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將軍在嗎?」
一聲粗狂的聲音打破了這里的溫柔。
宋枝臉一黑,是那個異族男子。
溫月清低聲道︰「你且養傷,我先出去看看。」
晚些,該她去領罰了。
出去,果然是阿圖魯,很粗壯的體格,高大的身軀。
溫月清道︰「阿圖魯將軍,宋將軍在里面上藥,恐不便見你。」
阿圖魯心疼道︰「我看到宋將軍去受罰了,帶了上好的金瘡藥,既然不方便,就勞煩溫大人幫我轉交給宋將軍,並告訴宋將軍,阿圖魯希望宋將軍早日康復,我們再一道過過招。」
「話我一定會帶道,多謝阿圖魯將軍的美意了。」
溫月清拿過藥道。
阿圖魯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又回頭大喊了一句︰「宋將軍,我知道你听得到,你就好好養傷,不然鞭子抽人都不疼的。」
宋枝壓抑住自己的脾氣,露出一個笑容來。
作為將領,不能夠隨便被人牽著情緒走。
牢記。
看著宋枝盯著那藥,溫月清擔心道︰「宋姑娘,那藥是有什麼特別嗎?」
宋枝道︰「我在告訴自己不能被阿圖魯這個登徒子惹生氣了。」
溫月清︰「……」
處理好這一系列的事情,白棠便歡歡喜喜的去睡覺了。
請見書已經送到,按照聶夙之這個腦子,應該會發現,唐柏就是白棠,如今是她準備好回來向他宣戰了。
不知道今天晚上又為她準備了什麼樣的夢境呢?若還是如同前面幾年的朝夕相處、青梅竹馬也就忒沒勁了。都搞了四年了,在今日戰書已達的情況下,還繼續就顯得蠢了。
聶夙之卻沒有拉她再入夢境。
大秦皇宮中,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擺放在床頭,聶夙之手里拿著詳細的地圖。
閩南,閩南外的異族。
突厥、鮮卑、羌族、胡人、西洲。
汗血寶馬上萬匹,蠻人擅騎射。鐵甲重兵可克之。
沒有民心又如何?
他聶夙之就不在乎民心這東西,能達到最後的目的就行。
黑甲軍從未明目張膽的出動過,此時也不是時候。他要給便給白棠最重的一擊。
看了許久,聶夙之心里已經有了謀略。
這次不再是拿著白棠穿過的衣物入睡,選了那不帶頭斷掉的半截紅纓槍,曾經狠狠在他心髒旁捅穿了的部分。
上面還帶著已經凝固多時褐色的血跡。
聶夙之瞧著,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半晚上都沒有再度拉她進夢境,白棠本以為聶夙之今晚上是不是拉她入夢境了。
當在婚房中醒過來的時候,白棠還有幾分驚奇。
竟然直接跳過下聘這部分了,還直接跳到了洞房。
白棠可不認,一把掀了蓋頭,直接拔頭上的珠花。
丫鬟趕緊阻止。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大喜的日子,晦氣呀!」
白棠十分的靈活,一邊躲,一邊取珠花簪子,愣是沒讓這兩丫鬟踫到半分。
夢里玩這樣的戲份,著實無聊了些。
兩年又如何?四年又如何?六年又怎樣?
白棠始終清醒,這是一個夢,是聶夙之構造的一個夢。聶夙之是誰?暴君。便是夢里,白棠也不會放任自己,不然就真被偷家了,聶夙之拉她入夢一定是有所圖,只有清醒的人才不會受傷。
在夢里,白棠要隨意多了,婚服她給月兌了,只穿著里衣,一頭青絲散開,一抬腿掀了放合衾酒的桌子,一拂袖打掉排了幾排的紅燭,輕輕松松一個凌空翻躲開撲過來的丫鬟,一把掀了被褥,床上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