二十歲不到，對于很多事情不在乎，只對研究感興趣，但是現在已經二十二歲了，可能有了新的想法，人在這段時間想法變化是很快的。」
李序林前面的猜測大致上對了，後面涉及到鄭理的猜測就完全錯了。
他哪能知道鄭理要踢了程鋼，是因為各國政府合作不力導致的。
程鋼純純為國際形勢背鍋了，老倒霉蛋了。
李渺渺已經習慣了自己父親任何時候都要裝逼了，第一次听可能會覺得很厲害邏輯縝密，但是認識二十年，只會希望他說快點。
「至于為什麼想讓你當，因為他足夠信任你，另外你能夠盡心盡力的執行他的意圖。」
「鄭理依然會把大部分精力放在研究上，但是他也希望能對公司有更高的掌控度。」
「當然你要替代程鋼的位置，我也覺得你資歷有限，可能內部不會很服氣。」
「你需要作出一定的成績，最近科創生物有沒有什麼項目？你覺得有戲，可以做出成績來的，你可以嘗試。」
「另外一點，你現在有鄭理的信任，不代表信任一直會存在，人變得是很快的，這方面要怎麼做需要你自己把握。」
「平時多溝通，公司日常事務多匯報之類的，別做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這些不用我說你都懂。」
「但是我還是有一件事想問，你其實某種意義上已經和鄭理深度綁定了。」
「你和鄭理會不會走到一起？說的直白一點你們會不會結婚？」
李渺渺蹭的一下臉變得通紅，還好是打電話不是視頻，她冷靜了一下後埋怨道︰「爸，你在說什麼呢？我跟鄭理只是朋友關系，最多是很好的朋友。」
人確實變的很快，李渺渺以前高中的閨蜜，大學的室友都已經很久沒聯系了。
大家偶爾微信上聊起來，根本沒有共同話題。更別說初中時候的朋友。
唯一還能聊得來的反而是她的姐姐。
李序林在電話那頭解釋道︰「我問這個不是在催你，或者說讓你嘗試和鄭理在一起。」
「而是提醒你很現實的一點，如果鄭理跟別人結婚，他的結婚對象勢必然會做各種嘗試把你趕出公司。」
「這是人性無法避免的部分。」
「同樣的如果你和其他人結婚，鄭理對你的信任度會出現很大程度上的下降。」
「因為你的身份地位以及你這個年紀所擁有的財富，決定了你的結婚對象勢必然不會是普通人。」
「而你結婚之後會不會把公司機密或者一些內幕消息之類的泄露給你的結婚對象借此牟利？」
「你會不會試圖把公司利益以各種方式輸送給你結婚對象的家族？」
李渺渺叫道︰「我不會！」
李序林連忙解釋道︰「我相信你不會，但是問題是我相信你沒用，到時候需要鄭理依然像現在這樣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