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單刀赴會,白衣渡江

作者︰我不會咕咕咕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西漠,原本寧靜與祥和。

但就在近日里一切都不同了,以往代表整個佛門意志的須彌山接連被人挑釁,佛子連隕,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他們親眼看到,第十佛子被打到跪拜叩首,隕落在阿含佛像前。

他們親眼看到,八位佛子聯袂而至,卻在一行字跡面前凝重退卻。

他們親眼看到,第九佛子枯坐一夜,誦經不止,搖頭嘆息。

他們親眼看到,第八佛子第七佛子聯手,伏尸大鐘下。

這一幕幕無比具有沖擊力,讓各大古寺都失音。

這個大魔恐怖的超乎想象,連斃三大佛子,一字退九人,可以說是橫行無忌,震動西漠第一人。

上一個讓西漠群寺都如此搖曳,讓須彌山佛子退避,天下失音的人叫做釋迦摩尼,已然成為了佛門如今的禁忌。

難道如今又要出現一位了嗎?

「這才是真正的霸道啊,無法無天,回應如此強勢,直接斃掉佛子,絲毫不給須彌山臉面。」

不少修士都感慨,多少年了,須彌山上走下的佛子還不曾吃過這樣的虧,十八佛子九位退避,三位隕落,說是一場地震也不為過。

過度神話的虛妄被破碎,帷幕被撕開。

這說明須彌山上的水平也不如何,年輕一輩的顏面被踏在了腳下,讓不少寺廟都態度微妙起來。

「阿彌陀佛,這下子了不得了,須彌山才剛剛通緝呢,他就擊殺了兩位佛子,簡直就是在打臉啊。」

一些僧眾更是頭皮發麻,凶威太甚了,每一次回應都是血淋淋,讓人發怵。

更讓人們覺得詭異的是,這一戰蘭陀寺竟然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高僧無一出手,悉數在閉關。

不少消息都傳了出來,他們甚至沒有迎接佛子,只是派了三位僧侶敷衍了事,更不止一次開口勸兩位佛子離去,下逐客令。

「阿彌陀佛,我們是勸阻過了,主持幾次三番都有話語讓兩位佛子早些離去,其中機鋒幾如透明,可惜兩位佛子沒有那個悟性,也沒有那個緣分,難逃此劫。」

很快,蘭陀寺內便傳出了聲音,一位老僧宣告,他們當初是極力勸阻過的,但並能阻止劫難的到來,合該如此。

聞听此言,不少修士都啞然,有些發笑;這簡直就是在暗罵兩位佛子蠢了,不識話語之意,自己往劫中闖。

面對這樣的情況,須彌山內卻是詭異的沉默了,足足三日都不曾有消息傳出。

可下山行走的佛子們卻現身了,雲集懸空寺,有傳聞說他們要下拜帖,邀那大魔來此聖寺論法,平定此亂。

「這是等不及了嗎,要徹底了結此事?」

「多少有些不妥啊,這樣的姿態擺明了是殺局,那大魔豈會現身?」

一時間,天下嘩然,這便是須彌山的回應嗎,佛子們直接邀佛赴宴,一場大戰要到來了。

僅僅一日之間,古老聖寺懸空寺的周圍就出現了大批的人影,皆是來觀戰的,也有不少人是為了看看其他的幾位佛子是何風貌。

這片古寺因懸空而得名,猶如一座神島,但卻是一片凌空的古廟,沐浴霞光中。

它屹立在一條大江的上空,後方便是一片裂谷,像是一座峰巒自分而開,大瀑繞流,端的玄奇。

據傳,這是昔年阿彌陀佛大帝行走西漠時造就的景象,群山遇他而開,大江繞他而分,便有了如今懸空寺的模樣。

鐺!鐺!鐺!

今日古寺鐘鳴,連響三聲,謂之有貴客來臨,在那連綿霞光中,赫然出現了五道身影。

他們踏空而至,腳踩金橋,身披袈裟,格外的莊嚴肅穆。

「嘶,竟然到來了五位佛子,除了最神秘的覺有情菩薩竟然都至了!」

「足足五人吶,每一位都比隕落的佛子強大的多,傳說前三位皆是通明了本我佛性,見佛啟迪,有不可言說的神力。」

人們震撼,沒想到陣仗這麼大,竟然是五位佛子聯袂而至,自第六位到第二位悉數出現了,一副壓平所有的姿態。

領頭的一人戴金箍,背長棍,神態威猛而莊嚴,眉宇間自有一股正氣;其一人當先,大有遇山開山,遇江移江的氣勢。

第二人頭戴天冠,綁著五個發髫,其內各掛有一粒佛珠,有智慧之光綻放,給人以平和感。

第三人左手持金杵,右手持法印,整個人都是閉目,騎乘在一頭雄獅上。

第四人與第五人則是並肩而立,一者腦後懸寶輪,拈花而笑,眉心一點艷紅;一者掌托玉淨瓶,面容悲苦,掌捏金剛印。

這五人皆為佛子,各具氣象,視之不凡,讓到來的修士們都大為震動。

「好強的氣機,第三佛子莫非真如傳聞中那般,得到了文殊菩薩的傳承?真的修成了我佛門五種智慧?」

「第二佛子這般姿態,真讓人憶起昔年的那尊斗戰勝佛,橫行西漠無敵手,最後感悟出了佛經真意,成為須彌山上的至強者。」

「有傳言稱,這位第二佛子就是須彌山上的老僧們帶去給斗戰勝佛的徒弟,但對方志不在此,並未傳授經文,只是指點過修行,傳下了自己所開創的幾部法訣。」

修士們忍不住驚呼,不愧是排名前六位的強勢佛子,一見面就有如此氣象,難怪有底氣邀戰大魔,解決此事。

在他們看來,這已經算的是西漠年輕一代最強的陣容了,皆是傳承顯赫,源于昔年佛門的無敵高手。

甚至,其中幾人都是得到了昔年阿彌陀佛大帝九位弟子的傳承,為萬古歲月後的繼承者,可稱之為來日的佛門六賢。

而這樣的人物們齊出,為的便是那位奪得了涅槃經的大魔,伊始如何已經不重要了,如今已有三位佛子隕落在他手上,縱使沒有經文之事也不會放過他,勢必要圍殺。

「阿彌陀佛。」

懸空寺老僧現身,將五位佛子迎了進去,他們知曉,這一次真的要不同了,也許將引動未來西漠的格局變化。

很快,內里便傳出了聲音,像是在爭論。

「我佛慈悲,此事自當明明白白的清算,何須弄虛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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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有古僧出手回溯了,那兩人是什麼德行都清楚,簡直有辱佛性。」

「人人都有佛性,但並非得人人都成佛。」

最終,第四佛子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眸,提出了邀大魔前來徹底了結此事,懸空寺的主持可以在旁主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再關注涅槃經。

幾人都同意了他的話語,懸空寺的老僧也沒有意見,只是多看了這位佛子兩眼,他可以說是十八佛子里最特殊的一位。

別人說話或許會夾雜個人情感,但他不會,可以說是另類的公正可信了,只因他修行的是八滅真經。

這是要斷紅塵的經文,清淨出世,經文中有說,若有眾生多念,常念恭敬八滅菩薩便得自在;修行此經者斬滅雜念,一切都是養分,似漠然無情,實則本心至正。

就這樣,五位佛子坐鎮懸空寺,宣告整片西漠,等待那位大魔的到來,有懸空寺主持在旁,他們也不會做出欺人之舉。

短短半日里,這消息就傳遍了大半個西漠,人們難以揣摩這其中的意味,但皆是在猜測著那位大魔是否會到來。

有人說,這是佛子們設下的殺局,他不會至;也有人說,這是擺明了請君入甕,大魔不會來送死。

畢竟,那是前六位的強大佛子,每一位都有鎮壓年輕一代天驕的實力,經歷都很玄奇,有大運傍身。

但在這其中,也有人認為,那尊大魔會到來,因為他就是那樣的囂張霸道,正面壓人,無法非不法,無天亦非天,只因我法為大,我心為天,不在其下。

就在這西漠一片喧囂,風起雲涌之時,離蘭陀寺不遠的一處山地里,顯出了李昱的身影。

他神態輕松寫意,徒步游歷世間,仿佛外界煙雨如何皆不加身,逍遙諸世外,晚霞染紅了西邊的天空,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

此地名為清淨山,沒有什麼傳說,也無名氣,只是景色秀麗,崖壁下臥麒麟,小徑旁生芝草,充滿清香,到處都是寧靜與祥和。

「這是一處淨土,但棲息的並不都是佛徒。」

李昱輕語,踏過鵝卵石鋪成的小徑,走過一座座殿宇亭台,有一種自然的韻味。

這幾日以來,他遠離了俗世喧囂,如一個平凡人般游歷著山河,看朝陽初升,看夕陽西落,走過草原,進過大漠,每夜仰望星空,心境格外空靈。

對他而言,這亦是一種修行,一種修心。

天輝灑落,他肌體盈盈生輝,向著這片大地的中心走去,感受佛土的這種氛圍,觀看縷縷神聖的信仰光輝,他心中在體悟。

當離開這片古地,再度入世時,他的心境不一樣了,如若得到了洗禮,更加空靈,毛孔間霞光四射,吞吐著天地精氣。

「已經一日過去了,五大佛子匯聚懸空寺,大魔卻遲遲不見蹤影。」

「這是必然,明擺的殺局誰人會去?懸空寺的主持可信,但須彌山的可就未必可信了。」

行走城池中,李昱听聞到了這樣的話語,他心中一動,便打探起近日的消息來。

這才發現五位佛子為他而來,齊聚在當年與大雷音寺齊名的懸空寺中,設宴待他,有怨報怨,徹底了結此事。

很多人都覺得他不會去,因為一個人獨對五大佛子太難了,也許連排名第一的菩薩覺有情也做不到,須彌山對涅槃經的志在必得所有人都看的到。

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出手,必然是雷霆一擊,為了收回此經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五位佛子,設宴待我,那便單刀赴會,殺出個朗朗乾坤來!」

李昱撫掌而笑,雙目通明,似如掙月兌枷鎖,直入九天。

單刀赴會,看如何近我!

他立身大江畔,肌體間流轉的神光都化成了猩紅色,殺戮氣無邊,奔流的江水都被血霧籠罩了,艷麗無比,在殘陽下倒映出別樣的輝光。

第二日,人們發覺,在阿含寺的兩行字跡下,赫然又多出了一個字,一個血色的字。

殺!

霎時間,四方雲動,無人不驚,這便是大魔的回應嗎,一貫的強勢,面對五位佛子匯集也敢言殺,只身迎戰!

「這太瘋狂了,他再強也只有一人,真的會來嗎?」

不少人都震動,原以為李昱不會來了,但如今卻要單刀赴宴會五佛,驚動了眾多僧侶。

懸空寺的主持亦是現身,言稱有自己在,不會出現出現欺辱之事,這是懸空寺的態度。

這一日,天還未亮,夜幕尚在,懸空寺外就熱鬧無比,奔流的大江兩畔都圍滿了身影,等待著一人的到來。

五位佛子亦是屹立江岸上,盤坐金蓮中,口誦經文,雙目緊閉,不會外事,不染塵埃。

一縷縷佛光直入高天,渲染的一片明亮。

「真的會來嗎?」

不少人于岸口遙望,熱切無比,胸腔內都在砰砰跳動,如若擂鼓。

太久了,西漠已經太久沒有出現過這麼大的動靜了,也太久沒有出現過這樣一位驚艷之人。

雖被須彌山劃為大魔,但不少人都認為這是一位有緣人,一位蓋世天驕,佛中也可稱皇。

漸漸的,夜幕在淡去,蟲鳴鳥啼之音響起,起伏的江流泛起波濤,水花陣陣。

無數人翹首以盼,就連五位佛子都睜開了眸子,看向那長天一線的江面盡頭。

在那里,有龍吟,有風雲。

嘩啦!

大江起浪,只見江面上一葉扁舟徐徐而至,上面掛有一面旗,在風中招搖,顯出一個大大的‘魔’字來。

天際漸亮,船漸近岸,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落下時,照亮了江面。

金霞破曉,有白衣負手,立于舟上。

風止水平,山明海靜,蟲鳥皆無音,一切都凝固在了這里,剎那芳華。

一輪金陽自地平線上躍起,灑落斑駁輝光,映照大江,金燦燦的一片中,少年白衣絕世,踏江如畫。

所有人都屏息,呆呆的望著這一幕,如視神跡,如面佛臨,永恆的烙印在心中。

白衣渡江,單刀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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