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對此充耳不聞,只是盯著羅洛道︰「這樣就可以抵消我的罪了吧。」
「就這一個?」
羅洛有些不滿足的問道。
「對,我只和他接觸過。」
杰克連忙道︰「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會遵守約定吧?」
「當然,把這個雜碎壓下去。」
羅洛微笑的一揮手,讓拉泰士卒將男人綁了一個結實。
隨後,他轉過身卻看見了目露無奈的三人。
望著這三人,羅洛等了片刻。
寂靜中,他突然道︰「我是個守信的人,所以抱歉,丹格勒你不能殺他。」
短暫沉默後。
丹格勒無奈道︰「如果這是您的決意,我們會遵從的。」
「很感謝你的理解,不過不是你們,而是你。」
「至于你們兩個,還在等什麼?」
說著,羅洛冷然取下腰間金紋匕首,扔了過去︰「給我宰了這個吃里扒外的白痴!他已經沒用了!」
「是!大人!」
拋出的金紋匕首,落入了目露驚喜的費賴清手中。
後者當即帶著石頭走向一臉驚愕的杰克。
「不,你不能這樣,你向我保證過的!」
杰克不可置信的怒吼著︰「你這是在欺騙我!」
「欺騙?我可沒有。」
羅洛冷笑著抬手指向丹格勒︰「你看,他不是就站在這里,一點都沒有殺死你的動作,不是嗎?」
「你這是狡詐的欺騙!」
杰克試圖辯駁,但此時的費賴清已經沖近。
匕首揮舞,刺入了試圖躲避的杰克身軀內。
白刀進,紅刀出。
如此反復,直到杰克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
當身被三十余刀創口的身軀倒下後,酒館內的安靜變得死寂。
所有酒客都被這殘忍血腥一幕嚇住了。
當然,拉泰士卒不在其列,反而露出了津津有味的表情。
似乎在看什麼有趣的戲劇。
這也是自然,他們早就在生死戰斗中走過數遭,又怎麼會懼怕這點血腥。
「感謝您的恩惠,大人。」
渾身是血的費賴清,用內襯衣袖擦干了匕首上的血跡。
然後恭恭敬敬的來到羅洛面前,奉上了金紋匕首。
「你們是我的麾下,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幫你們的。」
羅洛澹然收回匕首,滿意的拍了拍費賴清肩膀道︰
「下次殺人的時候,多注意點下刀的方向還有飛出來的血,不要搞得跟殺雞一樣狼狽。」
「是,我會注意的。」
費賴清露出一個笑容,一側的石頭也在阿巴阿巴的喊著什麼。
沒有人听的懂,但看表情應該是好話。
「恩,那就歸隊吧。」
羅洛言罷,隨後走近之前挨了頓痛打的酒館老板身前。
「你的名字。」
「安德魯。」
酒館老板安德魯身子一抖,立馬回應。
生怕慢了半點,被這位大人找借口,捅殺當場。
「我的麾下剛剛處決了一個叛徒,因為他的行徑危害到了拉泰的安危。」
「所以,他們的行為理應得到回報,對嗎?」
羅洛俯視著安德魯,森然提問著︰「我想,你應該會知道回報是什麼吧?」
「我不能就帶這一個人走,舉報人可是說這里有復數以上的犯罪者!」
「當然了大人。如果可以,請先讓我付些報酬感謝他們的功勞。」
「至于回報,我會給出令您滿意的價錢的。」
安德魯慌忙從懷中掏出一把零碎的錢幣。
然而還沒等他遞出。
捧著錢幣的雙手就被一雙鋼底戰靴踩上,一直到碾入泥土內!
手指傳來鑽心的痛楚。
刺耳的慘叫頓時從安德魯口中擠出。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痛哭流涕的求饒道︰「饒了我吧,我會把所有交給您的。」
「我並不需要你的所有,我只是覺得你會錯了意思。」
羅洛冷然盯著慘嚎的安德魯,腳下再度加了幾分力︰「我要的,是有關犯罪者的!」
「我說過了吧?這里存在復述以上的犯罪者。那個叛徒是一個,你覺得剩下的是誰?」
「是那些協助了盜匪,欺騙拉德季大人的盜獵者,還是你這個協助敵人,違反法律的雜碎?!」
羅洛可不會忘記,當初他能順利踩入皮克設下的天坑,皆是拜此所賜。
如果不是酒館老板安德魯聯合當時的盜匪,欺騙追至的拉德季。
皮克也不至于逃月兌,之後還能在莫霍杰德設下圈套,釣殺羅洛。
若非他武力過人,加之馬修策應,蠻橫的沖開了死局。
只怕他早已埋骨山林!
「盜匪?拉德季大人!」
安德魯嚎哭的動作一止,痛楚的神情僵在了臉上。
他記起來了,那些送了幾十格羅申,就為了讓他幫點小忙的盜匪。
他們那時的行動,就是針對一位來此的拉德季大人的!
那時他被大量錢財迷了心竅,配合做了點事情。
之後更是不安了很久,直到發現沒有人來找麻煩。
才安心花起了那筆格羅申。
但現在看來,報應已經來清算他了!
「看樣子你記起來了是嗎?」
羅洛俯低前身,森冷的視線如同利劍釘穿安德魯心防。
「我我不知道那些人是盜匪,我只是拿了些錢做了點事情。」
安德魯恐慌道︰「你不能就這樣殺死我,我是拉泰人!」
「不能?伙計,你似乎不了解你的罪過有多大?」
羅洛冷笑著抬腳撤後一步,反手抽出聖喬治劍架在安德魯脖頸上。
「欺騙貴族!協助盜匪!收納叛徒!盜獵!」
一樁樁罪名從審判者口中而出,細數著其人的罪惡。
「這四樁罪名,哪個不能要了你的命?!」
「我」
安德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知道這四項罪名,自己的確有犯過。
有心狡辯,但奈何腦子里是混亂一片,根本無法辯駁。
「不過,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一個不至于現在就死在劍下的機會。」
眼見恐嚇的差不多了,羅洛微微抬起劍刃,冷然道︰「比方說,你自願提供處有關犯罪者的情報。」
「這句話,我似乎听過」
安德魯一個激靈,他記起來了。
剛剛這位大人對那個杰克就是這樣的說法,在得到了情報後。
杰克就死于亂匕鑿殺之下,慘不忍睹!
「你當然听過,但你沒得選。」
羅洛冷然道︰「要麼現在死,要麼提供情報,之後我帶你會拉泰接受審判。」
「而不管你選擇哪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為什麼不帶著那些雜碎,跟你一起去呢?」
「還是說,你寧願獨自接受處罰,也要讓他們這些共犯逍遙法外?」
「不!要死一起死!」
安德魯面容變得猙獰,這位拉泰大人的話,讓他明白自己沒得逃了。
但就這樣獨自淒涼的死去,他不願意!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拖著其他人一起死?!
那些家伙可是也有犯罪的,要死的不能只有我一個!
「對,就是這樣。」
羅洛扯出一個森然的笑容︰「告訴我,還有誰是犯罪者?」
「我還記得那些人。」
被壓垮心理的安德魯起身,猙獰著臉環視四周。
稍息後,他指向了一個又一個酒客。
「科歐還有他旁邊的那個,他們是盜獵者!」
「克寇麥爾,之前讓我欺騙拉德季大人的那伙人,就是他搭橋介紹的!」
「雷仕爾,我的酒館侍從,但他是早年拉迪亞茨克的一個殺人犯!」
「碧爾斯,我的酒館女侍從,這個婊子之前有過犯罪。」
「她聯合了一群盜獵者,自己偽裝成崴腳的農婦,騙殺過三四個路人!」
「她得來的財貨,還是我幫他處理的」
陷入癲狂的安德魯,絲毫沒有顧及舊情,他只想拉著足夠多的人跟他一起死。
連番指認下,被點名的人面色變得難看十分。
有些人不知所措,但也有些人心理素質強悍。
而那位酒館侍從,雷仕爾更是悍然暴起。
他扯過一旁的農夫當做人質,拔出腰間匕首抵在了對方脖頸處。
「放我走,不然我殺 」
雷仕爾話未說完,一根呼嘯而至的箭失,頓時貫穿了他的脖頸。
血水流淌而下,沾紅了衣領。
尸體隨即倒下,解放了嚇壞的農夫。
「有點意思。」
手握一把鋼刺的羅洛眉梢一挑,略帶驚詫的回首。
入目的,是一個剛剛放下弓的拉泰私軍騎兵。
「弓術不錯,你叫什麼名字?跟誰的?」
羅洛打量了對方兩眼,如此問道。
「我叫史麥斯,亨利大人,之前是跟坎伯特隊長的,現在的話,不知道。」
騎兵收好騎弓,興奮的回應著。
「坎伯特的兵?」
羅洛一怔,回過神來道︰「如果拉泰方面,後續沒有安排的話,也許我這里可以收下你。」
「我想能為您效力,是個不錯的選擇。」
騎兵沒有意外,他悍然動手本就是為了留個印象。
在坎伯特死後,他們這些麾下又沒有能夠晉升隊長的戰功。
自然只能被打散混編成另外的隊伍。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加入這位聲名赫赫,且剛剛晉升軍官的亨利大人麾下?
「我想是的。」
羅洛言罷,回身看向了場內。
因為雷仕克暴動而產生的混亂,此時已然被分割圍攏眾酒客的拉泰士卒鎮壓。
一個個罪名不同的犯罪者,被制服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