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去邦德酒館,或者城外的那個都是便宜貨的酒館?」
一旁的夜鶯不禁問道。
他在酒館這方面似乎很上心。
米蘭一愣,下意識回到︰「邦德酒館現在沒有果酒,而且太貴。」
「烏瑟那,大家都不敢去,生怕遇見那惡呃亨利大人。」
話說道末尾,米蘭僵硬的將一個惡字開頭的詞匯,替換成了亨利大人。
很顯然,在米蘭眼中,博格維安的人。
之所以不去烏瑟那,是怕遇見亨利這樣的惡人。
畢竟,這位衛兵在地痞流氓間的評價,可謂是極其惡劣。
一旦遇見,應對稍一不慎,就得挨頓毒打。
倒霉一些,指不定就被送進監獄蹲苦牢了。
就像他一樣,初次見面就是在邦德酒館,挨了毒打後直接被拖進監獄里蹲苦牢。
「好吧,我大概清楚了。」
羅洛眉梢一挑,岔開話題︰「你還知道拉泰城內的其他地痞流氓的情況吧?」
「這次就一塊交代一下,看看這些流氓最近有沒有做什麼特殊的事情。」
「沒有了,亨利大人。都被博格維安收編了。」
米蘭搖頭︰「他給的錢足,在那幾個流氓頭頭暴斃後,那些手下就都願意跟著他。」
「連帶著我這邊,也跑走了幾個,去了博格維安手下。」
「呵有點意思。」
羅洛冷笑著與夜鶯對視了一眼。
彼此低聲討論了一下,然後一致認為吃里扒外的那伙流氓,就是博格維安了。
開玩笑,拉泰城其他的流氓勢力,都因為頭頭的暴斃,加入博格維安手下了。
唯一一個成勢力的流氓團伙頭頭,現在還在監獄里蹲著。
其他手下更是在給羅洛跟夜鶯打工,人數還特別少。
要說他們是被庫曼人扶持的那股流氓勢力,羅洛說什麼也不相信。
再者,博格維安掘的哪家的墓?
米蘭找不到苦主不說,陪葬品還能賣個上百格羅申?
你當他挖的領主墓麼?
「現在什麼情況?」
一旁旁觀的漢斯見此,卻是走近詢問。
「那個博格維安有問題,十之八九是庫曼人扶持的。」
羅洛簡略將情況在復述了一遍,著重點出了錢財、拳手等幾個疑點。
一旁的夜鶯連連點頭,就差來一句俺也一樣了。
「那就把他抓來審問一下。」
漢斯懶得想什麼這哪的,抓來監獄拷問不就完了,反正也是個流氓頭頭。
收拾了他,指不定拉泰村民還會夸獎他。
說完,漢斯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但這時,一旁的另一座監獄中,卻突然發出激烈的聲音︰
「等等!等等!漢斯大人!關于博格維安,我可以提供情報!」
「一個那家伙不知道的情報,我可以立功贖罪!」
激動的嘶吼從第二間牢房內傳出,三人齊齊看去。
卻是一個衣裝邋遢,頭發亂糟糟的男人。
「你是誰?」
羅洛蹙眉攔在漢斯身前,質問著邋遢男人。
一旁的夜鶯不言不語,卻手搭腰間劍柄,無聲靠近的牢房門。
「我啊!亨利大人,我啊!那個桑達!」
邋遢男人激動的吼著︰「您上次說,我以功贖罪就放我出去,我現在有情報立功了!」
「桑達?」
羅洛意外的盯著這個男人。
距離他上次來監獄,已經過去了五六天。
變得這麼邋遢似乎很正常,但這人怎麼還沒出去啊?
「桑達是誰?」
一旁的漢斯盯著牢里的邋遢男人,看了好一會也沒認出來。
「漢斯大人,是上次在澡堂鬧事的那個。」
羅洛附耳低語提醒著。
頓時,漢斯就記起這個人了︰「他怎麼還在這?」
這話一出口,羅洛就意識到漢斯八成忘記這人了。
不然那臉上的一股茫然勁,也太真實了。
「您上次說,得等你消氣通知了,才放他出去。」
因為桑達叫喊而下來查看情況的獄卒,連忙提醒道。
「嘶,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這段時間忙于政務,都忘記了。」
漢斯尷尬的擺手道︰「把他放不對,先讓他說說知道些什麼情報吧。」
「是。」
羅洛點頭,然後走近監牢。
一旁的夜鶯見此放下手,駐足盯著桑達。
「說說吧,你知道博格維安的什麼情報?」
羅洛在牢門前止步,詢問道。
「他們今晚要在破輪酒館,接待一個使者還是什麼大人。」
「反正就是很厲害,地位很高的那種。還說是什麼大本營里來的。」
桑達急切回應道。
「大本營?他們有沒有提到霍恩山脈?」
羅洛一驚,急忙追問道。
「有!」
桑達猛地點頭,很是肯定道︰「而且還提到了什麼庫曼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
一旁的夜鶯眉頭一皺,追問起桑達。
他不認為一伙能被庫曼扶持的流氓勢力,能隨便將這種機密亂說出口。
而且,這人他也從亨利那听說過。
到現在都還被關在牢里,連出去都沒有過,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昨天,他們被抓進來的深夜,獄卒都睡覺了,他們就在那說這些!」
桑達急切的解釋著,他現在就很想出去。
這萬一要是不被信任,不能以功贖罪,那豈不是又要待著這里爛下去?
「具體過程講清楚一下,不然不能以功贖罪。」
羅洛不動聲色的引導著桑達,剛剛那一句後,他就不認為桑達在說謊了。
畢竟,博格維安那些手下,昨晚的確在這里關過。
今早才被放出去。
「我我想想對了!」
桑達急的一頭汗,好在他腦子還算好使,記起了昨晚听來的談話。
「他們一開始有人說,獄卒打呼嚕,應該是睡著了。」
「然後就有人說,明天晚上大本營的那位使者就來了,博格維安老大已經包下了破輪酒館。」
「可見這位使者地位不低,如果能討好他們,也許我們也可以跟他們一樣,進霍恩山脈快活。」
「但現在我們卻在這里坐牢,起碼得要七八天才能出去!」
「之後,另一個家伙接話說,都怪米蘭那個雜碎,要不是他上來找事,我們也不至于打架被抓。」
「瑪德,真想找個機會,一刀宰了那個軟腳貨色!」
說道這里,桑達咽了口唾沫,見羅洛三人面色認真。
便繼續開始講述︰「第三人嘲諷了一句︰米蘭那家伙現在給那些衛兵辦事,雖然只是看拳場的。」
「可你要是動了他,別說那個凶名赫赫的屠夫要找你麻煩,就連夜鶯也要收拾你。」
「到時候惹來事端,老大一定會把你丟出去,息事寧人的!」
「第二人听到這話,就沒敢應聲。」
「反倒是第一人安撫道︰放心,明晚的酒宴是很重要的場合,是要給那位使者展示手腕的。」
「所以,老大是不會讓我們在這個點,缺席蹲監獄的。」
「其他兩人附和了一句,然後沒聲了。」
桑達說完,期盼的看著三人。
他這次能不能出去,全看這一嘴話有沒有功勞了。
「漢斯大人?」
羅洛側頭看向身後的漢斯,面龐浮現一抹詢問之色。
「放等這事了了,你來把他放了。」
漢斯斟酌片刻,還是沒有打算將桑達關到死。
一味關押對方,澡堂當女工的那個誰,肯定不願意。
私下要是亂說亂抱怨什麼,對漢斯來講,是十分不利的。
領主權利在大,也不至于連領民私底下說什麼,都要去管。
而且在經歷過之前的執政後,漢斯已經開始有意識的,愛惜起自己的名聲了。
過往的紈褲子弟,已然被逐漸成長的少領主所取代。
「明白了。」
羅洛沒有質疑,呼出一巴掌嚇退了抓著牢門亂搖,大呼小叫的桑達。
然後冷聲道︰「你安靜點,等這件事完結,我就來放你出去。」
「但你要是亂喊亂鬧事,惹惱了漢斯大人,就接著蹲大牢吧!」
嚴酷的語調令桑達安分了下來,雖然沒有達到他預期中的被放走。
但至少那位少領主還有這位衛兵,已經說完事後,會放他走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所謂的完事到底是什麼
一段時間後……
在羅洛堅持下,又重復審問了三遍的三人離開了地牢。
漢斯一出地牢,就杵在門口換了口氣。
然後見二人不動聲色的齊看著他,便欣然道︰
「這次收獲很大,那個所謂的使者八成是庫曼人派來的。」
「要是能把他抓住,也許我們能弄到敵人大本營的詳細情報。」
「漢斯大人說的對。」夜鶯與羅洛齊齊捧了一手。
隨後,羅洛模著下巴,故作犯愁︰「但想抓這個人,並不容易。」
「之前獲取的情報也說了,使者會在博格維安開的酒宴上出現。」
「並且還要召集手下的流氓一齊,這就意味著。」
「要抓這個人,就得把在場的人全抓了。」
此時,夜鶯接過話茬︰「對,否則一旦有流氓逃月兌,就會消息走漏。」
「很容易驚動霍恩山脈內的敵人大本營,然後喪失先手襲擊的優勢。」
「這點我當然知道。」
漢斯想了想︰「我現在就去跟翰納仕說一聲,讓巴納德大人調遣衛兵,當晚圍捕那些雜碎。」
「至于你們,可以先去破輪酒館看看情況,或者在找米蘭細細查證有沒有疏漏。」
「是!」
羅洛與夜鶯齊齊躬身一禮,然後目送漢斯離開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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