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鄭理按照慣例到食堂吃完早飯後打算去公共實驗區域轉一圈。
他頗有種以前在自己的法師塔帶法師學徒的感覺。
法師聯盟的法師從法師學院畢業後，大多需要在法師塔學習進修工作。
從植入魔腦擁有施法能力再到擁有自己的法師塔，這之間的概率大概連十萬分之一都不到。
大多法師意識到自己一輩子都沒有可能擁有自己的法師塔後就選擇躺平。
豐富的資源和智能化極高的社會體系讓躺平的人也能有基本的生活保障。
少數人負責魔法與科學上限的突破，大部分人躺平，完全自動機械負責社會的基本運轉。
甚至連生命的繁育都有人造子宮的全自動化工廠來進行，絕大部分人沒有後代的概念，他們只需要到了一定年紀去捐獻自己的基因即可。
在藍星呆的越久，鄭理還挺喜歡和人交流，這是一種他之前很久沒體驗過的感覺。
「萬清，最近實驗進度如何？」鄭理問道。
李萬清最近有些走神，他在Neuralink的前同事找到他，表示Neuralink希望他能回去。
Neuralink並且表示願意替他支付全額違約金。
像李萬清這種級別的科研人員，一般在入職的時候會簽訂相關的同行禁業協議，意思是他從科創生物離職後至少多少時間內不得從事同行業的工作。
李萬清之前在Neuralink只是研發小組組長，也簽過相關的同行禁業協議，所以他才會從加州回到獅城後進入學校當研究員。
李萬清回過神來後回答道︰「因為疫情影響，獅城的白人和黑人減少了很多，因此英語系的白人和黑人不好找。」
「我覺得我們可以把這部分實驗外包出去。」
「我們可以分別把英語系白人的實驗外包給阿美利肯的CRO企業，把英語系黑人的實驗外包給南非的CRO企業。」
CRO全稱是Contract Research Organization，即合約研發組織，相當于一些大公司通過合約的方式把一部分研發工作外包出去。
上世紀70年代CRO企業開始在阿美利肯興起，國內的CRO企業大致上從2000年~2004年開始興起，像藥明康德、泰格醫藥等都是那時候興起的。
李萬清希望把一部分現在獅城進展緩慢的實驗外包給專業的CRO企業來做。
鄭理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他關于外包他也有疑問︰
「可以外包給阿美利肯和南非的CRO企業，甚至全部外包給阿美利肯都行。」
李萬清︰「外包給南非會便宜一些，另外現在這種形式下阿美利肯願意參與實驗賺錢的黑人也不多了，你懂的。」
受到疫情影響，阿美利肯大肆發錢，靠著政府福利很多黑人不工作養活自己完全沒問題。
鄭理問道︰「阿美利肯和南非的疫情要比獅城嚴重很多吧，他們的CRO企業還能正常運轉嗎？」
李萬清點頭道︰「沒問題，疫情在國外看起來凶，但實際上他們不太在乎。」
「而且我們是腦機連接實驗。」
鄭理︰「那就沒問題，你找姑蘇總部的相關部門去聯絡，另外你在企業辦公管理系統里把流程走了。」
科創生物的大部分管理職能放在姑蘇，獅城只有招聘的職能。
李萬清思想斗爭很久後說道︰「鄭董，Neuralink來找我了，他們想挖我回去。」
鄭理疑惑道︰「Neuralink就是你之前的那家公司嗎？」
李萬清是鄭理面試的，他在李萬清的簡歷里看過這個名字。
「是的。」
鄭理︰「Neuralink還是有錢，幾千萬獅元的違約金這麼果斷掏了。」
李萬清一年的工資大概在70萬獅元左右，他離職後如果繼續同行業的工作的話要賠償科創生物他十年工資的十倍。
也就是七千萬獅元，但是一般不會按頂額來賠，打官司會有一定的折扣。
李萬清無奈道︰「鄭董，我沒說我要走呢。」
鄭理︰「那你說這個是想表達什麼？」
李萬清︰「就我想知道公司未來的研發計劃，是否符合我的期待。」
「因為我是個多少有點理想主義的人，腦機連接技術除了應用在商業端，我更希望往醫療器械端發展。」
「比如腦機連接和殘疾人義肢結合，又或者是腦機連接為失明患者恢復視力。」
「我更希望為病人做點微不足道的研究。」
「Neuralink願意給我研發負責人的位置，我在腦機連接的研究上有更多的自主權。」
「而在科創生物我說是研發主管，其實更多還是沿著您安排的研發路線在進行罷了。」
鄭理︰「在這個項目結束後，腦機連接的發展方向我還沒想好，你提的方案我們可以討論在決定。」
鄭理估計那時候自己已經恢復施法能力了，科創生物對他來說研發功能沒那麼重要，到時候獅城的研發中心可以交給李萬清。
鄭理︰「Neuralink之所以想讓你回去，肯定是覬覦你在科創生物的經驗，他們肯定也不會做醫療器械，至少暫時不會。」
「你知道科創生物的進度，你如果去Neuralink重新開始，等你能做腦機連接和醫療器械結合的研究，至少得五年時間。」
並不是Neuralink有了李萬清的經驗就能掏出產品，他們還得繞過科創生物設置的專利壁壘。
五年已經是最樂觀的估計了。
李萬清屬于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反應過來後︰「鄭董，我懂你意思，我會在科創生物好好干的。」
時間很快跨越到2021年，2021年大年三十的晚上，鄭理給這具身體的父母各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他自從來到藍星後，只見過這具身體的父母一次，之後不管是辦理休學，還是創辦科創生物都沒有回去過。
鄭理的父母還是從新聞里得知自己兒子創辦了市值超過千億米元的公司。
他們才能理解難怪鄭理每個月固定打一大筆生活費過來。
鄭理在感情上沒辦法去扮演兒子的角色，他只能從物質上來彌補原本應該起到的角色責任。
獅城2021年的除夕有長達兩小時的煙花燃放表演，在漫天的跨年倒數煙花里，鄭理度過了自己在藍星的第二個農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