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著看,這女孩的鼻子都紅了。
喬延︰「?」
「同學,我沒說錯話吧?你別哭呀。」
壓下心底的酸澀。
傅娉牽強道︰「我沒哭,你看錯了。」
喬延︰「你說沒哭,那就是沒哭。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到現在才來上學?老師說你生病了在治療。」
傅娉本能的不想去提那個夢︰「嗯,在治療。現在還在吃藥。」
「你得的是什麼病啊?好奇一下,好奇一下。」
「心理疾病。」
傅娉不願意說太多。
喬延目光一轉︰「那是不是抑郁癥?好多小孩都容易得抑郁癥。」
傅娉欲言又止。
搖了搖頭。
好半會兒才吱了聲。
「醫生說我分不清夢和現實。把夢里的一切當了真。」
「莊周夢蝶,不知是莊周成了蝶,還是蝶化了莊周。」喬延搖晃著頭道。
「可能是吧?那種感覺太真實了,不似夢。痛也太真實了。」
這是她一直走不出來的原因。反反復復的根結。
他們說,那只是一個噩夢。
你不要害怕難受。
可那絕望……實在是痛徹心扉。
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落在了污泥上,被碾碎,一點都看不出曾經的美好。
破碎不堪……
喬延突然大笑了一聲。
「你傻了吧?你模模課桌,課桌是真實的。」
「再不濟,你打自己一巴掌。看看痛不痛。」
傅娉笑笑沒有說話。
那個夢,她也很痛。
這里的痛並不能說明什麼。
萬一……這還是一個夢呢?
那個夢里的時間很長,十幾年的時間啊……
萬一這十幾年也是一個夢呢?
……
每次月考,期中考,她都參加了。
期末考試之前。
學校要進行分科。
那個女人選了理科想要去攻略叫容棄的美少年。
在填分科意願的時候。
傅娉都沒有想,直接選擇了文科。
她要避開,完完全全避開。
只要完完全全不一樣,她就不會像夢里那樣絕望了。
她選了文科,而小歡喜選了理科。
此生……應當是兩條相交的直線。
匆匆一見,便永不相見。
……
偶爾平靜的時光,傅娉靠在教學樓的窗邊,看一眼窗外。
月兌掉外套的一群少年。
在籃球賽熠熠生輝,其中,也有她心里的小歡喜。
看一眼就好了。
能看著就是一種滿足。
放假後,媽媽特意帶著傅娉去旅游散散心。
後面的時間,學業越發繁重。傅娉一心撲在學業上,努力的提高自己的成績。
高考填了志願,夢中的一切也沒有再出現過。
時間終是撫平了一點她曾經的傷害。
藥也停了。
醫生說她恢復良好。
只是……她看到小刀就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看見中年油膩大月復便便的男人,就忍不住想吐,想要不停的洗澡。
但都能控制的住。
上了大學。
原計劃要好生鑽研學業,然後進爸爸的公司做事情。
在報名的時候,卻意外的看見喬延這個名字。
隨即搖了搖頭,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
怎麼可能會是她藏在心里的小歡喜。
大學軍訓是以學院為一個連。
他們學院的人很多,分了三個連。
怎麼分的,傅娉也沒注意過。
她的身材高挑,站在靠後一點的位置。
吃了那麼久的藥,終歸是傷了身體。軍訓沒過幾天,就在站軍姿的時候暈倒了。
醒來的時候在校醫院。
問了下醫生,是一個個子高高的男生背她過來的,那男生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
好的差不多之後,回到連隊中,才知道是在她身後第二個男生背她過來的。
好巧不巧,這個男生叫喬延。
……
有緣分的人,錯過幾年,錯不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