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听不懂,他也知道。
他如果把手放上去了,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像,他跟著媽媽去捕獵的時候,媽媽在旁邊看著不動,他需要自己去咬死獵物,如果沒有把獵物咬斷氣,如果他選擇躲在媽媽身後,媽媽就會不要他。
他被媽媽一大嘴巴子拍下斷層的小山坡,他要麼選擇爬上去,要麼留在下面。
當時,每個選擇,他要面臨什麼,失去什麼都很清楚。
可現在,他不知道。
他不明白他如果伸出手意味著什麼,如果沒有伸出手,又代表著什麼。
「吼吼?」
「吼吼。」
白棠也是服了自己,溫夙「吼吼」是他的表達方式,她又沒學會這溫夙這門語言,怎還學著溫夙這樣。
她也不知道溫夙听成了什麼。
這家伙把頭伸過來,輕輕的放在她的手上。
「什麼意思?」
「罷了罷了,要你表達,你也表達不出來,總之,我權當你願意跟我走了。」
拉起他的手。
白棠帶他回去。
她完全可以預見,當她帶著溫夙回去之後,那幾個人的反應。
「吼吼。」
被白棠拉著離開的時候,溫夙回頭看了一眼郁郁蔥蔥的森林。
似乎……要與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作一個告別了。
白棠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接近黃昏了。
她中午沒有回去吃飯,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大家紛紛在猜測白棠做什麼去了。
中午,老太婆特意沒有做什麼飯菜。
結果白棠沒有回來。
當然,也沒有怎麼等她。
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人的時候,就他和老太爺、于振興、于光耀吃了。
吃了飯,她還特意去打听了下。
就知道她那媳婦兒白棠進了山,現在都還沒回來。
問著問著,她又從別處听來消息,說是森林里有吃人的大家伙。
白棠興許被那大家伙給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太婆權當真了。
晚上,高高興興的做了好幾樣的菜。
舍不得吃的香腸也煮了兩截,臘肉抄了蒜苗,還炖了點豬骨頭。
就差沒在慶祝白棠回不來了。
溫夙第一次來到這麼多人的地方,手不自覺的抓緊了些。
誰敢看他,他就用又凶又狠的目光瞪回去。
他跟著媽媽捕獵了好多年,氣勢上,怎麼是這些人能比的。
猛獸到底叫人心驚。
白棠低聲道︰「溫夙,不要太在意他們說什麼。」
「這里不是我們的久留之地,我們會離開這里。」
「听我的就好。」
這家伙的敏銳力原本就厲害,更別提是跟著獸中之王生活了這麼多年。
這麼多人,他打不過……
溫夙這侵略性又極具危險的神色,又加上正主是位一言不合就揍人拆家的主。
還真沒幾個人敢明著說什麼。
只能說白棠回去的時間還不錯。
他們快要吃飯了。
白棠拉著溫夙走進去。
「汪汪汪……汪汪!」
大黃看到不熟識的人就開始叫。
溫夙立刻呈現攻擊的模樣,喉嚨里發出低低的虎叫聲。
白棠往前一步︰「大黃,回你窩里睡覺,見到他,你不許再叫,也不許咬。」
大黃搖了搖尾巴,又重新趴在地上。
白棠把溫夙拉起來︰「沒事,他不認識你,今後都不會沖你叫,更不會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