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捻起藥膏,仔細又輕柔的涂抹在謝青沉手腕處的傷口︰「深可見骨,看傷口,不四五天左右,想必,你是通過放血排出身體里睡眠散的藥性。」
謝青沉奇怪的看著這個在給他涂藥膏的人。
她是九五至尊啊!
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才是。
竟然給他這樣一個低賤,不受人喜歡的人涂藥膏。
謝青沉補充道︰「我還催吐了,怕殘余的睡眠散在身體里,導致我醒不過來,情況緊急,也只有這個法子。」
白棠詢問︰「為何才及笄,便急匆匆把你嫁了?」
謝青沉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偷學武功被發現了。」
剩下的藥膏丟給謝青沉︰「每日早藥一次,助康復不留疤。」
多說了幾句話,陛下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謝青沉仍然︰「陛下為何要拉臣妾一把?」
白棠沉默了片刻,答非所問︰「你……是習慣了?自稱臣妾不奇怪嗎?」
謝青沉眼神驟然一變︰「陛下何時知曉此事?」
白棠︰「當朕握住你手腕的時候,朕便知,你非女子,而是男子。」
謝青沉反而松了口氣。
如此,倒不用提心吊膽了。
他們都是男子,不用擔心會發生侍寢問題。
謝青沉嗓音柔和了幾分︰「陛下方才是故意戲弄青沉的。」
白棠︰「……」
白棠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服︰「朕便是戲弄你又如何?」
謝青沉︰「陛下是天子,雷霆雨露俱是恩澤,陛下是賞或罰亦或是戲弄,對于青沉而言,都是嘉賞。」
謝青沉忽然又道︰「陛下可否給青沉一個月的考慮時間,若我選擇留下來了,又當如何?」
白棠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不干涉你的選擇,你得記住,你要為你的選擇負責。」
謝青沉從容的點了點頭,方才的自在已經沒了︰「陛下,方才之物,是與我男扮女裝所用的吧?」
白棠丟給他,言簡意賅︰「掩飾喉結。」
謝青沉拿著仔細端量了一會兒,一臉復雜道︰「陛下,您受傷了嗎?」
白棠眸子微眯︰「謝青沉,太聰明了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謝青沉沉默了好一會兒,奉還假死藥給白棠︰「陛下,看來,青沉沒有選擇自由的機會了。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青沉?」
白棠︰「……」
狗鼻子。
更多的血腥味應當是謝青沉身上的,謝青沉卻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女子的月事,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這次,倒給她提了個醒,血腥味必須得想辦法掩蓋得死死的。
白棠沉吟片刻︰「朕仍然給你兩個選擇,其一,假死,改換身份為朕效力。其二,安份的留在後宮,做你明面上的娘娘。」
謝青沉也沉默了一會兒︰「陛下,青沉願選第三,留于後宮亦可效力。」
她是第一個對他溫柔的人。
第一個伸手拉他一把的人。
更是……他潛意識中要尋找的人。
為她效力,為她俯首稱臣,早晚的事。
白棠︰「……?」
不是不想留嗎?
這會兒,知道了她的秘密,又想留了?
白棠︰「你一個男人,留朕的後宮做什麼?」
紅點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這是一張臉的驚艷得以出現。
謝青沉猶豫了一下︰「陛下不是女人嗎?後宮沒個男人當妃子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