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棍逗弄著這只蟲子，讓它跑不了多遠。
燕扶一邊看著，一邊想著她的話。
怎麼才算好？怎麼才算壞？
壞好像是……要傷害別人。
白棠並不著急，也沒有催他。
許久，方听見他細弱蚊蟲的聲音︰「白棠，我覺得……我沒錯。我沒傷過人，也沒罵過人，燒殺劫掠，奸婬偷搶，都沒做過。」
白棠︰「既然沒有做過，既然也想明白了，錯不在你，就把底氣放足，不要猶猶豫豫，不要害怕什麼。」
燕扶彎了彎眉眼︰「我沒錯，我不是這樣的人。」
自己不是好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壞人。
這話從自己的口中說出的時候，燕扶覺得，眼前都明朗了許多，自己的身體也輕松了不少。
這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輕松。
白棠鼓勵道︰「很好，燕扶，一定要堅信自己。」
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的。
自信和堅定並非一朝一夕培養的起來。
燕扶點了點頭，再次看向白棠逗弄的那只小蟲子身上。
被逗弄了太多次，它現在動都沒動，任由白棠弄它。
白棠問道︰「覺得它傻還是聰明？」
停下了對這只小蟲子的逗弄。
「聰明又不夠聰明。裝牆了那麼多次，才選擇裝死。」
「為什麼裝死？」
「求生。」
「求生是上天賦予每一個生物的本能，你擋它的時候，它往別處跑，再擋它，它又往別處跑，你按著它，它會拿手拿腳，拿身體去做抗爭。」
不弄它之後，小蟲子先是走幾步試探了下，沒有阻攔之後，又試探了幾下，然後撒丫子就跑。
「燕扶，你瞧瞧它，像不像你？」
燕扶嫌棄的撇撇嘴。
白棠又道︰「人和動物的區別，在于思考學習。人可以坦然赴死。為親友愛人，為生民，為國家，為大義，為信仰而死。這過程中一定經歷過心理的掙扎，最後克服了本能，可以通過學習和思考提升自己學識、品行、修養。」
沒老師教過他，這樣的話，也就白棠和他說了。
燕扶想到了白棠口中的克隆人︰「白棠，你說的克隆人，他們的本能沒了，對嗎？」
「聰明！不過暫時沒獎勵。」
「我要看你手機。」
就是想看看她在和誰聊天，在說些什麼。
白棠打開手機，打趣道︰「燕小郎君，這麼快就開始查崗了呀！」
燕扶目光不自然的躲了躲，語氣卻很強硬︰「不可以查崗嗎？」
「當然可以，別亂動就行。」
白棠笑眯眯道。頗有幾分感慨。
燕扶把手機往白棠面前一遞，頗有幾分冷硬︰「教我。」
「語氣別這麼凶，當心把我凶走。你看，這個表示……」
白棠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主要按鍵的用法。
然後就看著他使用，按到哪里了就解釋一下。
燕扶費了翻功夫才找到了她和其他人的聊天記錄。
點進去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白棠。
白棠笑眯眯的解釋︰「所有的聊天記錄，我都沒有刪，你往上翻，可以看到最開始的時間。」
燕扶現在倒遲疑了︰「我真的看了？」
「不是你要查崗嗎？看就是了。」
她與其他人的聊天多是具體事情，與思想上的引導。讓燕扶看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