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東海，還沒有到冷的時候，還有幾分溫潤的感覺。
林楚請全班的人吃飯，就在校門口邊的燒烤攤。
燈光很亮，路邊的車子也不多，畢竟是大學的門口，門前的路不是主干道。
來的人並不僅僅是三十個，其他班還來了一些人，一共有五十多個人，燒烤攤坐滿了人，相當于被包場了。
黃成很老成，坐在林楚的一側，輕輕道︰「班長，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你了？」
「能啊，說不定我會經常回東海大學吃飯的。」林楚笑笑。
黃成看著他，有些認真道︰「班長，咱們認識也有一年多了，其實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你了，你創立了九鼎游戲，單單這一點就讓我服氣了。」
「班長，我恨你！」于偉強在一側大聲道。
一群人笑了起來，于偉強接著說道︰「班長，一開始的時候，我有些嫉妒你，你學習好，長得好，喜歡你的女生那麼多，所以我不服氣。
只是後來我才知道，你是大神林楚，你還創立了九鼎游戲，那就恨不起來了，因為你的確是優秀，我拍馬也追不上。
再之後呢，我就以你為榜樣，沒想到你卻退學了！榜樣都退學了，我還留下來干什麼？班長，我也不想讀了，跟著你一起走！」
看得出來，他說得是肺腑之言，林楚對著他舉了舉杯︰「那就喝酒！什麼也不用說了，一切都在酒里。」
兩人踫了踫杯，干了。
燒烤店的菜挺豐盛，人多起來也挺熱鬧，方柔一直坐在林楚的身邊，有些悶悶不樂，但還是在幫他夾菜。
「班長，你說以後你真會回來嗎？」方柔抬頭看著他。
他點了點頭︰「肯定啊，飯卡還在手里呢。」
說完她從口袋里模出飯卡，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方柔看了一眼，很開心︰「那就好，我就怕見不到你了……你肯定也不會想起我的。」
「誰說的？這麼漂亮的女生，怎麼會想不起來？」林楚聳了聳肩。
這引來了一群人的起哄，個個都很開心，湊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大二了，男生們都活泛了起來，明顯有點油了，很多人一邊喝還能一邊聊著女生，評頭論足的。
只不過這也未必是壞事，人總是要成長的，這個年紀的輕狂，可以歸于年少，過了之後，那就是老成了。
「班長，你知道嗎，我們小範圍里還弄了個最美校花出來，校園網上的跟帖還不少，大家一致認定，第一美女不應當是陳露。
從姿色與身材上來看，最美的應當是江羽燕，吳魚兒次之，這都是公認的，其他人，像是柳妙思、武雨詩、袁青寧、顧清婉也都上榜了。
陳露也就是和她們相差不多，咱們副班，也都有不少人提起呢，不過仔細想一想，吳魚兒、柳妙思和江羽燕似乎都是班長夫人吧？」
韋大路低聲道，一臉八卦的樣子。
林楚怔了怔，這種校花之類的，總是男生們整出來的，也是年少輕狂的體現。
听著韋大路說著話，什麼「肉」羽燕、「白」魚兒、「柔」青寧之類的，還給起了綽號，倒也貼切。
江羽燕的肉並不是胖，而是豐腴，那種美妙，沒有體驗過的人難以明白。
有人過來敬酒，林楚也漸漸放開了。
喝到八點多的時候，一行人又喝起了歌，唱的還是啟程。
林楚靜默，總有些微微的落寞。
雖說他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但心還是軟的，只不過是被包在了堅硬的外殼之下，有時觸踫，不免有些感傷。
合唱著歌，方柔也加入了其中。
吉它音響起時，林楚扭頭看了一眼，有人坐在椅子上，彈得專注而又認真，似乎是顧清婉，原來她也來了。
林楚起身把賬結了，離開的時候，有些晃晃悠悠。
「班長，你永遠都是我們的班長，我們會想你的！」一大群人站在那兒，大聲道。
燈光下，那些臉都帶著不舍。
林楚笑笑，揮了揮手，算是道別。
陳樸走過來扶著他，上了車。
身後，歌聲更響了，還間雜著幾聲哭泣。
陳樸開車回家，林楚知道，從此之後，東海大學和他之間再無關系。
車子離開，顧清婉放下吉它，垂眉盯著腳尖，其實她並不能很認同林楚的所作所為，不過知道他要走，心里卻又有些難過。
方柔的心情也不好，林楚這一走，她的心中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奮斗的目標。
燒烤攤旁，陳露和張遠從一側走了過來，看到一群人還站在那兒，怔了怔。
「方柔，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陳露問道。
方柔一入學就加入了學生會，陳露身為副會長，自然是認識她的，只不過她已經是大四了，這學期末就要卸任了。
「我們班長請客吃飯。」方柔輕輕道。
陳露一怔，接著皺了皺眉頭︰「他真要走了？」
「本來他還要接任學生會會長的，就那種人，道德敗壞，走了也好，也省得為東海大學抹黑。」張遠在一側說了一句。
方柔瞪著他道︰「就你有資格？你這種人除了抹黑別人還會干什麼？班長怎麼了？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無非就是多情了些，但人家女生都願意，礙你事了嗎？張遠，就你這種人還能成為副會長，我就覺得奇了怪了！
承認別人優秀有那麼難嗎？你和班長比起來，屁也不是，要是沒有班長，我們這次高校交流會贏過京華大學嗎？
你算是什麼玩意兒，也不照照自己，就你這種人才是真正為學校抹黑吧，以後你要是再敢說班長的壞話，我就退會了。」
「我也退會！」「我也退會！」
一群人響應著，這里的人不少都是學生會的人。
顧清婉也哼了一聲︰「張遠，你和大神有得比嗎？怎麼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比學習差、比丑、比沒本事，大概他可以贏過班長。」韋大路揚聲道。
一群人笑了起來，張遠的臉色很難看，看了身邊的陳露一眼。
陳露輕輕道︰「大家別這樣，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林楚這一走，的確是學校的損失，張遠，和大家道歉。」
張遠深吸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道歉。
所有人轉身，也不理兩人，陳露和張遠這才轉身離開，總有些灰頭土臉的。
方柔嘆了一聲︰「班長在這兒，張遠這種人絕對不敢說什麼，他就是欺負班長以後不在學校了而已，真是個小丑。」
「回頭我和吳會長說一說這事，張遠這種人就沒資格當副會長。」劉壯壯輕輕道。
黃成點頭︰「吳嫂子可不會放過他的。」
「走吧，我們也散了吧。」方柔擺了擺手。
她的心里也有些別樣的味道，吳魚兒也是林楚的太太之一，有些事情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