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德七之名

招募了三人後,羅洛就將他們帶出了留守的帳篷。

一方面是給這三個手下通通氣,畢竟拉古斯德把他們圈關在里面的時間也不短。

而且還可以領去跟馬修三人熟悉一下,以後都是同僚了。

另一方面,他需要將這三人的情況記錄一下。

後續返回拉泰,剛好可以登記入冊。

這方面的管控,翰納仕掌握的十分嚴格,拉泰內基本沒有什麼在冊外的士卒存在。

就算是個人的護衛,也得去執政大廳登記。

稍息後。

羅洛返回了作為臨時主營的屋子內,開始為三個手下登記。

花費了一點時間搞定後,他才問詢起了另一個目的。

搞清庫諾一行人,是如何被精準伏擊的過程。

理論上來講,在拉泰拔出普拉西拉維奇的敵營後,尹斯特萬手下的盜匪基本被清剿干淨。

殘留下的一些,不是躲在深山老林。

就是跟拉迪亞茨克被策反的眼線一樣,選擇出賣求活。

對方出賣原主尹斯特萬,可是毫不留情。

因此,襲擊庫諾一行人的左爾。

在缺乏眼線情報下,不應當具備如此靈敏的探查能力。

至少不應該能精準找到,四處巡邏連路線都是臨時定下的庫諾雇佣兵。

也是因為這點,拉德季才會特意讓他確定庫諾隊伍覆滅的內情。

他們需要確定,尹斯特萬在拉泰境內,是否存在其他情報渠道。

「亨利大人,對此我們也很疑惑。」

費賴清苦笑道︰「正如您所了解的,我們的巡邏路線都是當日定下的。」

「除非庫諾隊長,以及極少數人外,旁人都無權知曉。可他們都死在了溪流河道上。」

「隊伍里活下來的,全在這里了。」

「也許有些地方你們沒有注意到,將所有過程跟我講講吧。」

沒有得到情報的羅洛沒有氣餒,只是讓三個幸存者講出全部的過程。

隨著三人的娓娓道來,庫諾隊伍覆滅前後的過程,都展露出來了。

根據他們所說,在當日清晨隊長確定了巡邏路線後。

他們就從莫霍杰德野外的臨時營地啟程,開始沿著路線巡邏。

莫霍杰德郊外、彎彎曲曲的幾條小道以及數處途徑的農場。

之後就在林間酒館時修整了一會。

最後,就在林間酒館附近的溪流一帶,被左爾等人率隊伏擊。

一個又一個同伴在箭雨中接連倒下,之後他們試圖突圍。

但絕大多數隊員,都被步卒用長桿武器攔下了。

並且從當時的情況看,敵人很確定他們必然經過溪流。

設下了一場殺局。

隊伍在溪流一帶被擊潰後,只有他們三人逃出。

接著就是跟無頭蒼蠅一樣,惶恐又倉皇的逃竄。

直到日落時分,他們逃到了拉迪亞茨克的郊外。

不過顧忌到左爾可能襲擊向拉迪亞茨克,他們並不敢貿然靠近村落。

而是去了拉迪亞茨克野外與郊外的一處交界地上。

試圖通過遠望來確定情況,以此來決定他們後續的去向。

也是因為這個。

三人還沒弄明白敵情,就遇見了一伙盜匪劫掠農舍。

丹格勒當即意識到,這些敵人多半就是襲擊的敵人當中的炮灰。

並與石頭和費賴清達成共識,出手救下了農舍內的一對男女夫妻。

並從一個奄奄一息的盜匪口中。

獲悉左爾一行人在拉迪亞茨克遭遇拉泰人伏擊,大部隊被剿殺在村落內。

只有率隊的騎士和親信,還有他們這些跑的快的盜匪得以幸存。

「你們回來後,還救下了一戶農民夫妻,然後順利得到了情報?」

羅洛略帶詫異道︰「這倒是恰好了。」

「嚴格意義上,那對夫妻並不是我們救下的。」

丹格勒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道︰「我們當中,只有費賴清射殺了一個被打出屋的盜匪。」

「其他三人,全是死在農舍當家的男人手中。他很厲害,而且還有盔甲和劍。」

「雖然賣相很破爛,但對待盜匪卻是足夠了。」

「對了,他叫德七。如果您還需要人手的話,或許可以注意一下他。」

「外面的農舍里還有這樣的人物?盔甲和劍退役的衛兵?」

羅洛不禁有些疑惑的扶著下巴,但他對拉迪亞茨克終究不了解。

正當他準備放棄,仔細思考庫諾隊伍覆滅全盤時。

卻陡然听聞一聲沙啞的嗓音響起︰「亨利大人,方便進來嗎?」

「納塔執政官?當然方便,這里可是你的地方。」

「對了,關于拉泰士卒的事項,您什麼時候能弄完。」

羅洛禮貌的招呼了一聲,順帶詢問起了政務。

他並不介意對方突然來此,然後插話。

畢竟拉迪亞茨克執政官納塔,才是這棟屋子的主人。

拉古斯德挑選地方時,只是借用了一樓作為臨時主營地所在。

而納塔此時回來,自然也是為了上二樓休息或者拿什麼東西。

「關于拉泰士卒們的事情,基本都吩咐下去了,最多後天你們就可以著手返程了。」

納塔走入屋內,坐到了辦公桌一旁的空凳子上。

然後略帶嚴肅的緩聲道︰「不過,我剛剛似乎听到你們提及一個叫做德七的人?」

「對,他們說這個人實力很不錯,而且還有盔甲和劍。」

羅洛隨口道︰「所以,我就在想他是不是退役下來的拉泰衛兵,或者士卒。」

「不過我似乎沒有听說過他,也許你能有什麼印象?」

「亨利大人,您當然不會認識他,甚至連我們拉迪亞茨克人,對他也不熟悉。」

似乎意識到什麼,納塔神情略帶認真道︰

「因為那個德七根本不是拉迪亞茨克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名聲。」

「不過他那個所謂的‘妻子’,您應該認識,畢竟如果不是您路過時仗義出手。」

「只怕巴塔-溫蒂,已經被那些盜匪蹂躪至死了。」

「巴塔-溫蒂?」

羅洛一怔,腦海中忽然浮起一副畫面。

在他的詢問下,被救下的小小男孩報出了兩個名字。

巴塔-溫德,巴塔-溫蒂。

前者自然是納塔身旁男孩的名字,也是雨夜中被他救下的可憐人。

而後者,卻是那個吶吶不敢言的女孩。

「是她?有很多書存在的那戶農舍?」

「是的,亨利大人。」

納塔當即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听我匯報這件事。」

「畢竟,那個外來人手里,現在有盔甲和劍!」

「從你的表情言語來看,那個叫做德七的男人的來歷,似乎不干淨?」

羅洛饒有興致的一揮手︰「講吧,反正我現在查桉也沒什麼頭緒,或許能從這里得到點什麼。」

「是。」

執政官頷首低眉,講述起了關于德七與溫蒂的事件。

在羅洛救下一對姐弟後,巴塔家就陷入了一片熱鬧。

因為這家農戶死去了兩個大人,只留下一對姐弟,還有屋子和土地。

以及一堆珍貴的書籍。

加之可以繼承資產的男孩,巴塔-溫德,年齡尚幼。

所以,拉迪亞茨克村落內的人家多有窺視。

吃絕戶的行徑,在這片大地算是常見狀況了。

那些年輕男人開始頻繁向農戶家拜訪,甚至示好示愛。

不過都被女孩拒絕了,為此還找上了當地執政官納塔。

礙于農戶家與執政官的關系。

這樣的狀況消停了一段時間,隨後就是接連的戰爭,與大批青壯被抽調。

不過當普拉西拉維奇被剿滅後。

獲悉戰況的拉迪亞茨克人雖然擔憂,但還是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于是,這般狀況再度發生在巴塔家身上。

只是這次,有些沒被抽調走的青年前往農戶家之際。

卻發現女孩家多了一個眉眼上有道疤痕的陌生男人, 並且听口音根本不是拉泰人。

為此,不甘心的青年們開始鬧事。

滋事之後,便與陌生男人打了幾架。

但是他們武力不精,即使並肩子上,也沒打過陌生男人。

隨後,這些人身後的人家,開始向外流傳一些風言風語。

內情如何,納塔沒有多言,但顯然不會是什麼好話。

之後,更是有人舉報陌生男人,可能是敵人或者盜匪的奸細等。

也是因此,盡管明白這很可能是污蔑。

但執政官出于擔心,還是選擇前往了巴塔家中。

提出帶走名為德七的男人,另外安置地方的意見。

只是被女孩拒絕了。

不得以,納塔只得以教導為由。

帶走了男孩,放在身邊教導,同時警告外面的人都閉上嘴。

作為執政官的納塔發話後,無論他人有什麼念想,都只能放棄。

不過小動作還是不少。

于是,風言風語中,名為德七的男人,也就這樣在溫蒂家住了下來。

值得一提的是。

在這期間,無論是村民還是納塔,都不知曉盔甲和劍的存在。

「有點意思。」

得知此事的羅洛,稍感驚奇。

同時對眉眼上有道疤痕這樣的描述,感到有一絲絲的熟悉。

「您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納塔見此,詢問起羅洛意見,眉眼中滿是擔憂。

畢竟,無論怎麼說,溫蒂和溫德一樣,都是他故友的子嗣。

如果有能力,他自然不會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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